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就是明目張胆的袒護

  「這……」楊參將額頭冷汗直冒，洛戰楓無形之中施加的千鈞威壓，迫得他幾乎就要背過了氣去。

  楊參將萬萬沒想到，素來不近女色的鬼王，口味竟是如此的奇特！

  瞧瞧那丫頭寡淡如水的長相，看了都讓人降火祛燥，也不知王爺是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這才會瞎了眼地選中了那丑東西來服侍！

  楊參將心裡雖有萬分不解，可也只能默默地在心裡埋汰一番，面上卻還是做出副恭敬知錯的模樣。

  「王爺，末將確實不知這丫頭曾經服侍過您，所以這才言語冒犯了，還望王爺大人大量，不要同小的一般計較。」方才還虎虎生威的人，這會兒反倒恨不得跪舔起別人的鞋尖了。

  無視楊參將的賠笑討好，洛戰楓繃著張毫無表情的棺材臉，冷冷地乜向姜邊，沉聲問道，「這人，可是你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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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邊目光不經意地斜向一旁的姜尚玥，卻見她也正睜著眼一眨不眨地瞧著自己。

  那眼裡的不甘和憤恨，讓姜邊心裡莫名地覺得一陣悶痛。

  雖說自己的父母，極有可能是喪命於姜皇姜後的算計之中，可姜尚玥確是無辜的，這場風波，實不該禍及與她！是誰，究竟是誰給姜尚玥下了藥，然後綁入了這花轎之中？

  「本王問你話！」洛戰楓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不耐和怒意：這女人，回個話都心不在焉的，又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回王爺，這人……」姜邊微微頓住話頭，側目看到姜尚玥緊張得小手緊攥、貝齒緊咬的模樣，姜邊嘴角倏地勾出抹釋然的笑，「的確是奴婢一時失手所殺。」

  「呼~」聞言，姜尚玥不自覺地松出了一口氣，捏緊的小手也不由得慢慢地鬆開了幾分。她嘴角緩緩揚起抹隱匿的弧度，眼底深處閃爍著詭譎不明的光芒。

  姜邊，不要以為你的這些小恩小惠就可以收買我！哼，你對我的愧疚只能證明你自己的心虛，而這份愧疚，卻會成為我用來對付你的最好利器！

  「當真？」洛戰楓眼底幽光一閃，緊抿的唇角透出股硬梆梆的冷意。

  「人明明不是你殺的，你為何要……」

  「住口！」

  秋枳正要為姜邊辯解，卻被姜邊一聲厲喝冷冷打斷。

  秋枳眼裡含著淚水，滿臉委屈、不解地看向姜邊。

  「王爺，除了奴婢，你覺得這帳中，還有哪個女子有能耐殺了一個大漢兒？」

  對於姜邊的反問，洛戰楓沉臉不語。

  「若王爺不信奴婢，奴婢這就證明給您看。」姜邊說著彎下腰來，小手捏上刀柄，然後用力往外一拔——

  「啊！」

  在其他女子連連受驚的慘叫聲中，姜邊抬手，神色從容地擦掉了因拔刀而濺在臉上的血跡。

  「王爺您看，您看這丫頭竟然……絲毫不怕！」楊參將雙目微瞠，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姜邊，隨後嘴邊扯開抹得意洋洋的笑容，「我就說這丫頭是兇手吧，看看其他人，再看看……」

  楊參將幸災樂禍的話還沒說完，便感受到了洛戰楓冷冷剜來的視線，駭得他立即將剩下未說完的話給盡數吞回了肚子裡。

  事情真相已經如此清楚明朗，若王爺還要這般明目張胆地維護於那個醜丫頭，難免會寒了眾將士的心，讓人心生不服！

  「你為何要殺他？」洛戰楓語氣平靜無波得讓人聽不出一丁點的情緒波動，更讓人無法從中窺探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他想輕薄奴婢，奴婢反抗時失手殺了他。」姜邊低眉順眼地回話，撒出口的謊聽得洛戰楓都忍不住替她汗顏。

  這個壞丫頭是沒找鏡子照照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模樣麼？還輕薄她……那人又不傻，放著這滿屋子的嬌花不要，去輕薄她一塊頑石？

  這丫頭，當真把他當傻子愚弄嗎？

  洛戰楓嘴角微微下沉，「那你可知錯？」

  「奴婢知錯！」姜邊認錯的速度快得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洛戰楓嘴角微微上揚，勾出抹隱匿的弧度，「你既已知錯，那本王便從輕發落。」

  一聽到這話，姜邊心裡的大石可算是稍稍往下落了落。

  「王爺，不可！」楊參將冷冷乜了眼跪在地上的姜邊，義正言辭地激憤說到，「按照軍規，無故殺人者理當償命。今日這丫頭犯了規，你若是不嚴懲與她，只怕會寒了眾將士的心！」

  聞言，洛戰楓眼底悄然划過絲冷銳之色。

  玄燁跟從洛戰楓多年，隱隱猜出他心裡有些不悅，連忙出聲半開玩笑地打趣道，「楊參將，你方才莫不是沒認真聽？這丫頭說得很清楚了嘛，她是被那人輕薄這才失手殺了他，怎麼能叫『無故』呢？」

  「可她本來就是軍……」『妓』字還沒出口，楊參將便已經感受到王爺要將他抽筋扒皮的可怕目光了。

  他咽了咽口水，再次把剩下的話默默地給吞了回去。

  見威懾成功，洛戰楓滿意地收回目光，盯著俯首跪在地上的姜邊，冷冷下令，「來人，將這奴才拖出去倒吊於點將台處，警示眾人！」

  洛戰楓一令既出，立即有人掀簾走入，動作麻利地把姜邊扣押了出去。

  眼見著姜邊被人帶走，姜尚玥的眼底划過一絲憤憤不甘之意。

  誅殺將士，何等大罪！竟然就被他們三言兩語地這麼輕輕揭過了？實在是可氣，可恨！

  姜邊，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你可就沒有這等的好運了！

  姜尚玥正咬牙切齒間，一片陰影突然兜頭罩下。

  她下意識地抬頭，目光猝不及防地撞進了洛戰楓陰鷙沉冷的雙眼之中。

  想起曾經聽聞滄國鬼王最憎他人與自己對視，姜尚玥嚇得連忙收回目光，然而，已經晚了……

  洛戰楓冷峻的眉眼間怒氣醞釀，一個眼神看向玄燁，後者立即會意：

  「來人，此女冒犯王爺，拖出去，杖責三十！」

  一言出，洛戰楓目光幽幽地飄向玄燁，那眼神，似乎是在說『三十板太少了』但玄燁私以為，對於這麼個嬌滴滴的貴公主來說，三十板足以讓她屁股開花了……嘖，王爺可真是狠心吶！

  而姜尚玥在聞言後，小臉一白，不可置信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