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釋懷?

2024-06-09 05:43:11 作者: 濱濱有鯉

  沒有緣……

  聲音傷感,宛若一把重錘狠狠的砸中趙炎煊的心,讓他一時愣住,從而只能雙眼發直的看著她。

  像反駁想發怒,卻又啞口無言。

  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辯,女人實在無須楚楚可憐……這難道不是對他和楚瑤的提示嗎?

  總之那幾年你們兩個沒有緣……更是無情的戳穿了真相。

  是啊,無論當年他和楚瑤之間到底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也不管如今他倆之間誰抱怨誰計較誰悔恨誰含恨……通通都敗在了一個事實面前,那就是他倆在最好的年華里有緣無分!內心壓抑怨恨多年的情仇,竟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懷。原來他和楚瑤之間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糾結與痛苦,既是無緣之人,又何必彼此糾纏不休?

  「直到後來,他才發覺自己此刻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與自以為是,真正愛過的人,哪還會是一句有緣無分就能釋懷?越是掏心掏肺愛過,有緣無分四字越是會變得鋒利如刀,刀刀見血,痛不欲生……」

  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湧的暗潮,沉下俊顏故作生氣的瞪向她:「你一隻畜生哪裡學的這些胡言亂語?再敢造次大鍋伺候!」

  錢蓉氣的兔須亂抖,心裡狂罵:MMP!姐好心開導你,你居然拿下鍋威脅我,你就不怕遭雷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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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她那敢怒不敢言的慫逼樣,趙炎煊不禁想笑,心情更是在不自覺間輕鬆許多。

  不得不說它的出現給他死水般的生活帶來了不少樂趣,讓他的笑可以不再那般刻意。

  倏地,一個荒謬可恥的念想徒然萌生於心底:如果它不僅僅是一隻會說話的兔子,那該多好啊……

  心頭一凜,俊顏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

  就在他為那荒謬可恥的念想而感到驚慌與尷尬時,嘹亮的角號聲響徹遠近,馬蹄如雷,夾雜著人的呼喝在帳外響起。

  「發生了什麼事?」他側臉看向帳門,厲聲問。

  一名侍衛應聲匆匆入帳,恭聲道:「啟稟九王爺,聖上設宴營地,請王爺速速前往。」

  趙炎煊劍眉輕擰,俊顏滿是不悅的應了聲好。

  走至錢蓉面前,不經她的同意便一手抄抱起她,「走,隨本王前去湊湊熱鬧!」

  營地前,錢蓉遠遠的便看到各位皇子王孫聚攏在一起,相互炫耀著自己的射獵戰果,空氣里甚至還飄蕩著新獲的野味被烤的香味,歡聲笑語迴蕩於營帳間,讓人幾乎可以想像出那裡的熱鬧。

  隨著趙炎煊的靠進,她清楚的看到被陽光照亮的寬敞空地上鮮花的殘瓣以及利器划過的痕跡,顯然這裡方才已經有了精彩的助興節目,刺激且血腥。

  數十位少女被分成數列,每列約莫十來人,遠遠望去,個個美艷動人,堪堪的人比花嬌,剎間壓過了周邊花木的風華,從趙炎煊的低聲耳語中她得知,這些少女都是等待著王公大臣們挑選的貢品。

  不一會,入了營地。

  微微眯眼,她便看到了位於上位睥睨天下的大宋皇帝。

  他比她想像中要來得消瘦,襯著那略感蒼白的臉,更是給人一種文弱感。單憑第一印象,真的很難讓人將他和統治江山的王者聯想到一塊。然而細看之下,他那狹長隱帶嫵媚的眼中所折射出的睿智光芒,不僅讓人輕易的猜測出他曾經的年輕俊美與意氣風發,更是給了人一種打心底不舒服的感覺。

  在他的左手下位,坐的都是一些二三十歲戎裝加身的青壯年男子,顯然不是皇子王孫,便是青年將領,皆為本次圍獵活動中的中堅力量。

  在他的右手下位,坐著的則都是一些如花似玉珠光寶氣的少女,個個含羞帶俏眉目含春。

  隔著數十米,錢蓉看到大宋皇帝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指了指那些整齊有序地站立於空地中央垂首待選的少女們,有些虛弱卻不乏威嚴的聲音在宴席上響起:「今日圍獵,益棋你拔得頭籌,朕准你先選。」

  此話一出,錢蓉便看到坐於左側最二位的男子忙起身謝恩,竟是之前冷嘲熱諷的三皇子。三皇子並沒有回頭挑人,而是笑著衝著對坐於自己身側,離皇帝最近的一名年輕異裝男子笑道:「單于初來我朝,理應優先……」

  他此話說得圓滑,不僅體諒了遠客彰顯了大宋的禮儀,更是在皇帝眼裡留下了沉穩識大體的印象。

  聽了三皇子的話,皇帝龍顏大悅,朗聲道:「你倒是有心。」

  說著,轉身看向親自前來談和的單于,語氣溫和地問:「益棋說得不錯,於情於理應是由單于你先挑選幾位美人留於身邊伺候。」

  聞言,一直低垂著眼似是沉迷於美酒中的單于終於抬起頭,飛快地掃了眼身側的三皇子趙益棋,濃眉毫不掩飾的皺了一下,隨即又淡淡的掃過靜立於空地中央的眾少女,最後竟掃身周邊的人群,像在尋找著誰。

  就在他目光落入人群尋找之際,趙炎煊抱著錢蓉在儘量不驚擾旁人的情況下穩步向著自己所在的位置踱去。即便如此,堪稱天之傑作的他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花痴聲此起彼伏。

  被他抱於懷中的錢蓉透過微眯的兔眼,輕而易舉的捕捉到那些名門閨秀們看向他時的那種既迷戀又惋惜眼神。猜得出,她們是喜歡他的容顏,卻又嫌棄於他如今尷尬的身份。

  單于也注意到了他,望了過來。

  在他目光投來的那一瞬間,錢蓉看到他那原本有些失望的眼瞼分明閃爍起熠熠的光芒,兔心不由一跳,背上也跟著不由冒出一層涼汗,他該不會是趙炎煊這傢伙的仇人吧?

  「我曾他苦戰三年,可謂名副其實的宿敵。見我如今這副模樣,他定是在心底樂得開花。」驚惑之際,趙炎煊無奈的苦笑聲在耳邊輕輕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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