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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不可衝動用事!

2024-06-09 05:43:14 作者: 濱濱有鯉

  無力的撫了撫額,他掃過在場的文武大臣,期待著平日裡凡事都喜歡搬規矩律法或道義的他們出聲反對,不想看到的竟是滿座的鴉雀無聲,個個都像泥兒捏的般。唯一面有怒意的好友,少將軍李凱則被其父兄一左一右的暗中壓制著無法動彈。

  掃過在座那些大權在握,平日裡喜歡叫嚷著皇家顏面高於一切的王親們,看到的卻是一張張疏離漠視的陌生臉龐,仿佛身為男子的他被迫當成女子遠嫁他國是一件與皇帝顏面無關之事,亦或者說,在這一刻,他被他們在皇親國戚的名單中划去了。

  再看向那些平日裡有事沒事喜歡對著自己拋媚眼、故意在自己掉落手絹、有意走路跌倒在自己身側的郡主千金們,希望著她們可以為了『心愛』之人挺身而出。結果發現,她們看他的目光……

  握緊拳頭,他將最後的希冀目光掃向那高居於上位的帝王,他的生父。不想得到的竟是一句,「煊兒,百姓蒼生需要你,父皇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

  威嚴淡漠,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宛若一把雙利劍,避無可避的在趙炎煊的心口處劃了一道口子,頓時鮮血淋漓,痛入骨髓,同時也徹底的斬斷了他隱藏於內心深處的那最後一絲關於父子情義的企盼。

  這仿若被整個世界拋棄的一刻,完全可以讓一個人萬念俱灰。

  掃視著這死寂如陰森地府般的宴席,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線,眸光的溫度驟降,隱透著一股魚死網破的決絕。

  探究的目光飛快的在他與北疆單于佐穆邪之間切換,不知道為什麼,錢蓉竟覺得除了前者外,後者似乎也很緊張。

  然而跟趙炎煊那憤怒的緊張不同,單于佐穆邪的緊張態度里,似乎還隱藏著些許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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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話說回來,這人雖然有北方遊牧民族特有的粗獷,但舉止行為倒也稱得上得體,只是那臉龐的線條有些過於剛毅,讓人不敢輕易親近。

  忽地,她那圓瞪著的兔眼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佐穆邪冷睇過來的眸子,那冷冽如冰霜的眼刀,讓她不禁渾身一顫,果然是首領級的人物啊,無奈說話,僅一個眼神便足以在無形之中讓人心生壓力。

  努了努兔唇,她覺得自己方才一定是眼花了,就他這種狂拽傲性格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害怕?看得出來,

  若她辯人無誤,他極有可能是喜歡玩活物的男人,就好比那種捕獵的時候不屑於一招致命,而是喜歡追著獵物跑,直到逼得獵物筋疲力盡的無良獵人。

  想到這,她的心不禁一沉,側過臉重新望向趙炎煊,雖然沒有人在她的面前提及過他的過往,他本人也不曾說過,但就相遇後的這些時日的朝夕相處,她已經清楚他的為人與性格:當確定了眼前只有死路一條時,他絕對是那種臨死也要拉墊背的,而且還得賺到的小肚雞腸式的男人!

  當一個喜歡將獵物玩弄於股掌的無良男人,遇上了一個即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沒品男人,這場鬧劇將如何收尾?

  死寂的營帳里,數百雙眼睛像一支支弦上的箭,齊齊對著趙炎煊,此等陣式就連化身為兔的錢蓉看了都不由替他感到心疼。

  再看看正一臉竊笑的以三皇子為首的眾皇子王孫,一股莫名的憤怒從她的心底竄升,靠,同是皇子,為何待遇差距如此之大?

  就因為他趙炎煊臉蛋長得比他們好,身材比他們頎長挺拔,昔日的功績比他們大,女人緣比他們強?

  趙炎煊垂落腿邊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冒突跳動,滿腔怒火欲翻湧而出,似乎要將他燃燒殆盡一般。想來,今日之宴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為他而設的鴻門宴!

  由此可見,即便時隔四年,無論他如何妥協,如何隱忍,父皇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誅殺他這個『禍國妖物』的念想。

  劍眉微微蹙起,眉宇間淡淡的孤寂落寞讓錢蓉忍不住地為他心痛,此刻的他看上去像失了一個被無情拋棄的孩子,無助而迷茫的獨自面對著這個殘忍的世界。帳內明晃晃的燭光與火把照映著他臉龐,平添幾許魅惑,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如此好看的人,他們怎麼捨得聯手欺負?簡直太喪心病狂了!

  趙炎煊迎著位於上位的帝王的眼,良久,邁步離席行至北疆單于身側,跪地行禮,略顯蒼白的薄唇輕輕的啟開,聲音晦暗:「……回父皇,兒臣……」

  「嘰咕!」一道粗啞難聽的嘶叫聲硬生生打斷他的話頭。

  劍眉一擰,未來及回頭,一團白色的毛絨物體便迎面凌空飛撲而來。

  同時耳邊響起陣陣驚呼聲,其中以三皇子的母妃麗妃娘娘就為尖銳,「啊!如此醜陋畜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陛下,臣妾好怕……」

  因為跑得太快來不及剎腿而一頭撞進趙炎煊懷中的錢蓉,在頭昏腦脹之際聽到麗妃娘娘那嗲到不能再嗲,同時也假到不能再假的『臣妾好怕』四字後,終於成功的吐了。

  「……肥肥?」伸手接住摔趴在自己懷抱中的肥兔,趙炎煊微愣,那雙原本隱隱淌出吞噬般森寒之氣的墨色眸子,散發出疑惑的光芒。

  聽到他喚自己,錢蓉努力的睜開眼,不顧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目光,伸爪緊饒著他的衣袖,似是暗示著他彎下腰。

  滿心疑惑的趙炎煊擰了擰眉,最後竟鬼使神差的依了它。

  微微俯身,將俊臉湊近貼向它。

  看著那張在眼前不斷放大的俊顏,錢蓉極力壓下怦怦亂跳的心,昂起頭湊近他的耳朵,以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不可衝動行事!都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呃,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只要能保得住命,凡事都會有迴旋的機會……」

  趙炎煊身子忽然一僵,呆若木雞……

  敢情它是以為他會因無法容忍此等羞辱而喪失理智的選擇公然抗旨?

  換句話說,它是在……為他擔心?

  後一個念頭剛從腦海中閃現,他渾身又是一僵,內心悲喜參半。

  喜的是,身處這個無情的帝王之家,危急時刻還有不懼聖怒為他挺身者。悲的是,這個挺身者竟然是一隻畜生,想他堂堂七尺男兒,昔日戰功赫赫的九殿下,竟淪落到只有一隻長相醜陋的兔子願意為之挺身而出。

  「陛下,臣妾先前便有聽聞九王爺的此兔來歷不明,現觀之,此兔不僅長相奇醜,就連舉止都甚為怪異。臣妾認為……」麗妃娘娘嗲中帶狠的聲音傳入耳中,趙炎煊俊臉一凜,眸子再次瞬間冷了下去,越來越冷,陰戾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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