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不會,你來
2024-06-09 03:22:00
作者: 霓霓
韓非夜醒來的時候,只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破屋裡,周圍都是漆黑一片,映著月色,房間裡也是空無一人,突然有些心慌:「安天心!」
韓非夜掙扎著起身,可是身上傳來的痛感襲遍全身,讓他的眉頭緊蹙,環視了一周,四處打量著破敗不堪的房間,像是許久沒人住了,雖然有些破,但也還算得上乾淨。
韓非夜強忍著身上的痛感,想要下床,但是剛站起身子,便雙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身上的傷口被包紮的亂七八糟,還有頭上的紗布也勒的他頭皮發麻。
無奈扶著床沿踉蹌著站直了身子,他警惕的一步一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韓非夜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走到門口。
「你怎麼出來了?」
一位老奶奶從隔壁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看見韓非夜站在門口,一臉擔憂。
「這裡只有我一個老婆子,你是被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姑娘帶回來的,她臨走前還特意的交代我,讓我好生照看你。」老奶奶走到韓非夜的身邊,一臉慈祥的看著他。
那張冷峻鐫刻的臉龐上,讓人猜不透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不經意間划過一絲失落,但轉瞬即逝。
老奶奶走到他的身邊,站在另一邊,望著同一個地方,緩緩的開口:「小伙子,你就不好奇你是怎麼到這裡的嗎?」
韓非夜沒有開口。
老奶奶只是看了他一眼,仍然帶著慈祥的微笑:「沒想到一個小姑娘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帶著你走了將近一天的陡路。」
韓非夜陰沉著一張臉。
原來他已經昏迷了好幾天,安天心居然把自己從那麼遠的地方拖了回來。
「不過你現在醒了,也沒什麼事了,那姑娘她出去給你買藥了,估計還得一會兒才能回來。」
「她沒走?」韓非夜不可置信的開口。
他以為安天心把自己安頓好了之後就離開了。
「走?小姑娘一大早的就去鎮上給你買藥了,只不過需要走十幾里路呢,就是我也沒什麼錢,不知道小姑娘拿什麼給你買的。」
老奶奶自己在嘴裡嘟囔著,有些許擔憂。
停了片刻,韓非夜這才轉身一瘸一拐的又朝裡面走了過去,留下老奶奶一個人站在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
「奶奶,這麼晚了,你怎麼站在外面,要著涼的。」韓非夜剛到床邊坐下,便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比平時都要沙啞一些,卻沒有對他說話時的冷漠。
「奶奶,我從鎮上給你帶好東西了。」
女人的聲音由遠及近,嘴角難得的笑意卻在看到他的一瞬消失殆盡。
「你醒了。」安天心把手裡提著的東西放到了桌上,走到角落,把燈打開了,整個房間散發出來一陣暖黃色的光。
韓非夜就這樣盯著眼前忙碌的女人看,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既然醒了,自己擦吧。」安天心把藥扔到了他身邊,轉身就要走。
「我不會,你來。」
韓非夜緊盯著安天心,淡淡的開口。
安天心站在原地,一臉不信的看著他,絲毫沒有動手的念頭。
「我受傷了。」韓非夜看著安天心,故意提醒著她,「為了救你。」
兩人僵持了片刻,安天心最終敗下陣來。
她走到韓非夜身邊,拿起那些藥。
「把上衣脫了。」
韓非夜毫不猶豫的就把衣服脫得一乾二淨,他身上滿是斑斑駁駁的傷痕,儘管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但是仍然十分刺眼。
明明是一起滾落下去的,但是她被韓非夜保護得十分完好,只有幾處輕微的擦傷。
纖細的手指在韓非夜的胸膛上摸索著,讓他覺得莫名有些燥熱,塗上的藥傳來的涼意讓他清醒了幾分。
安天心熟練的把他的傷口拆開,上藥,包紮,全部一氣呵成。
「都是你處理的?」
韓非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包紮好的腹部,看著她問了一句。
「嗯。」
「槍傷也是?」他並沒有發現這裡有任何工具,不免有些好奇,忍不住多打量了這個女人幾眼。
「嗯。」
安天心將最後一處上完藥,一抬頭便對上了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讓她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安天心眼神閃爍:「除了那件事之外,我不想欠你,你仍舊是我的敵人!」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韓非夜盯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天心剛出去一會兒,韓非夜便聽到了外面的打鬥聲,眉頭緊鎖,披上了外套,邁著那兩條修長的腿,疾步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安天心被兩個高大威猛的男人鉗制住了,安天心不老實的掙扎著,但畢竟男女力量懸殊,更何況還是以一敵二。
「放開我!」
「老大!」
「老大!」
米特和阿七看見站在門口的韓非夜時,激動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放開她。」韓非夜看著安天心一臉怨恨的看著自己,仿佛在罵自己恩將仇報。
「兩個大男人居然搞偷襲,勝之不武!」安天心不屑的留下一句話,轉身朝著另一邊走了過去,心裡埋怨著,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老大,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阿七走到韓非夜的身邊,看著他身上的那些傷痕,恨不得立馬把傷他的人拖到面前,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們還是進去說吧。」阿七看著韓非夜轉身進去了,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麼其他人,進去之後便把門關上了。
「老大……」米特和阿七知道,韓非夜肯定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的。
畢竟,他們當時趁著韓非夜昏迷虛弱的時候把他撤離,還故意把那個女人丟在了那個危險的地方,早就料到有這一天。
「為什麼擅自做主!」韓非夜那雙陰鷙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米特和阿七,強大的氣場壓的他們兩個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