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霍子封的道

  葉府靈山，那個淡薄而嬌弱的女子，靜靜的坐在靈山草地之上，美麗的大眼睛看著遙遠的星空。

  「公子的眼睛就跟著星空一樣美麗，若是能夠陪在他的身邊，該有多好，西子父母死的早，從小到大，還沒有一個人對我這般好。」

  「那修仙的功法，還有那靈石，丹藥，這些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寶貝，公子你卻隨手交給了我，我知道對於公子來說，這些不算什麼，可是，對於西子來說，卻是能夠改變一生的機緣。」

  「公子，你離開了，沒有帶走西子，我知道跟隨你是我的奢求，我也只敢對著天空偷偷說，我喜歡你，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是，也許這世間，有一見鍾情吧，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說著，西子素手握著下面的靈花，雙目卻滿是柔情：「我一定會努力修煉，只要我修行到了，我就能陪在公子身邊了。」

  ……

  霍子封就如同蒼穹上的那顆星星，他能清晰的看到西子臉上的那抹自卑，那抹期望，同樣，他也能夠清晰的聽到她的每一聲獨白，前面的種種，霍子封都能坦然，然而此刻，他卻無所適從。

  神帝考驗，當真無孔不入。

  還沒完，後面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將西子的生活展現，除了必要的工作之外，就是瘋狂的修煉，每次突破，都會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快樂，每次這個時候，她總會自言自語：公子，我又離你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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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最後，等來的不是希望，是猩紅之氣，當猩紅之氣將西子完全浸染的時候，西子的雙目之中，不是絕望，不是恐懼，而是不舍和擔憂。

  「老天爺，西子終歸只是個小人物罷了，窮其一生，也追不上公子的腳步了，只希望這可怕的紅霧不要讓公子碰到，西子死而無憾。」

  當一切消失之時，霍子封留下的只有沉默，被愛的人有恃無恐，愛的那個人卻傷痕累累，霍子封自認為自己不是薄情之人，對於西子，他更多的是感謝，把她當作妹妹一般。

  愛情他從未有過，但是，很多時候，不是說你不愛別人，別人的付出就可以視若無睹。

  他的身邊，又何止西子一個，葉紫凝，葉傾城，姚本卿等眾多紅顏知己，哪一個對他不是情深意重，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對他們的幫助都是因為她們是自己的朋友。

  他從來不是為了追求她們，又或者是喜歡她們而去不予餘力的幫助她們，有時候，感情這種事情，真的很複雜。

  仿佛察覺到了霍子封的迷茫，下方的情形再次改變，這次是江雨謠，而讓霍子封沒想到的，卻是江雨謠那百年在仙界的生活。

  麻木，痛苦，悔恨，折磨。

  這次的情景速度非常快，然而卻讓霍子封整個人的心一點一點的抽搐，那種心疼讓他根本沒有辦法保持平靜。

  百年，一個人孤零零的，很少交流，甚至說，一百年來，她幾乎就如同一個啞巴一樣，但是每到夜晚，她都會拿著霍子封在地球上送給她的通訊珠發呆。

  她沒有說話，卻又說了很多話，只不過這些話，都是對著一個已經暗淡無光的珠子說的，她期盼著有一日，這個珠子再次亮起來，可是，卻在她到了仙界九十年的時候，在一次戰鬥之中，仙戒被打碎，連同珠子也消失不見。

  她瘋了一般，將高了她兩個境界的對手斬殺，然而霍子封看到的，卻是她那無聲的眼神，讓人心碎的眼神。

  這是一種怎樣的折磨，又是一種怎樣的孤獨，江雨瑤插了霍子封一匕首，霍子封雖然沒有恨她，卻又何曾真的邁過這個坎，那數百年，霍子封有意去將這件事埋在心底。

  因為他明白那種痛苦，可是，江雨謠卻每一天都將它翻出來，折磨自己，去懺悔，去用自己的方式懲罰自己。

  這樣一個傻女人，當年的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在父母家人的生死存亡下，她背叛了霍子封，可是，她卻用了數百年的時間來補償。

  我該恨嗎？

  最終她為了我而死。

  霍子封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熟悉的倩影，那讓人心醉的容顏，那抹較弱和倔強。

  霍子封知道這一切都是心魔，都是神帝的考驗，但是此時，他已經有了一些迷茫，人活著，終究不能將什麼都理清，因為一個人，有情感，有人性。

  他不是沒有感情的石頭，他為什麼要將對錯去分的這般清楚，坦然面對自己，這才是強者應該有的姿態。

  沒錯，我所行之事，皆是本心，我無悔，但我依舊有錯，我要做到不是懺悔過去，而是讓所有類似的事情不在發生，成就更強的境界，將死去的人從靈魂長河之中找回來。

  仿佛想通了什麼一般，霍子封看著漸行漸遠的江雨瑤，朗聲道：「人之一生，孰能無過，我終究不是聖人，我負了她們，我也曾經沒有能力保護我身邊的人，我也曾因為可笑的自尊讓身邊的人受傷。」

  「朝聞道夕死足矣，我霍子封不為得天地大道，只要逍遙天地之間，保護我要保護的人，不在負愛我之人，這就是我的道，我不看過去，我只看未來！」

  轟！

  仿似一道大門在霍子封的神魂之中打開一般，一股玄妙的氣息降臨在他的身上，甚至連他的修為都有了些許鬆動。

  大道之氣洗滌，他的心境達到了神帝之境，雖然修為只有神王巔峰，然而對法則的理解，卻比之前強了百倍不止。

  眼前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他再次回到了荒山，很快，荒山也消失不見，在他的面前是一道光門，而在他的身旁，一道絕世傾城的女子靜靜的坐在一旁，臉上掛著一絲幸福的笑容，生命的氣息卻在逐漸消散。

  長……襟！

  一種興奮到極致，激動到極致，思念到極致的情緒無法壓抑的在霍子封的心中騰起，那深深刻在他靈魂深處的模樣俏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變得更美了，即便是霍子封，也陷入了短暫的沉迷，這不是人間應該有的絕色，也不是任何一個修士所能擁有，那一抹勾魂的笑容，就算是神帝的道心，也會為之鬆動。

  這是他的女人。

  狸小妖的美麗，是一種出塵，在仙界，甚至是神界，也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與她相比，但是即便是狸小妖，也要比舞長襟差一籌。

  舞長襟的美麗，是一種媚！媚到了極致，勾人到了極致，卻又聖潔到了極致，這種感覺很矛盾，卻又讓人瘋狂。

  霍子封不會因為一個女人的容貌而動搖自己，但是，他會為了自己所愛的女人的容貌沉迷。

  好在舞長襟的安全更讓霍子封擔心，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情感，霍子封當即打出至高神通時光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