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生辰宴

  陳櫻原本對自己生辰並不是很在意，可三月二十一日李蘭芝也來了。

  像之前在蘇州一樣，李蘭芝來了以後也是跟陳櫻住在望月樓。

  兩個小姑娘第一天見的時候就興奮得不行，李蘭芝道：「我早就想來找你玩了，可我娘不許。這一次幸好是大表哥派人去接的，我娘看在大表哥的面子上，第二天就讓我啟程了。」

  陳櫻意外道：「顧叔叔他也太好吧？」

  「從蘇州回來以後他就很忙，我都不敢去打攪他。沒有想到，他再忙也是惦記著我的。」

  李蘭芝捂著嘴偷笑道：「可不是嗎？」

  「我一開始還不知道是你的生辰，結果來到無錫他們才告訴我的。幸虧早早就給你備了禮物，不然豈不是要鬧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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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櫻咧開嘴笑道：「哎呦，你可別說這種話了。你學也學不像，反倒讓我覺得好笑。」

  李蘭芝聞言，自己也跟著笑起來。

  顧府許久沒有辦過生辰宴了，尤其是給小輩辦。

  李夫人讓齊嬤嬤和方嬤嬤她們私下開幾桌慶賀一下，不許來望月樓吵陳櫻她們。

  李蘭芝在，連清就不好上望月樓去了。不過顧胤賢去的時候順帶上了連清，因此望月樓還是比往日熱鬧許多。

  連清不善言辭，又靦腆拘謹。李蘭芝看著都想逗逗他說話，又聽聞他遠遠趕來為陳櫻慶生，心裡便好感倍增，只當他是陳櫻的親弟弟一般。

  南燕堂里。

  李夫人聽說兒子帶著連清去瞭望月樓，頓時對著身邊的齊嬤嬤道：「上次宮裡送來的玫瑰酒還剩兩壇，你送一壇過去。」

  玫瑰酒醇香好喝，也沒有什麼酒勁，適合姑娘家喝。

  齊嬤嬤立即取了酒就送去瞭望月樓。

  陳櫻拿到酒的時候，第一個想法是藏起來。不過李蘭芝可不准她藏，一個勁地說道：「這個酒我喝過的，很好喝，一點也不苦。」

  看著李蘭芝垂涎的模樣，陳櫻也不好藏了，只是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了一下。

  既然是生日宴，那菜餚必然是又多又精細。

  李蘭芝難得放開自己，一個勁地活躍氣氛。

  大圓桌上，只聽見她一個人的聲音道：「來來來，我們快吃啊！」

  丫鬟婆子們在不遠處低聲悶笑，一個個都探頭看著，生怕錯過什麼妙言妙語。

  陳櫻附和著李蘭芝，若說有什麼不一樣的，那或許是明著照顧連清。

  比如上了一道香酥腿，陳櫻會先告訴連清這是用什麼做的？然後讓他嘗一嘗。

  顧胤賢像是個陪客，從他的嘴裡說不出刻意調侃的話，也不見他會對哪道菜偏愛？

  李蘭芝一直用餘光關注她的大表哥，然後一個人偷著樂。

  就連陳櫻也發現李蘭芝笑得越發古怪了，顯出了克制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這明顯就不是為她過生辰的喜悅，分明像是發現了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而偏偏這個秘密李蘭芝還不能宣之於口。

  陳櫻看了看李蘭芝，又看了看對面的顧胤賢。原諒她還真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顧胤賢依舊雲淡風輕，若說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安靜。

  太安靜了，好像從上桌到現在就沒有說過話。

  李蘭芝才不要自己一個人開心，她提議道：「我們喝一點玫瑰酒吧。大表哥的酒量就不用說了，肯定行。」

  「至於我們三個，就喝一點點就好了。」

  連清下意識看向陳櫻，只見陳櫻站起來道：「那我來倒，就喝一點點。」

  李蘭芝點點頭，心想陳櫻嘗到玫瑰酒的味道，指不定自己要多喝呢？

  曾嬤嬤送了酒來，換了一個琉璃酒壺，看著十分養眼。

  陳櫻先為顧胤賢倒，倒第一次沒有滿杯，陳櫻剛準備離開，顧胤賢開口道：「再倒一點。」

  陳櫻微微有些意外，下意識看向顧胤賢。

  顧胤賢也在看她，不過目光有些怪。不冷不熱的，好像生氣，但又不像。

  陳櫻給他倒滿，這才轉過去給李蘭芝倒。

  李蘭芝笑道：「我也要倒滿。」

  陳櫻如她所願，再然後是連清。連清移杯過去，壓低聲音對陳櫻道：「你少喝一點。」

  陳櫻想起之前醉酒的場景，面色一變，連忙回道：「我知道我知道。」

  顧胤賢打量著陳櫻後怕的神色，眉頭微微一皺。

  緊接著，陳櫻只給自己倒了淺淺一杯。

  這第一杯酒，自然是要敬顧胤賢的。

  陳櫻端著酒杯道：「顧叔叔，我敬您！這個生辰過得很開心，謝謝您請蘭芝姑姑來陪我。」

  顧胤賢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陳櫻就一口悶了。

  他那唇瓣動了動，最後說了一句：「既然不能喝，那便不要喝了。」

  李蘭芝識時務地開口道：「對啊對啊，我跟連清都不用你敬，你只管吃菜好了。」說完自己連忙幹了。

  連清也幹了。

  陳櫻坐下來，抿了抿唇，感覺自己喝到的根本就不是酒，而是清甜醇香的玫瑰汁。

  她「誒」了一聲，意外道：「這不是酒吧？」

  李蘭芝點點頭道：「應該是算不上，反正我之前喝了很多都沒有醉。」

  陳櫻道：「那我再喝一點點。」說完自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連清欲言又止，目露擔憂。

  顧胤賢伸手把酒壺拿過去，放在他的面前。

  李蘭芝伸手過去，被一巴掌拍回來。她撅著嘴，委屈道：「大表哥，我能喝好多的。」

  顧胤賢將酒壺遞給曾嬤嬤道：「收起來，等她走的時候給她帶上。」

  曾嬤嬤笑著應了。李蘭芝聞言，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生辰宴很快就吃完了，陳櫻異常興奮道：「我們去碧天湖划船吧。」

  顧胤賢見她那目光灼熱得很，裡面的光像一團團簇簇擁擠的火焰一樣。

  這丫頭……好像真的不能喝酒。

  顧胤賢道：「去吹吹風也好，不過不能去划船，就在岸邊走一走。」

  陳櫻點著頭，歡喜道：「也好，就走一走。」

  她自己先往樓下去，結果第一腳就踩空了。

  得虧顧胤賢早有防備，一把將她撈進懷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