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目的

2024-06-09 03:46:40 作者: 嘀嗒

  「叔父!」

  雲錦見那雙手已經要拉開屏風了,關鍵時刻,那塔牧喊了一聲,怕是估計到他們在這兒躲著了。

  「那塔牧,別總是妨礙我。」那塔亓的語氣已經很不耐煩了,那塔牧也變了語氣:「那塔亓,別忘了本少主的身份。」

  他特意咬重了少主這個字眼,那塔亓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檮杌族最重視的就是長幼尊卑,他是長不錯,但那塔牧也尊了,現下他拿身份壓他卻是不好反抗。

  「那還希望少主要坐穩這個位置。」雖然不服,但他帶來的檮杌族人可是注重這些,他不能不管這些人的感受。

  那塔牧其實很緊張,聽到他服軟的話,即使被威脅一下也沒什麼了。那塔牧等到他走出去之後,才敢來拉開屏風。

  雲錦和元烈,加上一個受傷的公子卿都在這裡。

  那塔牧看到受傷的公子卿,又是一陣愧疚。「抱歉,我們為了自報傷了他。」他的話歉意滿滿,讓元烈到嘴的指責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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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吧。」雲錦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那塔牧一臉茫然,「說什麼?」她嘴唇彎了彎,言:「說說為什麼不是殺了我們,反而是承個恩給我們?」

  聞言,那塔牧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你怎麼看出來的?」他沉聲問道,她笑得眉眼彎彎:「我身上穿著什麼?他身上穿著什麼?」

  那塔牧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光膀的元烈。「你穿了白色裡衣,他沒穿。」

  她點點頭,又站起來繞著他走了一圈。

  「聞聞,這兒什麼味?」她臉上堆笑,那塔牧臉色越來越不好,「我穿著白色衣服,在這黑暗裡那可是顯眼啊,即使躲在屏風後面,那也是看得出來的,尤其是你叔父站著的地方。」

  「且一進來這兒就一股血腥味,你們是沒長鼻子嗎?怎麼可能聞不出來?說白了就是故意裝作沒聞到。」

  「我一直在想,到底你們這麼做為什麼,難道是為了給你們先祖平反嗎?承恩的對象錯了吧?」她一番話說下來,驚地元烈長大了嘴巴,仿佛不認識她一樣。

  雲錦看著面前的少年,心道現在的小孩子怎麼都這麼心機深呢?一個木塵一個那塔牧,若不是他那句道歉的話,他還看不出破綻來。

  若是愧疚,早幹嘛去了?現在才想起來嗎?並非她起始就覺他那般不對,而是覺著之後這話實在假惺惺,尤其是在元烈要開口時。

  「哈,公子果然聰明。」那塔牧苦笑一聲,他並沒有解釋。

  雲錦嘆了口氣,看起來很累。

  「你究竟想要什麼?」她語氣很平淡,似乎毫無情緒。那塔牧低下頭,也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你可知道,我們檮杌族血脈不是空有名頭的。」他聲音沉沉地說了一句,元烈臉色大變。

  看元烈的臉色,她皺起眉頭。

  「檮杌族血脈,真的可以醫治百毒嗎?」元烈聲音都有些顫抖,聞言她也是一驚。百毒不侵,這該是多少人覬覦。

  「所以買賣我們族人,不止是當奴隸那麼簡單。」

  那塔牧眼裡有寒光和怨恨,雲錦站起來,看著他眼底的這些情緒心裡堵的慌。

  「用我們檮杌族人的血來煉藥,就能作出解百毒的藥,我的族人······很多都是放血流干而死,你能體會那有多疼嗎?」那塔牧的聲音都變了,他挽起袖子,手腕上的疤還清晰可見。

  雲錦這種在現代待過的人,知道割腕以及放血的痛苦。感受著自己身體裡的生機流逝,真的不是絕望可以說清楚的。

  「我被抓過,這就是我被放血的印記。」他說的平淡,但真實當時的感覺是如何應該沒有人願意說的吧。

  她嘆了口氣,沒有打斷,心中思緒萬千。

  元烈看著他的傷口很心疼,眼裡都是憐惜的神色。「你被放血了?什麼人竟敢這樣大膽?」

  他這樣一個在光明里長大的孩子,是永遠理解不了他們這些在黑暗裡摸爬滾打的孩子的人生的。

  「元烈,揭人傷疤別揭這麼明顯行嗎?」她看那塔牧的表情很不好看,應該是想起來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往了,想想也是,那種過往什麼人會願意回憶。

  他很不好意思,默默地退到了一邊去。

  「那塔牧,你想讓我們幹什麼?」她雖然心堵,但是還是要問最主要的。

  「他是將軍,對嗎?」那塔牧指著元烈,不等她回答,元烈就已經點了點頭。他又指著她,問:「那你是什麼人?」

  她愣了一下,這問題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識得不少權貴。」她回答了一個晦暗不明的答案,她總不能說她是個侯爺吧?說了也不見得會信。

  那塔牧道:「若是我們和你們平等,是不是他們就不敢這麼做了?」她明白了那塔牧的意思。

  「可是這麼多人,如何將他們安排一個高身份?」她坐在椅子上,手指摩挲著杯壁,十分苦惱。

  這些人收編為軍人倒是可以,現在沒什麼戰事,就是有了這些人也是強大的助力。

  「有一半的軍隊都是陸亦白掌管,若是他能同意,你們的安置不是問題。」元烈十分認真地說道。

  她偷偷看了看他,心裡驚喜自己竟然手握大權,可是······她的虎符都不知道放在哪兒去了,算不算數都是個未知數。

  「那塔牧,我不信你。」她很不客氣地說道,她不信任他,就在剛剛騙了他們的這個少年。

  元烈看著她略微有責怪的樣子。她還是直勾勾看著那塔牧,沒有躲閃的意思。

  那塔牧也很驚訝她會忽然這麼說一句。「你亮傷口,博同情,我不信,不信你目的單純。」

  雲錦看著他的眼睛,那雙像野獸一樣的黃色雙眸。

  「我們族人······」

  「不用說你們族人,你們族人不是我們傷的,反而你還傷了我的人,我不一定要幫你,我是商人,我需要利益,不損人,且利己。」

  她打斷了那塔牧的話,那塔牧思索片刻,道:「那好,我能給你絕對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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