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大公主』回來了!
2024-06-09 03:11:34
作者: 洛小妖
姜晟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強硬,看得姜夜銘的眉頭越擰越緊。
他乜向白樾的眼神陰沉了幾分,帶上了濃烈的殺氣:此子惑人心神,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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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通敵在先,那朕便留你不得。但念及你立下戰功無數,朕給你兩個選擇:瓊酒和匕首,你自選。」
白樾勾唇風輕雲淡地一笑,他俯首抱拳,謙謙有禮地回到,「罪將願一飲佳釀。」
話畢,白樾利落地端過陳公公遞來的酒盞,一個仰頭,便在姜晟逐漸瞠大的雙眸中將酒液悉數飲盡!
姿態優雅地抬手拭去嘴角酒液,白樾神色如常地跪地謝恩。
姜夜銘目光灼灼地盯著白樾看了半晌,終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二人退下。
正此時――
一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跪地稟告到,「陛下,大……大公主,回來了……」
一語既出,殿內所有人全都齊齊面色一變。
姜夜銘眉頭一皺,面上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複雜。一個貞潔、名聲不在的公主,對他而言,又還有什麼意義?
勉力壓下心中的萬千想法,姜夜銘眉目不動地開口說到,「讓她進來。」
*
姜尚玥一路奔走逃跑,沿途也吃了不少的苦頭。
如今眼前這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安全讓人看不出她丁點昔日的絕世風華。
黑得發亮的眼睛掩藏在髒亂的頭髮下,輕輕地乜向了一旁的姜晟。
那眼神,不禁看得姜晟心頭一震。他總覺得,眼前之人,同曾經的長姐相比,雖然臉龐未變,可氣質卻大不一樣了。他正要再細細觀察一番,卻聽得她長呼一聲:
「父皇――」
姜尚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水仿佛斷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地直往下落,她一邊抹淚一邊聲音嘶啞地哭訴到,「父皇可一定要為玥兒作主……都是……」
「看你形容狼狽,想來也遭了不少罪,受了好些累,不如先下去好生梳洗歇息一番,其餘的事日後再說。」不待姜尚玥把訴苦的話說完,姜夜銘便有些不耐煩地出言打斷。
對於一個完全沒有政治價值的公主,他不想浪費自己絲毫的時間。更何況,滄軍攻城勢如破竹,他如今已經夠焦頭爛額的了,又哪裡有多餘的閒心操心她那些小事兒?
見狀,姜尚玥委屈地咬了咬唇,強忍住眼眶中亂轉的淚水,帶著哭腔地應了聲:「是。」然後慢慢起身,垂首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姜夜銘目光沉冷地掃了姜晟白樾兩人一眼,疲倦地按了按額角,示意兩人趕緊退下,免得礙了他的眼。
兩人連忙跪安告退,出得殿門後,卻發現姜尚玥竟站在不遠處在等著他們。
姜晟邁步走了上去,擰眉問道,「你怎麼逃出來的?」
「父皇派人圍剿滄軍時,我趁亂逃出。」姜尚玥話說得簡單,可姜晟卻知道,那過程遠沒有她說得那般輕鬆。
「伸手給我。」姜尚玥迅速掩去了之前殿內痛哭流涕的醜樣,眉目間恢復了一片沉靜安寧。
姜晟不禁看得心中稱奇。他乖順地伸出手來,姜尚玥飛快地一把抓過他的手腕,把在脈間,側目細細地感受著姜晟的脈搏。
還好,脈象一切正常。不過,姜夜銘怎麼可能沒有……姜尚玥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你不是長姐,你是誰?」看著眼前人認真又專注的眉眼,姜晟心裡疑竇叢生。
不顧姜晟的疑問,「姜尚玥」慢條斯理地鬆開捏在姜晟腕間的手指,淺笑盈盈地抬目看向姜晟,避而不答道,「你沒什麼事我便放心了。」
「你……」姜晟目光灼灼地盯著姜尚玥看了半晌,那熟悉的一顰一笑,當即讓他腦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姜邊?」
「姜尚玥」面上笑意更深,抿著嘴角卻並未回答。
可她這番模樣,越發讓姜晟肯定了自個兒心中的想法。他劍眉一擰,一把抓過姜邊的手腕,拽著她便一路直往僻靜之所而去。
「砰」地甩開姜邊的手腕,姜晟眉目陰冷地盯著神色如常的姜邊,惡狠狠地質問到,「你竟然還敢這般回來?」
話中,隱隱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那你會去告發我嗎?」姜邊淡淡的一句反問,卻讓姜晟當即變了面色。
告發她?這事兒,他可從未想過!饒是她那般不忠不義,他竟然也從未生過如此想法!
「我知道你不會,所以我也沒打算隱瞞你。」姜邊淡定的神色語氣,讓姜晟心裡微微激盪。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姜晟心裡又恨又痛,「知不知道,因為你,如今姜國正陷在水深火熱之中!」
姜晟說著逼近一步,眼中隱有滔天怒火,「而長姐,也淪為你這毒計下的犧牲品!姜邊,你真的不會良心難安嗎?」
「不會。」姜邊眉目堅毅,「人人都說戰王乃是戰死沙場,可又有誰知,他竟是被人毒害而死!」
姜邊嘴角冷笑連連,「我連夜趕去五台山時,你猜發生了什麼?」
姜晟震驚未平地搖了搖頭。
「他們……被皇后,掘、墳、燒、屍了。」姜邊一字一句地重複,聽得姜晟心頭大震,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一步,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的好皇叔,他忌憚戰王一身軍功,所以賜了毒酒,還好心地全了他身後之名!可恨我這些年來受人蒙蔽,竟一直認賊作父,直到大婚前夕才得知真相!」姜邊雙眼通紅,眼角隱有淚光閃爍,「如此,我如何能不恨?」
「即便如此,你也不用賠上所有人,賠上這一個國家啊!」姜晟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
「你以為,真的是因為我的逃婚才導致兩國的戰事嗎?」姜邊嘲諷一笑,嘆道,「可憐,你竟然還沒看清。」
「什麼意思?」姜晟眉頭越皺越緊。
「若滄國真心要結姻親之誼,他們迎親便不會帶上遠超出我們幾倍的人馬,更不會準備如此充分,讓我們毫無招架之力。」白樾淡淡地接過話頭,一下便切中要害,「此事,不過是他們有意開戰的一個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