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醒來

2024-06-09 03:49:52 作者: 嘀嗒

  德公公被寧元幀突如其來的暈厥嚇到了,連忙扶著寧元幀大喊著:「來人吶!皇上吐血了!」

  寧元幀被送到了宮。宮殿裡,太醫院的人傾巢而出。

  「必須給哀家治好了!」太后氣急敗壞地坐在寧元幀的床邊,險些氣的吐口血出來。

  她得知她這兒子是因為聽說那候府的陸侯爺才這樣時,她也險些被氣的吐血了。這是什麼意思?竟然愛上了男子!

  虧得已經死了,否則她真的想想該怎麼把人弄死。

  「楨兒啊,為何你就是如此想不開呢?為何呢?唉,為了那樣一個人把自己急得吐血,倒是想想母后啊。」她心疼地摸了摸寧元幀的臉。

  雲錦似乎進入了一種莫名的狀態,要死不死,半死不活的那種。

  也有可能,她在自己的夢境裡徘徊摸索著。起初的渾身炙熱已經沒了,當下最讓她絕望的是這種無邊無際的孤獨感。

  她到底在哪兒?白茫茫一片,出口都沒有,唯有漫無目的的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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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錦。」

  有人在叫她,而且是叫她的真名字,她僵立片刻不敢回頭,而那道聲音卻越來越近,幾乎是貼著她耳畔說的。

  想了想,她咬咬牙回頭,馬上差點兒被嚇死。

  這是一張臉,陸亦白以前的臉,臉上不是麻子就是痘痘的,猛地這麼一看,是真的有點嚇人。

  「雲錦?」這聲音是陸亦白沒錯了,總不至於用了人家聲音大半年還記不住。

  她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生生掐住了,說不出一句話來,也吐不出一個字來。乾澀的很。

  良久,在陸亦白叫了好幾聲「雲錦」之後,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開口:「你可是陸亦白?」

  對面這個人點點頭,看起來很欣慰一般。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十分疑惑,既然是宿主,無所謂這些想法了,想問就問,不能憋著自己。

  陸亦白搖搖頭,說:「不是我找你,是你找我,你現在魂魄虛弱地很,感覺就像是要死了一樣。」

  她臉白了白,苦笑了一聲:「自己作死的唄,本來就是賭氣,沒想到把自己給賭死了。」

  陸亦白溫和地笑了笑,說:「我可以幫你回去,可是,你願不願意回去呢?」

  她陡然睜大了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不,這縷魂魄,問道:「有這辦法你為什麼不回去?」

  「回不去,我回不去,我可以碎掉自己的魂魄幫你回去,但你魂魄再碎也送不回我去。」陸亦白不知是何情緒。

  她心中有些酸澀,但是不忍心表達出來。

  「我想回去,只不過浪費了你的機會。」她誠實地回答到,陸亦白點點頭,B格很高的擺了個姿勢,本來就虛無縹緲的身姿便愈加虛幻,最後竟然成了一縷青眼從她眼前飄走。

  「不是,你就這麼走了?」她大喊了一聲。

  「善待亦柔。」就這麼四個字,自說了這四個字之後,就再沒有回音。

  她猛地睜開眼睛,眩暈了好一陣子,她才鎮靜下來,開始打量四周,看起來不像是候府也不是王府。

  那就一定是明月山莊了。

  她的目光寸寸下移,看到了躺在她床尾還閉著眼睛的公子卿,頓時十分的心疼。

  她動了動胳膊,鑽心地疼,疼遍了四肢五臟。她心道,這燒傷果然不是鬧著玩的,真的要命啊。

  「阿,阿白?」公子卿看到了她扭曲的表情,不敢置信地喚了一聲。

  雲錦剛才只顧著疼了,沒注意到漸漸甦醒的公子卿,被他這麼一叫,倒是把神志給拉了回來。

  「醒了。」她一開口,才發現她這副嗓子是真的毀了,沙啞不說,還說起話來疼死人。

  雲錦默默地心疼自己本來那副好嗓子,再不濟,人家還會擬聲呢,這被煙燻了的嗓子,徹底廢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死死地抓著她的手,身上的顫抖清晰地能感受到,而且她看見他哭了。

  沒錯,就是流淚,像不要錢一樣一直往下滴。

  「卿,沒事,我醒了,除了嗓子不習慣,我一切都好。」她低聲安慰著,因為她現在也高聲不了。

  公子卿不敢抱著,之敢就這麼抓著她的手,唯一還完整的地方抓著。

  「你知不知道,真的險些嚇死我,你……脈搏停跳了,連心跳都感受不到了。我真的好慌,怕你真的死了。」他還哭著。

  雲錦若不是不能做扶額這個動作,她一定做了很多次了。

  「卿,你倒是別哭呀,我還沒掉眼淚呢。」她想抬手,但是動一下就感覺渾身的皮都被扒了一樣疼。

  在她忍不住倒吸涼氣的時候,他馬上停了那源源不斷的淚珠。

  「鬼門關晃悠了一圈,你竟然成了老婆奴。」她咧嘴笑了笑,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一點。

  「對了,卿,我的臉還好嗎?不用怕打擊我,我能接受,你不是,還有能造人皮面具的能工巧匠嘛。」她顫顫巍巍地說道。

  公子卿馬上回答:「因為有人皮面具護著,你的臉只是有點兒小燒傷,你昏迷這七天,已經只留下淡淡的印子了。」

  「七天?」她本來想用很驚訝很大聲地聲音說話,沒想到竟然提高不了聲音。

  他無比認真地點點頭。

  「我是不是……過了頭七該下葬了?」這麼雲淡風輕地問著自己軀體的狀況,畫風真的很詭異的啊。

  然後,然後那軀體還不是她的。

  「應該是,我七天沒有出去過。」他想了想,認真地回答。

  雲錦險些直接從床上翻下去。她,陸亦白已經死了,葬都下了,那她現在怎麼辦?用陸亦白的身份是不是太可怕了。

  「卿,陸亦白的身份不能用了。」她說道。

  公子卿淡淡地回應了一聲。

  「那怎麼辦呢?」她十分期待地問了一句。

  「想是如何便如何,我不阻攔你的。」他抬手,掖了掖被子。

  她笑了一聲,但這笑聲真的不能聽。

  「那我,用陸亦白養在外的遺孀這個身份如何?叫雲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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