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挑釁

  第二日，不論是新貴還是世家，都收到了從不開設宴席的候府的請柬，因解決無臉屍一案，開一慶功宴。

  本來這件事並無多少人知曉，可經雲錦這麼一宣傳，個個都知道了她雲錦與元烈將軍還有卿親王關係匪淺，並且攜這天元第一富商破了這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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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她風光無限。

  前一日，還在包廂休息時，雲錦便感受到有人偷偷進來，「誰？」

  身後的德王說時遲那時快，立馬上前穩住雲錦，「候爺，是我。」

  「德王？找我有事？」

  德王神色怪異，但還是緩緩開口，「聽說，沉香閣是侯爺名下的？」

  撫了撫額，雲錦感覺來者不善，但還是慢悠悠的點了點頭。

  「那名聲是誰人不知，香的功效也各有不同，我今日找侯爺，便是有一事相求……那斷腸香，定在侯爺手裡。」

  雲錦後退兩步，這斷腸香只為殺人所用，並且只有技術極高的一兩位制香師能掌握，寒王，何從得知？

  笑了笑，雲錦直勾勾的盯著德王，「德王請回吧，這個忙，我可幫不起。」

  話畢，雲錦進入內室，德王嘴角勾勒出一絲恨意的笑，憤憤離去。宴會當日，她叫綠拂將她好生裝扮一番，瞧著桌子上那盒子，她還是將裡面的人皮面具取了出來戴上。

  以防萬一。

  陸亦柔臉色不大好，應該是十分不好來形容。她並不喜在候府辦宴會，甚至旁人的宴會都不怎麼去，除非有賢王。

  「柔柔，一枝獨秀有多累，你應當比我清楚。」她站在了陸亦柔身邊，她撇撇嘴，回道：「自然知曉，可是······」

  可是你以往從不畏懼這些世俗的。

  「面對某些絕對的規則，沒有人能躲開的，即使恣意如我，也要對它中規中矩。」言罷，雲錦到了前廳，竟然揚笑待客。

  陸亦柔細細地思索著那絕對的規則，心性單純如她，世界除了賢王便是她的長姐，幾乎不曾受外界侵擾。

  「究竟是何規則，那般喜怒不形於色的長姐也要被迫遵循。」她呢喃著，茫然地望著待客的雲錦。

  忽的，雲錦聽到一頗為叫她厭惡的聲音。

  「這不是我們那清風傲骨的侯爺？」是德王。她偏頭看了看他，舉了舉酒杯，算是打招呼了。昨日剛不歡而散，今日還想繼續難堪麼？

  可這人就是要得寸進尺，見她不怒，德王反來撩撥。

  「侯爺不是滴酒不沾嗎？現如今舉著酒杯四處走動算什麼？」真的，雲錦真的想一拳把身後發出聲音的傢伙打殘。

  她扭回頭來，嘴角笑意明顯，她舉杯仰頭將酒喝了下去，還倒著杯子顛了顛，表示沒剩下。

  罷了她又斟酒去往另一邊，德王瞧著心下訝異。

  雲錦又敬幾杯酒，自己杯里的再也沒沾一口。她坐回席位上去，撐著身子坐正，綠拂見狀，忙沏茶。

  她端起來喝了一口，眩暈感沒那麼強烈了。「既然人都來的差不多了，便開席吧。」她揚著唇角，與平常無異，可她自己清楚，若是現在有人與她談話，定能察覺她醉了。

  一杯倒，實在是有些丟人。

  「不能喝就別喝了。」公子卿從她步伐就能瞧出來她已經喝醉了。雲錦已經坐下，也看不大清人。

  但是她聽出來他的聲音了。

  「放心，我不會見人就親的。」她傻兮兮的笑著，公子卿耳郭紅了。低聲道：「這還不算是見人就親。」

  她似乎聽見了，站起來靠的極近，幾乎是蹭著他的耳朵說的：「我只親，長得漂亮的，你就長得漂亮。」

  被一個女子誇讚漂亮，他有些苦笑不得。「你先坐下，我取些清涼膏來，給你醒醒神兒。」

  她被按在椅子上，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也虧的現在混亂，沒人注意。

  「賢王到！寒王到！」

  聞聲，一眾官員馬上到了外面去。畢竟現下皇帝病重，往後能當皇上的，現下及弱冠的三位王爺為主。

  寧元寒只是微微頷首，便往她和陸亦柔這邊來，寧元南則被官員纏住。

  「你怎麼也辦起宴會來了？」寧元寒出口，並不含蓄，所以她才想不通為何這麼久他都沒讓她這妹妹知曉他心意。

  他瞧著她桌上的酒，眉頭皺得更緊，「現在你還喝酒？」他將酒壺拿起來，覺著酒壺中酒沒有少多少，這才舒展了眉。

  「人都是會變的，王爺，來了坐下吧？」她清醒些許，但是說話還是有些顛三倒四。

  寧元寒還想教訓幾句，陸亦柔拉了他一把，搖了搖頭。他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看雲錦，轉身離開，並且拿走了她的酒壺。

  她望著他的背影笑了笑，心道原來還是有人是真心的。

  「哥，那你先坐著，我······」

  「去吧去吧。」她擺了擺手。陸亦柔提著裙擺跑去尋了寧元南。雲錦支著下頜瞧著，心道她這妹妹定是這愛戀中最吃虧的。

  「還有時間管別人？」一碗醒酒湯放在她面前，她抬眸去瞧，果然是公子卿回來了，手裡還拿著清涼膏。

  她拿過他手裡的清涼膏，邊塗邊問：「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往額頭上一抹，果然醒了。

  聞言，他的笑聲傳來。「難道不知道自己說了出來嗎？」她手滯了一下，而後便去拿那碗湯。

  「可見了？」沉默半響，他忽然問。雲錦沉默，她知道他問的什麼，只是她並不願回答罷了。

  她捧著碗，慢慢地喝著。假意並未聽見他的問話。

  「不是逃避便能逃過的。」他搖頭嘆氣。「我忽然發現啊，我果然不適合當什麼奸臣，首先嘴就不過關。」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公子卿蹙眉，想要開口，竟無所言。她已經變了，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侯爺作為主人，竟在此與明月山莊莊主飲酒。」德王那叫她作嘔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她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抬頭望著德王，眸中隱有寒光迸發。

  「德王這是何意？」她嘴角揚著笑容，笑得很假。他眸中有波光閃過。

  德王忽的抽出劍，指著雲錦。「聽聞侯爺劍術由高人指導，可否同本王比試一番呢？」他眼裡閃著危險的光。

  她移開目光，瞧著已經指到心口的劍刃。

  「好。」她反手抽出劍鞘中的劍，一把挑開指在心口的劍，側身閃到了前面本是做獻藝的台子上。

  她拿劍指著德王，笑意肆意。「德王，底下打會浪費桌椅，若不到這裡來？」她的話可以說很挑釁了，因為感覺像是只在乎桌椅板凳並不重視這場挑戰一樣。

  各官員見此，都饒有興趣地看著。

  各家來的世家小姐也瞧著，畢竟這二位都算是金龜婿，兩人孰強孰弱，對此後所嫁之人也是個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