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調虎離山
2024-06-09 04:06:23
作者: 盛夏晚微涼
左岸如約回到榆陽公寓的時候,便看到了記者停在小區外的車,心裡不禁一沉,頓然意識到了什麼。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歐南昕正在家裡徘徊。
「我的媽啊,怎麼辦啊,我這這麼高,總不能跳下去吧。」歐南昕端著手機在屋裡,一副焦急的樣子。
倒是初涼,淡淡然的端著咖啡,翻看著一本書坐在沙發上,視若無睹,若無其事。
「書璃呢?」左岸問道,看著車窗外遠處的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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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樂的自在,恨不得一輩子不出門,正喝咖啡呢。」歐南昕瞪了初涼一眼,端著電話朝窗邊走去。
「大哥,你不會真讓我們跳下去吧。」歐南昕邊說邊探著身子朝樓下看去。
左岸聞聲,不禁輕聲一笑:「跳下去?樓下也是記者,跳下來也會撞在槍口上,再說了,你當你是蜘蛛俠呢,說跳就跳。」
「那怎麼辦啊,不然我們就窩在家裡,不出去了。」
「不出去?今天不出去,明天也不出去?你明天去不去公司了。」左岸說著,看了看手上的表,沉思了片刻道:「給我半個小時,我有辦法讓記者都離開這。」
「什麼辦法?」
「調虎離山懂嗎?」左岸輕笑著道,隨即掛了電話,又將電話打給了白影。
白影接到電話,什麼都沒說,便是一聲嘆息:「知道了,就等你的電話了。」
「多久可以讓這些人都走。」左岸問道。
「十分鐘。」白影說著,隨即又添了一句:「不過,我的酬勞。」
「你開口。」
「我要搬進梧桐別墅。」白影突然說道。
左岸聞聲立時就愣住了:「你要住梧桐別墅,大姐,之前我讓你住,你不住,我剛許給別人,你就要住了。」
「知道你許給了誰,我也不會勉強,回頭我自己跟他說,她要是同意,你不反對就行了。」白影在電話那頭道。
左岸一聲嘆息,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OK,你自己看著辦,只要書璃同意,我沒意見。」
「OK,等著啊。」白影匆匆說著,隨即掛了電話。
左岸坐在車裡,轉動著手裡的手機,不時的看著表,大概只過了五分鐘,那些記者便像是收到了什麼緊急命令一樣,不約而同的匆匆下了樓,上了車,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公寓。
左岸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有些驚嘆的搖了搖頭:「高手就是高手。」
歐南昕看著蜂擁散去的記者和車子,難以置信的朝初涼折了回去:「這傢伙可以啊,走,記者都走了,我們出門。」
「既然記者都走了,我們還搬什麼家。」初涼輕聲反駁著,靠在了沙發上。
歐南昕看著初涼,重重的嘆了口氣朝其湊近了些:「大姐,我之前跟你說的都白說了是吧,你是想和裴雲尚複合是吧,我告訴你,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初涼有些吃驚的看著歐南昕。
歐南昕雙手環抱的坐在茶几上,瞪了初涼一眼,暗嘆了口氣,一聲苦笑道:「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如果再和裴雲尚糾纏不清,就別說裴家的老太太和他那個沒良心的媽,那個薛家的大小姐就不可能饒了你。」
「不只是饒不了你,甚至饒不了我,饒不了裴雲尚,我恐怕以後會是不見天日的暴風驟雨了。」
歐南昕如此洞悉情勢,是初涼沒有想到的,這些事情,都是她銘記於心裡的。
即便她忘了之前的離婚協議,忘了那晚的傷心絕望,可這些要面對的事情,是她必須要面對的,不可逃避的。
敲門聲傳來,歐南昕立時反應過來,忙起身去開門。
「東西收拾好了嗎?」左岸站在門口問著,朝屋裡各處看去。
「那傢伙不肯搬,東西還沒動。」歐南昕輕嘆著道,可轉身朝初涼看去的時候,初涼卻不見了。
左岸環顧著周遭,在初涼的房間看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初涼。
歐南昕見狀,鬆了口氣,看著朝初涼走去的左岸,原地猶豫了片刻,轉身而去。
「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我幫你。」左岸環顧著房間問道。
初涼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本來就沒什麼東西,屬於我的東西,會越來越少。」
初涼看著自己的筆記本,想起曾經回夏家偷回筆記本的情景,不由的愣在了原地。
「不會的,屬於你的只會越來越多的。」左岸邊說邊朝初涼走了過去,拿過了初涼攥在手裡的筆記本,收了電源,將東西放進了行李箱。
初涼看著收起的筆記本朝左岸看了過去:「我和丫丫先搬過去,不過我們只是暫住,我們會儘快找房子,等找到合適的,就搬走。」
左岸愣了愣神,繼而輕輕一笑:「隨你,不過我希望你能在那好好住下去,梧桐巷雖然是開放式的別墅,可是管理很好,周遭的環境也不錯,巡邏警幾乎每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出現。」
「住在那,還是比較安全的。」左岸添了一句,朝初涼走了過去。
「可是那始終不是我的家,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我……」
「你怕沒什麼回報我的是嗎?怕我有什麼非分之想,沒辦法和我劃清界限是嗎?」左岸連連問著,朝初涼又近了一步。
也許是越過了一定的安全距離,初涼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卻腳下一個磕絆,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
左岸及時拉住了她,便沒再鬆手。
「我承認,我是沒辦法和你拉開距離,不過我也從未奢求會有什麼回報,世間上最不能控制的,就是人的感情,我只希望隨緣就好。」
「你不用想太多,我們現在只是朋友,朋友間幫忙而已,你可以隨時來,也可以隨時走,可以選擇和別人談戀愛,更加可以選擇回到裴雲尚身邊,我沒權利阻止,更加不會違背你的意願。」
「你明白我所說的嗎?」左岸抓著初涼的手臂,在說了這番話之後,輕輕鬆開了她。
初涼輕輕點著頭,抬眼朝其看了過去:「是,我明白了。」
四目相對,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左岸的目光始終沉浸在初涼臉上,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仿佛在心動之後,都成了他時時刻刻所注視的,所緊張的畫面。
他談過戀愛,遊走在各種女人之間,調侃過各類女孩,卻沒有如此認真的,去看著一個人,就像現在,目光里閃爍著光芒靜靜的望著初涼。
他以為魏書璃是個軟弱無能,柔柔弱弱,又毫無主見,棲息在裴耀南身後的寄生蟲,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開始被這個他討厭的女人所吸引,一點點深陷,無法自拔。
儘管她已經有過兩個男人,儘管她聲名狼藉,儘管她剛剛被拋棄,儘管她對自己並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