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捕鼠往事

  琢磨了一會後，我說道：「會不會是它在劉正家院子裡偷魚仔的時候，聞到了新鮮的血味，就去偷了點。」

  「雖然它這麼做有點笨，但也符合它的風格，這也可能是唯一的解釋了！」

  「是啊，不能用常規的思維模式去理解它！」

  我有點累了，走到旁邊樹蔭下的草地，坐下歇息，小白坐到我旁邊。

  

  「不說這個了，小白你昨晚回去幹什麼？」

  「沒幹什麼，這不是你的計劃嗎？給個機會讓陰靈再次出手。」

  「那你也不用到這麼晚才回來啊？你不會是有相好的吧？」

  我扭頭看著小白，小白白了我一眼。

  「昨晚我回去在外面看了下，本來想進屋的，但是怕有埋伏，就去城隍廟看望徐燕了，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

  「是不是所有女人熟悉了之後，都有聊不完的話題？」我好奇的問到。

  小白笑了笑，在草地里躺下，交叉腿，手枕著頭，一副很愜意的樣子。

  「雖然我現在回魂都不敢，但是比起徐燕和她那些野鬼，我們已經是很幸運的。至少我們還活著，一切都有機會，我們有機會可以救葉姑，你有機會找到家人，我有機會報仇。他們什麼機會都沒了。」

  我也躺下，側身看著小白說道：「還是說回那個陰靈吧！它除了又蠢又精，五行俱全外，你覺得還有什麼特點？」

  「怕貓！」

  「怕貓？」

  「對，它用小魚引貓過來方式太蠢了，直接用袋子套只貓拎過來不是要方便很多嗎？所以它應該怕貓！」

  「怕貓？」我馬上想到了老鼠，激動問道：「難道是老鼠成精了？」

  小白坐了起來，「說起來，劉正家老鼠是有點多，他怎麼不養只貓。」

  「他前面還有個女兒，小時候走丟了，女兒很怕貓，他家也就一直沒養貓。」我說著也坐了起來，「不過小白，家鼠能成精嗎？」

  小白拔了幾根嫩草，放到嘴裡嚼裡面的汁氣。

  一會後，小白把嚼爛的草吐掉，說道：「成精的老鼠已經很聰明了，不會跑人家裡去的。」

  「但成精老鼠的孩子跑到家裡去，這個就有很大可能了！如果那隻小老鼠又被劉正打死了，那麼它現在折磨劉正的兒子，也算是以牙還牙了。」

  我順著這條線推理，但小白卻搖頭。

  「老鼠被人打死了，父母兄弟只會覺得它不走運，是不會想到報仇的。」

  「為什麼？血仇都不報？」

  「一對老鼠一年生下四五十隻幼鼠，幼鼠幾個月就也能生了，這麼多兒孫，認都認不完，找不到吃的，自己先把子孫吃了！就這樣的物種，還會在乎什麼血仇？」

  「好像也是啊！」我點點頭，「可是成精的老鼠，觀念應該不一樣吧？」

  「這種意識是嵌入骨髓里的。」

  小白一臉不以為然，又突然眼睛一定，緩緩說道：「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

  「哺乳期的老鼠！」小白回到，「母鼠還在餵養幼崽時，是可以豁出性命去保護幼崽的。不過如果都成精了，應該不會再生了。而且還在喝奶的幼崽，也不會跑到劉正家裡去啊！」

  但目前的線索來看，老鼠精是最有可能的，就這麼放棄這條線，我有點不甘心。

  小白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

  我們對視一眼後，小白說道：「我們還是順著老鼠精這條線查查吧！」

  「好，我回去問問劉正。」

  我伸了個懶腰，已經快中午，現在也有些困了。

  回去路上，走到一半，小白突然問道：「你剛才說劉正的女兒也丟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她也是三歲丟的，比我小一歲，所以丟的年份比我晚一年。」

  「那麼早啊？」

  小白皺起了眉頭，難以置信的樣子。

  「你為什麼這個表情？」

  「因為那個年代重男輕女很嚴重，很多不能生育的夫妻，怕老了沒依靠。或者生了好幾個女孩的，怕女孩長大嫁走了，自己死了沒人送終祭拜。這類人裡面，有些人會想著買個男孩來養老用。所以人販子也基本都是拐男孩。女孩子的話，拐的很少。」

  小白說完又有些感慨。

  我問道：「概率小，但不是完全沒可能吧？」

  「哎，天殺的人販子！等會你問下劉正，他女兒有什麼特徵，也許我們有緣會遇見！」

  「好的！」

  回去時，劉正剛把菜切好，然後他接手抱孩子，王嬸去煮菜。

  劉正見我一臉疲憊，說道：「小葉師傅困了吧？要不先到我床上休息一下，等會吃飯我叫你！」

  「不用了，劉叔。」

  我想抽根煙提神，看到牛牛後，又把煙塞了回去。

  「對了，劉叔，你有沒有招惹過老鼠？」我坐下問到。

  「老鼠？我不知道你具體指什麼事。」

  「跟老鼠有關的，比較特別的事情！」我解釋到，「比如在田地里，打傷過一些特別大的老鼠？」

  「那經常有啊！田鼠咬莊稼，我們看到了都會打死的。」

  如果這樣打死了，按照小白的說法，老鼠都只是覺得自己倒霉，不會有怨恨。

  「不過你說跟老鼠有關而且特別的事情，不知道抓老鼠幼崽算不算？」劉正問到。

  「你說一下！」

  劉正點點頭，慢慢說來。

  那都是20多年的事了，當時劉正的爹，也就是老木匠，他腰後面不知道怎麼回事，長了很大的包，應該是腫瘤之類，一天比一天大。

  現在的話，可能去醫院做手術就行了。當時農村還是以中醫為主，所以看的是農村的老中醫，老中醫開了點藥，但是需要一個藥引子，就是還在喝奶的老鼠幼崽。

  這種老鼠幼崽大補，現在還有不少狠人直接生吃，但它對化瘀消腫也有奇效。

  當時劉正15歲，他很害怕失去老木匠這個唯一的親人，就去戶外找老鼠幼崽。挖了幾個老鼠洞都沒找到，然後他想了個辦法。

  劉正做了很多個機關陷阱，他是木匠，做這個拿手。

  劉正把陷阱分別放在不同的地方，在陷阱上面放食物做誘餌。抓到老鼠後，他就仔細看下，如果是普通的老鼠，他就直接打死。如果是哺乳期的母鼠，他就在母鼠腳上綁一個小小的墨囊，再把母鼠放掉。

  母鼠吃飽後就會回洞裡面去，而墨囊會在沿途滴下墨水，留下痕跡。劉正就循著墨囊留下的痕跡，找到老鼠洞，把臨近的幾個洞都堵住後，再沿著洞挖。

  劉正用這種方法，抓到了很多老鼠幼崽。老木匠的身上的腫瘤也沒再繼續長，但他始終年紀太大了，加上心有鬱結，再過了三年就去世了。

  我聽完後，想了想，問道：「劉叔，你抓老鼠崽的時候，母鼠也都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