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狠心

  我想到何爺的話，它現在是有思想有生命的個體，不再只是一個洋娃娃而已。

  我想給它個機會，看看它還有什麼好說的，或許能溫和點解決這件事。

  「王嬸，劉叔，你們先別進來，我跟它說一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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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罷把房門關上了。

  「有什麼想說的，說罷！」

  娃娃精連忙哀求道：「求你不要告訴我媽媽好嗎？她很膽小的，她會害怕我的！而且我只想在我媽媽身邊而已！」

  「我說句馬後炮的話，如果你不害牛牛，你可以一直在她身邊，沒人會發現你！」

  「可是她都不理我了！」娃娃精說著又有點生氣，「那個人還在媽媽肚子的時候，媽媽就不怎麼跟我說話了！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媽媽會一直很愛我！」

  我苦笑著搖頭：「你錯了！她愛的不是你，是她女兒，你只是個影子，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那我也願意！只要媽媽還抱著我睡覺，跟我說悄悄話。」

  「回不去了，小妹妹。你奢望的這些，永遠回不去了！」

  「他死了就都回的去！」娃娃精吼到。

  一直勾著頭說話太累了，我在小板凳上坐下。

  娃娃精朝我走了兩步，靠近一些，又委屈巴巴的樣子。

  「我求你，你要我怎樣都行！」

  「不再傷害牛牛，行嗎？」

  娃娃精眼珠轉了下，手抓著衣角，眼睛看著地面，輕聲回道：「可以！」

  雖說是個精怪，但是卻像普通小孩一樣，撒謊的時候不敢直視人，不敢讓人看見自己的手掌。

  「你為什麼要笑我？」娃娃精抬頭看著我。

  看來它還能感覺到人心裡的情緒，可能因為它是王嬸心裡生出來的吧，所以對心境比較敏感。

  「說個題外話，你是怎麼迷到我的跟趙兵，還有趙宏的？有人教你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會唱歌，讓人的情緒更重一些而已。」娃娃精說著又癟起嘴，委屈要哭，「媽媽以前總是給我唱歌，她說每次我害怕了時候，她給我唱歌，我就不會害怕了！」

  「她不是說你！她是說她女兒婷婷！你也不要總是媽媽前媽媽後，你不是她女兒！」

  我有點無奈，感覺跟一個三歲的小孩講道理真的很累。

  娃娃精氣呼呼的叉著腰，辯駁道：「我是媽媽心裡生出來的，為什麼就不能是她的女兒？難道非要肚子生出來才算嗎？」

  一會委屈，一會無辜，一會又氣炸了。

  這種翻臉跟翻書一樣的心智，根本不可能不害牛牛，只要王嬸對牛牛好一點，她就會記記仇。

  而王嬸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對她。

  「好了！」我站起身，「我跟你說不清楚，我們現在出去，我跟王嬸把所有事情說明白，讓她自己定奪，可以嗎？」

  娃娃精一把保住我的腿，搖頭大哭。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那樣媽媽會討厭我的！她現在只喜歡牛牛，知道我傷害了牛牛，肯定會恨死我的！」

  「你不要跟小孩子一樣好嗎？」

  我一臉無語，說完才意識到它除了物種是精怪，其它方面就是一個小孩。

  娃娃精淚眼汪汪的看著我，失落的說道：「你想殺我，你就殺了我吧！但是不要告訴媽媽！我不想媽媽討厭我！」

  「你搞清楚，不是我想殺你，是你做錯了事，要去面對結果！別說的我像個惡人一樣！」

  我感覺頭要炸了，這娃娃精腦子裡運行的到底是什麼邏輯？

  「還有你死都不怕，怕你媽討厭你？」

  娃娃精卻似乎聽不進我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求求你了，叔叔！求求你快點殺了我，你要是嫌麻煩，你就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把自己殺了？只要你不告訴媽媽是我在害牛牛！」

  娃娃精說罷又哭了起來。

  我無力的昂起頭，為什麼要讓我面對這樣的精怪？我情願換幾個惡鬼一樣的對手！

  這娃娃精，看著不但人畜無害，還很可愛！

  「別哭了！我求你別哭了！聽我說！」

  我安撫著娃娃精的情緒。

  娃娃精也不哭了，但是癟著嘴，又委屈又害怕的看著我，好像我是什麼壞叔叔一樣。

  「我們做錯了事，就要認錯，要去面對！」

  「不！不！」娃娃精又拼命搖頭。

  「逃避不是辦法，叔叔教你一個道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知道嗎？做錯了事，就要認，不然只會讓後果更嚴重！」

  「可是我沒做錯事啊！」

  「不是！你剛剛說不，合著是在否定我說你做錯了事啊？」

  我抓著頭，迷茫，彷徨。

  「他搶了我媽媽對我的愛，我掐他是對的，怎麼算錯呢？」

  娃娃精一臉理直氣壯。

  造孽啊！為什麼要讓我跟三歲的小孩講道理？

  我感覺頭皮都快被抓破了。

  我走到窗邊，打開窗，點了根煙壓制自己心裡亂七八糟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娃娃精走到我旁邊，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沒錯？你說不過我，所以不說了？」

  「我們用的不是一個邏輯系統，多說無益！等我抽完這根煙，我就開門，讓王嬸定奪吧！」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呢？我跟你說不通了嗎？都說了你非要殺我，你就殺了我！我不躲啊！你為什麼還要告訴媽媽？」

  「這不是殺不殺你的事！就像你說的，你是王嬸心裡生出來的，她有權知道全部真相。」

  我無語的搖著頭，「而且你說你沒做錯事，那你為什麼怕王嬸知道你的存在？」

  「因為你們大人都是不講道理的啊！」

  「那你就當我不講道理吧！」

  我把菸頭彈出去，轉身大步走向房門口，拉開房門。

  王嬸跟劉叔站在門口。

  劉正問道：「小葉師傅，你在裡面是和誰說話？」

  「既然你們聽見了，那應該知道大概原委了吧？」

  「雨聲太大了，我們聽不清，只聽見你聲音比較大的時候的一句半句而已。」

  「到底是怎麼了？」王嬸焦急的問到。

  「那個洋娃娃成精了！」

  「什麼？」

  劉正跟王嬸一臉驚愕和恐懼。

  「那？那是它在害我牛牛？」劉正問到。

  王嬸有些憤怒與不解的問道：「我家沒有做過壞事，怎麼會招惹這種害人的東西？」

  我喝了杯水，把娃娃成精的經過，以及它給王嬸治療舊患的事情，全都說給王嬸夫妻聽。

  王嬸聽完後，不像剛才那樣的害怕和憤怒，她的表情很複雜，我理解不了。

  「我要怎樣才能看見她？」王嬸輕聲問到。

  「我給你開陰眼吧！」

  「怎麼弄？」

  「你閉上眼睛！等會感覺到面前有道細細的光線時就告訴我！」

  劉正說道：「我也想看看他。」

  「那你等會——」

  我扭過頭，卻看見小白坐在牆上晾臘肉的杆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小白點點頭，示意她來弄。

  「那劉叔你也坐下吧！我叫你們睜開眼就睜開眼。」我說到。

  劉正根王嬸並排坐著。小白從杆子上跳下來，慢慢走近，在他們眉心劃了下，然後進到後面房間裡去了。

  「劉叔，王嬸，可以了！」

  王嬸慢慢睜開眼，問道：「她在哪？」

  「房間裡面！她現在還是婷婷三歲時候的模樣！」我說到。

  王嬸夫妻走進房間，我嘆了口氣，打開大門，看著外面的雨。

  一會後，王嬸問道：「房間裡面什麼都沒有啊！」

  我連忙走進房間，娃娃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