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重啟荒古路

  聞言，小橘子再也忍不住，掩面哭出聲來。

  「嗚嗚……阿娘你身為大羅金仙，又怎會沒有活路？我們就躲在這遺忘之地，哪裡也不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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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阿娘，不想再失去你了……」

  孔雀仙母的神情愈發柔和了，「遺忘之地隔絕一切，卻也不是什麼善地，又怎能呆在這裡一輩子呢？

  生死不過是生命的轉換，生而死，死又復生，如是而已。

  阿娘活了無數萬年，早就活夠了，若能用這殘魂為我兒開闢出一條道來，阿娘即便殞落，也心甘情願。」

  她上了七皇五帝的必殺榜，只要離開這遺忘之地，隨時都有可能會引來至人的追殺。

  她死不足惜，可她的女兒還很年幼，本不該遭受這世間種種磨難。

  七皇五帝暫時還沒追來，許是有事耽擱，顧不上她。

  等他們抽出空，絕對會以鐵血手段，將她再次鎮壓。

  許春娘理解孔雀仙母的擔憂，可讓她眼睜睜地看著孔雀仙母去死，她也於心不忍。

  「不就是一道金魂麼？我回魔界一趟，將那墨蒼捉來不就行了麼？」

  孔雀仙母搖搖頭，虛一抬手，制止了許春娘。

  「必須心甘情願地獻祭，方能重啟荒古路，你便是將仙魔兩界所有的大羅金仙河不死冥魔全部擒來，也沒有用。

  而且這會兒，七皇五帝恐怕已經知悉了我逃走一事，你與小橘子二人將我救出，十有八九也上了他們的必殺榜，回魔界無異於自投羅網。」

  為今之計，唯有重啟荒古路，進入永恆之地，才是唯一的轉機。

  小橘子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一件戰袍。

  「阿娘，我前陣子隨阿姐去了一趟七重天，這件金羽戰袍，是我在九霄宮外等候時，紫蓮上人給我的。」

  「紫蓮上人？」

  孔雀仙母努力思索了許久，卻記不起這號人了。

  她盯著戰袍，細細檢查了數遍，始終沒能在上面發現任何被做手腳的痕跡。

  「至人手段，非我能探知，穩妥起見，這件戰衣還是直接銷毀吧。」

  說著，孔雀仙母看向許春娘，「還請道友出手，替我將這件戰衣毀去。」

  小橘子雖然很不舍，但聽阿娘這麼說，卻也沒有阻止。

  許春娘手中憑空出現一道火光，落到了戰衣之上，將其焚燒殆盡。

  眼見金羽戰衣化作了飛灰，孔雀仙母方才鬆了口氣，看向小橘子道。

  「你要記住，所有外物皆是過眼雲煙，真正的力量，源自你的本心。」

  小橘子搖了搖頭，試圖去拽孔雀仙母的衣角，卻撲了個空。

  她瞬間淚如雨下，委屈地看著孔雀仙母，「阿娘……」

  孔雀仙母伸出手，虛虛摸了摸小橘子的腦袋。

  「好好活著，當年我能在荒古路上殺出重圍，進入永恆之地，你們一定也可以。」

  小橘子正欲搖頭，頭腦卻一陣眩暈，失去了意識。

  孔雀仙母轉頭看向接住小橘子的許春娘，語氣中有了一絲懇求。

  「道友，我會為你們開啟荒古路，作為交換，我希望你能在荒古路上，替我護好小橘子，帶著她進入永恆之地。」

  許春娘心中暗嘆，「沒有其他方法了嗎？小橘子雖然不說，但我知道，她一直對自己的身世耿耿於懷，你們好不容易重聚，又要分離……」

  「相聚離別，皆是世間的常態，正如潮起潮落，月圓月缺，無一不是自然之理。」

  孔雀仙母看向小橘子，眼神溫和。

  「小橘子需經歷自己的劫難與旅程，方能成長，我們的陪伴，雖能照亮她的旅途，但她終究要學會在風雨中獨自行走。」

  說罷，孔雀仙母再無猶豫，果斷獻祭了自己的神魂。

  在許春娘的注視下，孔雀仙母的身形逐漸變得虛幻，她的神魂化作了金色的流光，消融與天地之間。

  隨著最後一點金光的消失，遺棄之地仿佛響應了她的意志，雲層翻湧，雷聲隱隱，天地間瀰漫著一股古老而莊重的氣息。

  一道石碑，自地底深處拔地而出。

  石碑上閃爍著金色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發出古老而玄妙的韻味。

  隨著石碑上最後一個字符的點亮，轟鳴之聲不絕於耳，整個空間仿佛被撕裂，一段未知的路途自石碑之後緩緩顯現。

  這就是孔雀仙母所說的荒古路嗎？

  許春娘將仍在昏迷的小橘子牢牢地綁在身上，義無反顧地朝著荒古路一步踏去。

  有關孔雀仙母的經歷和遭遇，還有許多謎團未解開，這些謎團伴隨著孔雀仙母的死亡，成為了未解之謎。

  或許將來有一日，許春娘站得足夠高，再重新回望來路時，所有的謎題，都能找到答案。

  踏上荒古路的那一刻，周圍的景象猛然一變，許春娘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然置身於一處蠻荒森林裡。

  林中古木參天，藤蔓纏繞，不時有奇異的光影在樹木間跳躍，那是未知的生靈，透過遙遠的荒古，向她發起的投視。

  小橘子靜靜地睡在她的背上，呼吸平穩，還沒有醒來。

  許春娘警惕地環顧四周，試圖辨別方向，尋找出路。

  卻在這時，一陣低沉而悠遠的吟唱聲在林間迴蕩開來，那聲音似乎帶有某種魔力，讓人心生寒意。

  轉瞬之間，周圍那些跳躍的光影忽然間全消失了，樹葉沙沙作響，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許春娘豁然轉頭，朝著發出聲響的方向看去。

  一隻巨大的、全身覆蓋著翠綠色鱗片的生靈，緩緩進入她的視線。

  它擁有著鹿的身軀，蛇的尾巴，以及一對閃爍著幽光的羽翼，看上去十分奇特。

  許春娘十分確信，自己從未見過、聽說過這樣的生靈，它多半來自於荒古，是荒古時期的特有的荒獸。

  面對這隻鹿身蛇尾的荒獸，許春娘並未直接動手，而是嘗試著發出一道神念，與之溝通。

  然而，鹿身蛇尾的荒獸無視了許春娘的示好，一聲尖銳的啼鳴後，它振翅而起，周身環繞著一道奇異的力量，向許春娘發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