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想回家了
2024-06-19 21:48:16
作者: 煙花一重
「你爹娘同意嗎?你兄長同意嗎?你簡直對不起他們的生養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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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淺淺奇怪地看了一眼黑袍人。
感覺他的語氣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這麼一個和毒物為伍的人,會那麼有善心關心一個孤兒?
十分怪異。
劉二也奇怪,因為他不明白這個人怎麼會知道他有個兄長。
「我爹娘死了,兄長也死了,就算他們在,也一定會同意。
因為這麼多年,只有夫人說過,我不是災星,我是被父母兄長愛著護著的人。
就憑這一句話,我就認她為主!」
劉二這話說得很堅定。
黑袍人似乎被鎮住,半天沒有說話。
地上的毒物因為沒有得到命令,有些躁動不安。
蘇墨陽和蘇墨林兄弟二人瞅准機會就想將人擒住。
只是未曾靠前,那黑袍人的身後猛地竄出兩隻巨大的蛇頭。
分別趴在他的左肩和右肩,幾乎是半個腦袋的大小,吐著腥紅的芯子警告著靠近的人。
葉淺淺手腕一動,銀針甩了出去。
可惜因為手掌不靈活,只射中了一隻蛇的眼睛,但另一條蛇也似很痛苦,張大嘴巴噴出一口毒液,狂亂扭曲起來。
蘇墨陽和蘇墨林避開毒液,有兩個兄弟卻被濺到臉上幾滴,皮肉頓時肉眼可見的變黑腐爛。
這蛇毒見血封喉,根本沒有救治的時間,兩個兄弟掙扎幾下就不動了。
所有人駭得後退。
黑袍人似也驚慌失措,怪不得他全身包得嚴嚴實實,原來身上背著這等邪物。
他轉過身就跑。
這時,葉淺淺他們才看到那兩個蛇頭,竟是長在一條身子上!
這是變異的雙頭蛇!
那人一跑,周圍的毒物不再受控制,有的轉頭隱匿於草叢,有的繼續朝人發動攻擊。
總之不再像之前一樣難以招架。
蘇墨陽看了看天:「馬上撤退!」
可惜沒有帶桐油,燒死這些毒物。
暗下來的滴子林,有霧氣開始升騰,接下來,就是毒物的狂歡,留在這,就是屍骨無存。
*
神狼軍直接駐紮在康王府。
陸川與假康王在西盤江畔拼殺,九死一生,雖然將人殺死,卻也是被人抬下山的。
葉淺淺忙著救人,等把江熠和陸川料理好,才有時間去找大師兄問情況。
月上柳梢,夜間寒涼。
大師兄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倚在長廊的一角。
六角燈籠被風吹得輕輕搖晃,他的臉隱在暗影中,看不太清楚。
"大師兄,扶蘇哥還好吧?"
看江熠的受傷程度,估計扶蘇也傷得很嚴重,要不然大師兄不會看起來這麼頹喪。
「嗯,還好。」
大師兄淡淡地回應,仿佛不想多說,他轉而問葉淺淺是怎麼從河裡上岸的。
又是怎麼和蘇墨陽在一起的。
葉淺淺三言兩語的說完了,至於在林子裡兩人發生的事,她才不說呢!
「對不起啊師妹,還是沒救出師娘。」
「大師兄,你不要犯糊塗,她在康王身邊多年,康王就只有她一個王妃,可見不會輕易對她怎樣,你先保證好自己的性命再去救人!別像今日一樣犯險了!」
帶了那點人就上山,太危險了,幸虧沒有真的碰上康王。
「說實話,我現在,對於找到她,並不是那麼積極了。」
「師妹?」大師兄不解。
「大師兄,你沒有聽過城裡的傳言嗎?康王和康王妃夫妻情深,恩愛不疑,康王為她建了觀景樓,帶她騎馬,狩獵,游遍整個西北。
西北的百姓無人不知康王愛他的王妃,就算是死刑犯,只要王妃一句很可憐,就被無罪釋放。
我有時候會想,我娘大概是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活下來的那個,不過是另外一個人罷。」
「師妹!她是師娘!她現在已經開始懷疑康王了,或許,或許有機會恢復記憶!」
葉淺淺並沒有開心。
「大師兄,你有沒有想過,她若真的恢復記憶,該如何自處?」
蘇墨陽被下了禁術,忘了她,可她還是不希望他記起,因為記起她意味著失去生命。
所以,葉風裳記不起,她就不是葉風裳。
救回來也是個陌生人。
如果她記起,自己竟委身於自己的仇人二十年,她大概也不會再活。
何必呢!
順其自然吧。
如果除掉康王以後,她不願意獨活,隨她。
如果她願意回神醫谷,也隨她。
但是忘憂的毒,就算了吧。
「大師兄,有些事不是非要論個對錯和黑白的,世間很多無奈和不得已的。所以,喜歡的人在眼前,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要珍惜啊。
你隨手可抓的幸福,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最後一句,她說得悄無聲息。
只是想到自己而忍不住發出的感嘆。
你永遠不知道此時互相愛的深沉的人,明日是不是就要被迫分離。
世事無常啊。
大師兄臉色微變。
他的心口忽覺不安。
今日扶蘇中了淫毒,下意識的靠近根本是身體的本能,自己根本不清醒的。
可是他因為見到那一幕而心中妒意橫生,一把推開了他,還對他口出惡言。
其實他不過是嫉妒,嫉妒扶蘇和江熠做的事......比和他還要親密。
那麼多深夜,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燥熱難捱。
扶蘇都沒有走進房間半步。
可他卻和江熠那麼親密!
聽了葉淺淺的話,他的妒火滅了不少。
他喜歡扶蘇,隨著一日日相處,不減反增。
要不然也不會那麼生氣,生氣到口不擇言。
當時扶蘇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好像是受到了驚嚇。
當然了,他們從來沒吵過嘴,卻突然對他那麼凶,肯定會被嚇到。
想到此,大師兄坐不住了。
「師妹,我回去了,扶蘇還需要人照顧。」
他匆匆離開。
葉淺淺坐到了他剛才的位置,仰頭看著清冷的月亮。
「我想安寶兒了。」她對著月亮說。
想回家了。
安陽的那個家。
「安寶兒長得很像我嗎?」身後男聲傳來。
葉淺淺閉上眼睛:「不像,他愛笑,大大的那種笑,露出未長牙的牙床,眼睛彎成小月牙,能讓人忘記所以的不開心。」
身後的男人暗自笑了笑。
嘴巴最多咧到一半,眼睛也彎不成月牙。
他好像沒有兒子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