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線索

  夢中，姑姑還是置身在一片火海中，她被燒的全身通紅，在火海里掙扎。

  突然，五片玻璃一樣的氣罩重疊在一起，罩住了姑姑，氣罩裡面也下起了大雨。澆滅了罩裡面的大火，姑姑淋著雨，好像舒服了很多，她抬頭看著天空，從她的眼神中，我覺得她好像是看見我了。

  姑姑欣慰的笑了下。

  但是很快，大火把氣罩燒破。姑姑最終還是被燒成了一片灰燼。

  片刻之後，姑姑再次恢復，氣罩再次護住她，讓她在火海掙扎中能暫時歇息一下。

  如此反覆幾次後，我從夢中醒來，還是流淚了，不過看到了救姑姑的希望，我心裡也沒一開始那麼難受。

  我看著車外的雨，或許這幾天的風雨欲來，不是在警示老鼠精要出狠招，而是要慶祝姑姑離脫離苦海近了一步。

  車子到了劉正家外面後，趙宏從收納盒裡拿出一個信封，裡面裝著一疊錢。

  「小葉兄弟，你的意思我理解，咱們都是大老爺們，我尊重你，我就不再給你紅包了，免得你看不起我。」

  

  趙宏把信封交到我手裡。

  「這個是給劉叔的。」

  「啊？你昨天沒給嗎？」

  我打開信封，裡面有三千塊錢。

  「給了！但是劉叔不肯接！他只肯要一千，說當時同意爺爺給四千，是不想再說來說去的煩。但這是我的心意，而且劉叔家確實條件不好，所以你就代我轉交吧！」

  「行！」

  劉正看見車子後，馬上打著傘過來。

  趙宏連忙提醒道：「等我走了，你再給劉叔！」

  我點點頭，打開車門，拎著打包的菜，朝劉正跑過去，躲到傘下。

  趙宏拉下車窗，大聲說道：「劉叔，這幾天打擾你了，有空我們會來看你的！」

  『「好！好！路上小心點，開慢點啊！」劉叔揮著手喊到。

  進屋後，我看趙宏開車走了，便把信封從包裡面拿出來。

  「劉叔，這是你昨天退給宏哥的錢！」

  「哎呀！這小伙！吃幾天飯而已，那要得了這麼多錢。」

  劉正拿著信封，嘆了口氣。

  我把菜放到桌上，「劉叔，今晚不用煮菜了，我打包了菜來。」

  「好！好！」劉正連連點頭，有點感觸的說道：「你們這幾個年輕人，每個都那麼好，能認識你們，真好！」

  我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便問道：「牛牛呢？我抱他玩一玩。」

  「睡了！」劉正回到，「這孩子，每當陰雨天的時候，他就睡得踏實。」

  「晚上也是嗎？」我連忙問到。

  「對！」劉正說到，「可能這孩知道陰雨天時他娘身上痛，所以他不舒服也都忍著。」

  我皺起眉頭，幾個月的孩子哪裡能忍痛。

  難道那隻老鼠精怕下雨？所以下雨天不敢來？

  我琢磨會，想進房間抽根煙，推開門卻看見雨水從窗外濺進來，床上的被子都濕了一大半。

  「我靠！」

  我連忙去關窗。

  劉正聞聲跑進來，看見後，連忙說道：「怪我怪我，剛才下雨也沒想到進來關個窗。」

  「怎麼能怪你，你也不知道我開著窗的。」

  「我去拿干毛巾來擦一擦！」

  劉正跑去拿了張干毛巾來吸水，但是已經淋濕了，怎麼可能吸的干。

  「小葉師傅，你今晚就睡東邊房間吧！」劉正緩緩說到。

  「啊？」

  我有點驚訝，因為那是留給他女兒的房間。

  「不好吧？我直接睡床板就行了！」

  劉正馬上擺手說道：「怎麼能睡床板，現在天涼了，會著涼的。你是我們家的貴客，沒關係的，到時候我把床單被套都洗洗就行了。」

  「是啊！」王嬸不知何時來到了房門前，「小葉師傅，你就睡過去吧！」

  他們都這麼說，我再推脫就顯得我虛偽了。

  「好吧！」我點點頭，「王嬸，你身上不舒服，就去休息吧！」

  「沒事！」王嬸微微笑到，「以前疼的要命，這幾年慢慢好轉了很多。」

  劉正笑了笑，說道：「以前中藥西藥吃那麼多沒用，一到陰雨天她就疼得要命，後來什麼都不吃了，這幾年反而慢慢好轉了。」

  我跟著笑了笑，沒說什麼。在王嬸的陪伴下去東邊房間。

  房間布置成粉色系，牆上貼著幾張明星海報，SHE，孫燕姿……

  都是這兩年最火的。

  桌上還放著一個隨身聽，和一些當前最火的歌手磁帶。

  劉正夫妻自然不關注這些，應該是去鎮上打聽現在年輕人喜歡什麼，所以按圖索驥，買來布置房間，等候他們女兒隨時回家使用。

  「劉叔，王嬸，你們真有心。」我有些感動的說到。

  夫妻兩笑了笑。

  床頭放著一個扎著兩個小揪揪的洋娃娃，我剛走近一點，王嬸連忙搶先一步，把娃娃拿起來。

  王嬸說道：「這個我放那邊去吧，免得占位置！」

  這應該就是她女兒最喜歡的洋娃娃了，王嬸是怕我弄髒了。

  「嗯！」

  我點點頭，其實我想說直接在後面的房間換個床單就行了，那樣我還自在點。可是我現在這樣說，反而會讓王嬸覺得是她失禮了。

  「王嬸你看還有什麼東西是不能動的，我儘量避免碰到。」

  「沒事！沒事！你隨意，回頭我再整理就行了！主要是這個娃娃不耐髒，洗多了又容易破。」王嬸連忙解釋到，「希望你理解。」

  「明白！明白！」

  ……

  晚飯的時候，我想起無貓村莊的事，便跟劉正提起。

  「劉叔，你知道哪個村子一隻貓都沒有嗎？」我問到。

  「沒有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劉正回到，想了想又搖頭說道：「應該沒有這樣的村子吧？養貓抓老鼠，一家不養能理解，一個村子都沒有就說不過去了！」

  王嬸嚼著嘴裡的肉，皺起眉頭，似乎在回憶什麼。

  「我表姐嫁的那個村子好像就沒貓！」王嬸緩緩說到，「好像是沒有！」

  「你哪個表姐？」劉正問到。

  「吳美鳳，我最親的那個，嫁到喬家灣那個啊！」王嬸回到。

  「哦哦，美鳳啊！你以前痛經的時候，她總是給你送茉莉花，玫瑰花來！」劉正說罷又看向我，「小葉師傅，以後你娶老婆了，要是她也痛經，你記住，就用茉莉花玫瑰花還有梗米，加點糖煮著喝，比吃什麼藥都好！」

  「說什麼呢！」王嬸有點害羞的拍了下劉正。

  我笑了笑，認真問道：「她村里沒有貓嗎？」

  「好像沒有！」王嬸回到，「我跟這個表姐親，她村里唱戲或者放電影都會來接我去。有一次我看見她們村裡的狗捉老鼠，覺得好載歡載笑，然後就意識到在她村里沒見到過貓。但我也沒多問，不是什麼要緊事。」

  這麼巧嗎？

  王嬸接著說道：「她們村可比我們這裡富裕多了，她們那的田地都用來種花，縣城裡的鮮花市場，都是由她們村供貨的。她家也早就買摩託了！」

  「養花？」我皺起了眉頭。

  王嬸回道：「對啊，不然她哪有茉莉跟玫瑰送來給我，如果是莊稼人的話，很少會養這種閒花的。」

  真的這麼巧嗎？不管怎樣，等明天雨停了馬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