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可能上當了

  其實統計這個數字，對蘇晨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但他們還是得鍛鍊一下,起碼以後得有這個意識。

  這兩千信徒實在是沒想到，他們第一次接觸戰爭，才發現痛苦的事並不是戰鬥中，而是戰後收拾戰場，那個累啊……

  所有屍體都堆到一邊去，蘇晨打算都燒了。

  既然是開戰，那麼就不要留情，不要用情緒去判斷，看看剛才打得正興奮的人，收拾完屍體後手都是抖的，現在知道害怕了。

  但也僅僅是很短的時間，他們逐漸開始習慣。

  因為這些可不是普通人，他們是宗教迷信的信徒，怪不得宗教那麼好用，在今後很多年都依然存在,用神給他們洗腦就什麼都不怕了。

  還是咱們的老祖宗比較累，得形成一套文化體系，還得道理上講得通，這就很難，不如人家外國,編幾個神話就沒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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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安再次過來跟蘇晨匯報，蘇晨這才滿意。

  其實他也沒注意聽什麼數字，看著自己裁決司的人都累壞了，收拾人馬屍體，收拾戰利品,有的人此時已經非常疲憊，但蘇晨還是讓他們集合起來。

  「你們以前可能跟人有過衝突，對抗過官府。」

  「但真正的戰鬥，這才是第一次，相信你們心中有各自的想法。」

  「不必與我說，以後你們會習慣的，你們會發現這只是一件小事，就像是下地幹活一樣，人命在這裡一點都不值錢，因為他們不死，你們就得死。」

  「但，隨意殺戮並非上神所願，殺人，要有理由。」

  「今後我不希望聽到有無故殺人的事，你們手裡拿著強大的武器，就應該給自己設一道坎，開槍前，先問問自己做得對不對。」

  蘇晨可不希望這群傢伙以後隨便跟人動手，否則太難管了。

  但他的命令這些人還是不會質疑的，因為是神的旨意。

  在神的旨意之外，他們也會跟別人發生衝突，今天的戰鬥在他們心裡如此炸裂，難保不會膨脹，今後萬一跟人衝突起來……

  所以蘇晨得給他們傳達一點教義了，不能隨便動手。

  看看他們，很多人還處於興奮狀態中，此時連神的話都有可能聽不進去，蘇晨就讓他們紮營開始休息，教義的事得晚點再說。

  不止是說，蘇晨打算出一個裁決司守則，每個人發一份。

  於是，輜重部隊開始有條不紊地紮營休息。

  蘇晨看看天色，此時蕭天音他們的隊伍還在半道上呢，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後方的輜重被敵人襲擊了，無所謂，這樣他們的進攻就輕鬆多了。

  跑掉的兩三千人很難再收攏回去了，那麼一個小國還能有多少人？

  夜幕降臨，雨順也回來了，他這十幾個人……其實沒殺幾個。

  他面對著蘇晨十分慚愧：「我們並未經歷過實戰，所以敵方潰逃之時，也沒什麼準備，只斬了首級三十餘……」

  「是沒殺過人，不夠狠吧？」

  「這……」

  「無妨，以後你就習慣了，很多事是無可奈何的。」

  蘇晨也不逼他，知道這很難，雖然雨順的實力，打一些普通遊牧騎兵沒問題，可架不住他以前沒見過血，這就限制了他的發揮，很正常。

  雨順也是滿臉羞愧，因為他看見了輜重部隊的戰績。

  外面堆成山的屍首，人的，馬的，仿佛地獄般的感覺。

  而蘇晨的營地里，這些信徒卻顯得輕鬆自在，沒錯，蘇晨看起來他們過於亢奮了，而在雨順眼裡，他們則是非常淡定，剛才那樣的激戰啊！

  「雨順，準備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路。」

  ……

  蘇晨這邊已經殺完休息了，而蕭天音的騎兵還在連夜趕路。

  她要一夜殺過去數百里，佛曉之時剛剛好殺到精絕城，但她不知道的是，現在城已經空了，僅有少數殘兵在死守。

  加上阿史那的三千騎兵，他們的主將是趙雲。

  這樣的長途奔襲，對人的消耗很大，但他們都十分習慣。

  蕭天音是功力強大，趙雲也是出身武將世家，都沒問題。

  而阿史那原本就是遊牧部落，馬背上長大的，強行軍一晝夜問題也不大。

  所以在第二天佛曉之時，他們準時地趕到了精絕城外面。

  按理說，這時候是最佳的攻城時刻，敵人不應該有什麼防備。

  哪怕是關閉城門了，幾個人過去輕易就可以撞開，然後騎兵快速衝進去。

  但蕭天音發現，城門已經被加固了。

  「他們居然有了防備？」

  天已經蒙蒙亮，蕭天音沒有讓人著急攻城，因為城牆上的崗哨已經發現了他們，號聲四起，居然整座城都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趙雲看著也愣住：「這不可能吧，我們可是一夜都沒做停留！」

  「不，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並非昨夜……壞了！」

  「將軍，什麼壞了？」

  「若是他們早就有了準備，會覺得僅憑這低矮的城牆就能擋得住我們嗎？」

  「那……若是我，會主動出擊，燒糧草！」

  趙雲也想到了這一招，但馬上又自己否認，「不能吧，若是如此，他們城內就空虛了，他們能有多少人？」

  精絕只是小國，就算臨時徵召，也沒多少兵力。

  按照蕭天音的判斷，精銳最多一兩萬，能有點戰鬥力的都算上，強壯點能戰的老弱婦孺，也頂多幾萬人。

  所以蕭天音也不是很確定：「若是他們截擊糧草，城內我們是隨便打的，但現在……他們看起來就像是死守的樣子。」

  「對，城牆上插滿了旗子，主力應該未出去。」

  「旗子？」

  蕭天音開始覺得不對了，「你派人數一下，總共有多少旗子。」

  首先，遊牧騎兵並不習慣正規作戰舉旗，其次，蕭天音覺得這旗子也有點太多了。

  就算你學大周的習慣壯聲威，也不能豎那麼多旗子。

  太多，就顯得虛張聲勢了，你有那麼多正規軍嗎，遊牧部族壓根就不存在這一說。

  結果，趙雲派人數了旗子回來，蕭天音臉色就變了。

  「不好，他們極有可能派人劫了糧草！」

  「將軍，能否確定？」

  「不確定，但我得回去看看，趙雲，你就駐守城外等候，不要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