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身後有「人」

  劉正家沒什麼娛樂，電視在他臥室里，我不好意思進去看電視，洗過澡就早早的睡了。

  半夜，我被隱隱約約的聲音吵到，半睡半醒間，我聽清了這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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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

  像是小孩生氣時發出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翻身起來，房間裡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我連忙開燈，依然什麼都沒有。

  我神經繃的正緊時，風從窗縫中灌進來，窗簾隨著抖動發出沉悶的抖動聲。

  原來是窗簾。

  我關掉燈繼續睡，再聽見那種聲音後，也懶得理了。聲音不大，只要我不專注去聽，就當白噪音了。

  大雨下了一夜，到早上開始變小，下午兩點多才停了下來，但整個天空還是陰沉沉的。

  我把上次趙芸買的市地圖拿出來，在桌上攤開。

  「王嬸，你給我看下喬家灣在哪裡。」

  我把筆遞給王嬸。

  「你要去喬家灣啊？」

  王嬸有點不解。

  劉正試探著問道：「昨天你打聽沒有貓的村子，現在要去那，難道牛牛這事，跟那裡有關？」

  還沒確定的事，我不喜歡給人太多的希望，免得到時候又失望。

  所以我很隨意的說道：「不知道，我去看看有沒有線索。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但是我們現在也沒有別的頭緒，到處試試吧！」

  「也是！辛苦小葉師傅了！」劉正點點頭，「讓你王嬸給她表姐打個電話，有個照應。」

  「不用了！」我連忙擺手，「沒必要弄得太麻煩，我就看看，如果晚了的話，我可能就在那邊鎮上找個旅館休息，不回來了。」

  「辛苦你到處奔跑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說謝謝又太輕了！」劉正感激的說到。

  「沒事，我從小跑習慣了，待在家裡反而難受。」我笑了笑，「王嬸，你來標下位置吧，免得我跑錯地方了。」

  「不用看地圖，地圖還看不明白！」劉正說道，「你從我們村出去，到河邊後沿著河堤往西騎，差不多30里路，看到一座橋，然後你過橋，再往前幾里路，河道拐了個大大的彎，有很多人在那釣魚，灣口過去就是喬家灣了。」

  王嬸補充道：「你到灣口的河堤上，可以看見房屋前面有一大片種花的大棚。」

  「好的，我知道怎麼走了！」我點了點頭，收起地圖。

  「可是剛下過雨，路上滑，而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要不等天放晴了，路幹了，趕早再去？」劉正說到。

  王嬸附和道：「而且看這樣子可能又會下雨！」

  其實這種天氣反而更好。

  按照劉正之前說的，陰雨天氣老鼠精不來，我也不用擔心牛牛。如果那裡真有老鼠精，我也更容易找到它。

  但我也沒多做解釋，只說道：「沒事，我會注意的。」

  劉正還是不放心，給我拿了把長柄黑傘，又找了件摩托雨衣放在我摩托後備箱裡。

  我騎上摩托，揮了下手說道：「我走了，劉叔，今晚不用給我留門了，大概率是不會回來吃了。」

  「好，雨天路滑，你千萬小心！」劉正叮囑到。

  王嬸也抱著牛牛出來，捏著牛牛的手，朝我揮了揮，以牛牛的口吻語氣說道：「葉叔叔要平平安安快點回來哦。」

  我笑了笑，踩響摩托出發。

  按照劉正和王嬸說的，我騎了兩個多小時就到了喬家灣，如果不是有段泥路太難走，我一個小時就能飆到。

  村頭有個小小的鮮花集散地，搭了個一百多平方的棚子。現在雖然沒有鮮花交易，不過還是停了幾輛摩托，這些摩托應該都是在彎口釣魚的人停這的。

  我把摩托也停到裡面去。

  河堤左手邊是河，右手邊則是村莊。在大部分村子還是瓦房為主時，這村子已經大部分以兩層的小樓房為主要建築了。

  村子前面有一大片的空地，全都搭了大棚種花，大棚過去便是一片連綿的山脈。這個地形聚氣、暖和，確實適合種花。

  天空又下起了細雨，我撐起劉正給我的黑傘。準備先沿著河堤走到村尾，再走到村莊裡面繞回來，看看情況。

  走到村子腰段時，我看到河堤外側有個娘娘廟，只有十幾平方，比一般的土地廟稍微大點，裡面坐著一個一米多高的木製神像，有兩個婦女正在燒紙。

  我沿著河堤走到村尾後，便下河堤，走進村子裡面。從村子裡面慢慢往回走，確實沒有發現貓的痕跡，連貓叫都沒聽到一聲。

  我在小賣部買了包煙，再買了盒泡麵，就在店裡泡著吃。

  小賣部只有老闆一個人，看著是個老煙槍，乾巴瘦小，一口黑牙。

  店裡就我們兩個人，有點沉悶。

  老闆客套道：「小伙子是來釣魚，還是來選花的啊？」

  看來經常有這兩種人來他店裡買東西。

  「釣魚。」我回到。

  「釣魚好啊，我們這風水好，村外的那個彎口，全都是大魚！好多市裡面的人都跑來釣魚。晚上彎口那都是燈！」老闆笑到。

  我連忙把話題上往貓上帶，說道：「那你們這的貓有福氣啊！都不用抓老鼠了，吃魚就夠了！」

  老闆乾笑了兩聲，沒有順著我的話繼續往下說。

  我選擇繼續硬拉。

  「對了，我好像在村里一隻貓都沒看見啊！」

  「嗯，我們這邊人不喜歡養貓！」老闆只好隨口敷衍過去。

  農村養貓主要是功能性的，又不是當寵物，哪有喜歡不喜歡的說法。

  我繼續套話，可是老闆口風很緊，始終沒透露出什麼有用的料來。

  吃完面後，我也不好繼續呆在店裡，便出來繼續走。

  因為陰雨天的緣故，還不到7點，天就已經黑透了，不過村里裝了路燈，雖然是那種偏昏黃的白熾燈燈泡，倒也能看見路。

  我在村里到處看了會，剛剛把麵湯都喝完了，有點尿急。

  我找了個沒人地方方便，尿完最後打顫的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身後有股異樣的氣息，好像有人盯著我。

  但我環顧四周，並沒有人。

  撒尿也是一種泄陽的過程，會影響附近的陰陽平衡。如果我現在沒看見人的話，那盯著我的就不是人了。

  我假裝不知道，繼續往前走，然後作勢抓癢，實際是用拇指的指甲刮眉心的靈門。

  靈門是靈魂出入的地方，以前的人怕小孩被髒東西撞身，都會在眉心點個硃砂護住靈門。不過我現在需要的是打開靈門，以此見到靈體，這種方法很危險，但是當下也沒其他招了。

  如果附近有墳的話，我肯定會選擇用墳頭泥來開陰眼。因為刮靈門的方式實在有點疼，當然，比起趙兵見鬼的方式，這個還是好很多。

  經過路邊的一輛三輪車時，我從三輪車的後視鏡里瞥見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站在我身後不遠，直直的看著我，應該就是她了。

  我繼續往前走，繼續刮眉心，等我感覺到眉心有絲絲涼氣浸入時，我知道已經打開靈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