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冒犯之極的深吻。
2024-06-09 03:15:05
作者: 洛小妖
姜晟的腦子,頃刻間就當了機,根本無法做出任何的思考,整個人更是如同石化了一般,直愣愣地呆立在了原地。
而就在這麼一瞬間的功夫,白樾突然俯身而下,左手擁著姜晟的肩膀,右手強硬地扣住姜晟的後腦勺,強勢霸道地徑直吻上了他的薄唇。
唇瓣上突如其來的陌生觸感,又冰又涼,還軟軟的,驚得姜晟脊背一僵,面色頓時跟吃了蒼蠅一樣地難看,甚至連抗拒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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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樾雪白的雙頰上紅暈更甚,素來清冷的眼底,越來越迷離,如同起霧了一般,濕漉漉中透著讓人根本看不清、看不透的朦朧。
白樾見姜晟沒有抗拒,心中不可抑制地湧起一絲喜悅,霸道地加深了這個吻,直啃得姜晟嘴皮有些發麻、發痛。
「你要做什……」姜晟雙眸不可置信地瞪大,話才說出口,就被白樾的唇舌給深深地抵了回去,直攪得姜晟有些想要作嘔。
白樾這番胡作非為,徹底地激怒了姜晟。
他蓄力於掌間,猛地朝外一翻,隨著凌厲的掌風,姜晟這一掌,重重地掃在了白樾的胸口上,直逼得白樾連連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呸!」
一脫離白樾的掌控,姜晟便朝著地上重重地啐出一口,抬手噁心至極地抹了一把自個兒的唇瓣,好似要將白樾留在那上面的氣息,盡數擦拭乾淨。
看著姜晟這麼一連番的動作,白樾瞳孔微微縮緊,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受傷之色,不過很快便被邪氣所取代。
姜晟那一副被自己噁心到的模樣,徹底地激怒了白樾。
他倏地冷笑一聲,吊著眼稍滿是輕蔑地說到,「做什麼?自然是,做、你了唄?」
那放蕩的語氣,聽得姜晟頃刻間面色鐵青。
胸腔中洶湧而出的怒火,燒得姜晟微微顫抖,他伸手惡狠狠地指向白樾,語氣又急又怒,「好你個白樾,虧我真心以待,一直把你當成生死相托的好兄弟,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是抱著那等的齷蹉心思!」
「在我同你把酒言歡時,你是不是滿心滿腦子裡想的,全部都是怎麼把老子騙上床,脫下老子的褲子,然後狠狠地踐踏老子的尊嚴?!」
相比於姜晟被氣得渾身顫抖,白樾倒是淡定得很,那看向姜晟的目光,迷離又深情,仿佛帶著刺兒一般,直扎得姜晟上竄下跳地直嚷嚷:
「白樾,滾,你趕緊地滾,不要再讓老子看到你。」
姜晟眼眶漸漸泛紅,明亮的眼睛裡,滲出晶瑩剔透的水霧。
「晟……」白樾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當即被姜晟跳著腳打斷,「閉嘴!閉嘴!!我不想聽你這個喜歡男人的變態說話!」
聞言,白樾伸出去的手猛地一滯,然後緩緩地縮了回來。
「變態?呵呵,原來,你是這麼認為的。」白樾抬手無奈地按了按額角,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一字一句地徐徐說到,「我不喜歡男人,晟,我只是喜歡你,而已。」
這輕輕淡淡的一句話,讓姜晟面上的惡感,更甚。
他不適地皺了皺眉,心裡一時間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
在知道白樾對自己抱著這等齷蹉心思後,姜晟再也無法以平常心來看待他,越瞧白樾,越是覺著礙眼,只恨不能讓他趕緊在自個兒眼前消失了為好。
「你,走――」
姜晟目中含淚,伸手憤憤地指向門口處,挺拔的身姿,微微地佝僂了幾分。
白樾纖長白淨的手指緩緩收緊,幽深的眼底,沉浮著明滅不定的幽光。
若不是苦於明日的婚事,他何至於借酒澆愁?又何至於幾杯酒下肚,便失了理智,巴巴地跑來這裡一訴衷腸?更加不會將事情給弄成現在這等無法收拾的局面。
若是沒有捅開那層窗戶紙,或許,他們現在還是能同枕而眠的好兄弟。
可惜……白樾輕輕地嘆出一口氣,在看到姜晟眼中的厭惡時,他蒼涼一笑,轉身落寞地開門離去。
今晚,真是好生荒唐!
但是,他,不後悔……
清冷如水的月光傾瀉而下,淡淡地籠罩在白樾的周身,襯著他一襲皎白的衣袍,越發顯得他清冷如仙,就好似是從月中走出來的一般。
此等風華,自是無人能及……但那籠罩周身的落寞心哀,卻也是讓人無法忽視。
*
而躲在窗下的南寧,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暴擊,給震驚得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垂在身側的小手緩緩攥緊成拳,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都在『突突』暴跳……儘管如此,她的手,卻還是不受控制地輕輕顫動了起來。
當初白樾雙腿還是廢著的時候,阿晟總是半夜拋下自個兒,悄悄地去看白樾。
雖然心裡有些不好受,但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阿晟那不過是出於心底的愧疚――因為白樾那雙腿,是為了救他才廢掉的,所以,阿晟該是對白樾這般盡心盡力才對,這樣也正說明了阿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值得託付。
可如今看來,一切卻是她太過天真了。
南寧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一抹苦澀至極的冷笑。
雖然就目前看來,阿晟對於白樾方才的冒犯之舉氣憤至極,可是,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弄懂自己的心吧?
她南寧不傻,自然也能看得出來,姜晟其實對於她,並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他之所以會答應娶自己,不過就是想藉助自個兒的權利地位,來助他復國報仇罷了。
可即便明知如此,她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自第一眼見到姜晟,她便認定了他,這一生,無論怎樣,也是不會變的了。
她喜歡他身上的那種明亮乾淨的氣質,同他在一處,她才覺得自個兒是活在陽光之下的。
所以,她明知道他對自己無心,明知道他只是在利用她,她卻也還是……義無反顧了。
眼眶又酸又澀,有什麼滾熱的東西從眼角悄然滑出,順著下頜溜進嘴裡,嘗出鹹鹹的味道。
就算此時此刻,目睹了那不堪的一幕,明日的婚禮,也照樣不會受一絲一毫的影響。
無論姜晟如何,他始終是自己最愛的模樣。
南寧抿緊了菱唇,堅定地轉身,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