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看淡了生與死

2024-06-09 04:08:40 作者: 盛夏晚微涼

  初涼聽著這樣的恐嚇,卻是絲毫沒有一點恐懼之狀,靜靜的望著薛美琪付之一笑。

  

  「佛說……五毒心,是指,貪、瞋、痴、慢、疑。」

  初涼突然開了口,噙著幾分笑,鬆開了左岸,朝薛美琪走了過去。

  「你說什麼?」薛美琪不解的看著初涼,皺著眉頭,一臉的困惑。

  這番話,她身居歐洲多年,又怎麼會懂呢。

  初涼淺淺一笑,無比的淡然的看著她。

  「貪心不足,正邪不分,恭高我慢,暴躁嗔怒,疑心善妒,佛說,眾生無相,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你的不甘,你的仇恨,你的妄圖,你的執念會讓你深陷五毒之心。」

  「你要怎麼對付我,我都接著,但我怕你會越陷越深,越走越遠,置我於死地,陷自己於地獄。」

  初涼不顧薛美琪滿臉的惱怒,自顧自言的說了一番讓薛美琪大為震驚的話。

  倒是左岸靜靜的站在初涼身後,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女人,居然懂佛偈,這樣出口而來,深得其理。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怎麼能不斷的讓人覺得震撼和驚喜呢。

  左岸愣住了,薛美琪也愣住了。

  不過一個是震撼,一個是費解。

  事實上,就連初涼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說這些,只是看到面前的薛美琪,突然想起了罷了。

  就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這樣的執念,不過只是心頭的不甘和被仇恨蒙蔽雙眼的妄圖。

  薛美琪沒想到初涼可以如此淡定,淡然,無謂的對著她說這番話,對著她笑。

  更沒想到魏書璃一個柔弱無能的女人,竟然用這樣強大的氣場壓制著自己。

  歐洲名聲鼎盛的薛家小姐,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女人壓制的無言以對。

  這對於薛美琪而言,無疑是種羞辱,根本不需要去罵,去打,去算計。

  她惱怒著,似乎全然沒有領悟初涼所說的話。

  更加不明白,那些佛偈不過是為了勸她回頭是岸。

  左岸看著憤恨不已,揚長而去的薛美琪,朝初涼走了過去。

  「說了也白說,她這種驕奢淫逸,只懂得權勢富貴的人,怎麼會懂得什麼叫做眾生無相呢?」

  左岸看著薛美琪的背影輕嘆著,轉眼朝初涼望去的時候,初涼正一臉詭異的笑,看著自己。

  「你懂嗎?」初涼問。

  左岸愣了愣,一聲輕笑的點頭:「我當然懂了,我可不是那種只懂得驕奢淫逸,吃喝玩樂的富家子弟。」

  「是嗎?他在我眼中,好像你們就是這樣的。」初涼輕笑著拉過了左岸的手。

  「我們去醫院接雲尚,正好一起吃個飯,商量些事情。」初涼臉上滿是笑容,可是左岸聽到商量事情,便不由的露出了愁容。

  初涼沒有說在小花園遇襲的事情,裴雲尚和左岸也不知道。

  但是盯著薛家小姐的何陽的人,卻知道了,本來打算出手的,卻發現初涼逃走了。

  更是對左岸隻字未提。

  何陽將這件事告訴薛銘軒的時候,薛銘軒正公司里見魏金瑤。

  薛銘軒皺了皺眉頭,朝何陽揮了揮手,轉眼朝魏金瑤看了過去。

  「我最多給你兩千萬,而且我要親自接管魏氏企業。」薛銘軒定定道,仿佛是下了最後通牒,沒等魏金瑤做決定,薛銘軒便起身朝辦公桌走去。

  魏金瑤坐在沙發上,猶豫了許久,抓起自己的皮包大步朝外走去。

  薛銘軒看著離開的魏金瑤,朝何陽看了過去。

  「她究竟要幹什麼?」薛銘軒氣憤不已的呵斥著。

  何陽聞聲,朝其湊近了些:「小姐說了,給魏書璃兩個選擇,要麼悄悄的從所有人面前消失,要麼就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只有三天的考慮時間。」

  「魏書璃怎麼說的。」薛銘軒攥緊了拳頭問。

  「她說,要留下來,考慮是繼續和左岸談戀愛,還是和裴雲尚在一起,又或者……做少爺您第五任太太。」

  何陽小心翼翼的說著,時刻注意著薛銘軒臉上的表情。

  薛銘軒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談論他過去的感情,和那四個太太。

  可這次,卻是沒有生氣,倒是露出幾分笑意。

  「第五任太太,她倒調查的清楚。」薛銘軒輕笑著,繼而一聲嘆息。

  「看好小姐和林偉,出了事,誰都兜不住。」薛銘軒冷冷的附和著,捻動著手指,陷入了思索和沉思里。

  只是薛銘軒不知道,他和何陽談話的時候,魏金瑤並沒有離開,而是去而復返的躲在了門邊,將他們的對話盡數聽進了耳朵里。

  原來是你們商量好的,原來你們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魏書璃,你真是個奸詐小人。

  魏金瑤惱而奪路的時候,薛銘軒甚至都還不知道魏金瑤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傍晚的梧桐別墅,只有初涼,左岸和裴雲尚在的家裡,顯得很安靜。

  于洋和蘭姐去買菜,楚揚和沈雲木在花園裡。

  房子裡空蕩蕩的,左岸和裴雲尚都愁雲慘澹的坐在沙發上,凝重的表情,仿佛如臨大敵,陷入了絕境。

  倒是初涼,現磨了咖啡,又烤了糕點。

  「我最近在工作室忙的不可開交,很久沒下廚了,嘗嘗我烤的點心。」初涼自顧自言的端著糕點朝客廳里走去。

  又端了咖啡過去,送到了兩個人跟前。

  這才停了下來,光著腳端著咖啡,盤腿坐在了一側的沙發上,無比淡然灑脫的樣子。

  左岸看著初涼,輕輕嘆了口氣,端起了咖啡,可臉上的愁思,卻沒有因初涼的笑容而釋然。

  裴雲尚見狀,轉眼朝初涼望去。

  而初涼卻正無比認真的品著咖啡,察覺到裴雲尚目光的時候,才又豁然反應過來。

  「什麼?」初涼脫口喃喃著,看著裴雲尚一臉的不解。

  「你是不是已經決定了,所以這樣淡淡然的悠閒。」裴雲尚問。

  初涼微作一笑,卻是沒說什麼。

  「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你說了就算的。」左岸定定的添了一句。

  初涼一聲嘆息的放下了咖啡,抓過了抱枕抱在了懷裡。

  「其實我不是想好了,我是放棄想了。」初涼脫口道,看著左岸和裴雲尚投來的詫異的目光,露出了幾分苦笑。

  「你們要逼我想,我也只能說說我自己的想法罷了。」

  「我沒做決定,也沒想好,我只是突然覺得,我們不必想太多,也許明天我就死了,一切的煩惱和決定都是沒有意義的。」

  初涼淡淡然的話,讓左岸和裴雲尚頓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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