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我相信你

  想來他是聽到他那義子的匯報了，郁錦點點頭，「是。」

  「過來坐吧。」郁嵐青搓了搓臉說道。

  郁錦對一旁和木頭樁子一樣的郁飛道：「長兄，我還沒吃晚飯，不如你讓人給我下碗雞蛋面可好？阿錦覺得長兄下的雞蛋面最好吃。」

  郁飛看了將軍一眼，這才點了下頭出去了。

  郁嵐青神色疲憊的嘆息一聲，「你不必理會你母親……」

  「爹，你的女兒的確很多，就算是郁馨也成為了你的棄子，你還有八九個，是沒什麼好心疼的，可你想過她們的生母了嗎？」

  「她們懷胎十月生下來有多艱難？而我們為什麼一再的縱容那些人？難道你一味的忍讓，退步，他們就真的滿足了嗎？他們就真的認為你對萬瀝是絕對忠心的嗎？不，他們只會得寸進尺，不住的挑戰你的底線。」

  

  「夠了，我意已決，阿錦，就算你不能理解爹的心，請你也不要左右爹的決定。」

  郁錦冷笑，「呵，爹還真是對萬瀝忠心不二，最好將來不要後悔才好。」

  郁嵐青望著郁錦摔帘子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要脫口的話在嘴裡滾了兩圈，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郁錦站在郁馨的面前，清冷的說道：「若是你認為你這跪一跪就能讓郁將軍回心轉意的話，那麼你可以繼續。」

  「不要你管，總比你這高高在上的太后要有用的多。」郁馨尖聲道。

  郁錦怔怔看著郁馨，她的臉上有幾分郁妍的影子，然而性格卻是截然不同。

  郁馨倔強的眼裡含淚，卻沒有哭出來，以為她是無話可說，一下讓她又氣憤的握著拳頭道：「若是你真的有本事，長姐也不會因你而死。」

  「誰對你說了什麼？」郁錦平靜的問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以為我沒有來狩獵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

  郁錦本打算要走的，聽懂她的話頓時回身蹲在她的面前，「長姐在天上看著呢，我郁錦問心無愧，不管你聽到了什麼，都請你動動腦子，相信郁家的人不光心存忠義，也不被人利用的智慧，人還是要懂得什麼才是里外。」

  郁馨大睜著杏眸望著說完往自己的大帳而去的郁錦，垂下杏眸沉思起來。

  對於這位二姐，她是陌生的。

  京都不少人家的小娘子都對庶出的姐妹很不屑，聽的多了，她也覺得和庶出的姐妹太親近會讓人恥笑。

  可是今天見到這位二姐姐，她覺得二姐姐比長姐甚至比父親都要有氣勢，好像和她們說的都不同，難道是因為她做了太后的關係嗎？

  郁錦並不知小姑娘複雜的心思，進入大帳後發現楊氏竟然不知何時醒了，睜著眼失神的看著帳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郁錦的腳步聲，她轉過頭，想要起身。

  「母親躺著就好，一家人沒那麼多的講究。」郁錦說著坐在了旁邊的氈子上。

  「你去找你父親了？」郁錦也不隱瞞她，點頭道：「是的。」

  楊氏苦笑一聲，「不用問你，我也知道，他定然是已經做了決定。」

  「宮裡那個大染缸，她那麼單純……」

  「放心，我說到做到，不會讓馨兒入宮的，說道定會做到。」

  楊氏臉上閃過一抹苦澀，「我十五歲嫁給你父親，那時的他風流倜儻，光明磊落。那時不懂事的我還暗暗竊喜嫁給這樣的夫君，呵，可是後來，他一房房的妾室抬回來，我和他吵過鬧過。漸漸地，我想開了，人就不能貪心，妄想那些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這些我都不在意，可是他怎麼能那麼狠？一個女兒填進去還不夠，還想要我這個女兒，如果是這沒用的兵權的貨，那就將這害人的權利甩開就好了，即使是吃糠咽菜我也願意跟著他……」

  郁錦聽著楊氏這樣平靜的猶如娓娓道來的話語，不知怎麼的，她竟然聽出了幾分心死的味道，她並沒有打斷她，只是盡職的當一個傾聽者。

  直到她住了嘴，郁錦又道：「母親在這裡歇息些時日，權當散散心，不著急回京。」

  郁錦苦笑，看來就算不想回去，也不得不回去了，這一次，她不會讓皇帝得逞，就當為了郁妍。

  既然郁錦能幫忙，楊氏心裡稍安了一些，左右離過年還早，她也不急著回京，便恢復了些精神的起身道：「謝謝的話想必我就不用說了，你和郁妍還有馨兒都是我的孩子，以後有用得著母親的事你儘管說。」

  郁錦淡笑點頭，直到她出去，她才覺得有些疲憊的躺在了毛氈上。

  翌日，不知楊氏對她說了什麼，郁錦穿戴停當，和素欣準備出去鍛鍊時，一開門便看到了郁馨正在踩著一枚石子玩的站在大帳外。

  聽到動靜，她立即站好張嘴「二」了半天沒叫出後面的字眼。

  郁錦嗤了一聲，出門被罵二，這節奏……

  「有事？」郁錦做著運動前的放鬆準備隨口問道。

  郁錦這一主動說話，倒是緩解了郁馨的不自在，「二姐……謝謝你……」

  「現在謝我還早，等你危機解除的時候再謝我不遲。」

  聽她如此坦然的說出來，郁馨覺得這個二姐很好，頓時道：「是曦妃……」

  「嗯？」

  「是曦妃對我說的，她聽裕和長公主說的，說她親眼看到是你害死了長姐。」郁馨定定的看著她，其實她心裡也很打鼓，害怕這是真的。

  郁錦沒有一點心虛，而是坦蕩的問道：「我說不是我，你相信嗎？」

  郁馨當即點頭，「我相信你。」

  為她的單純，郁錦有些擔憂了，當即問道：「為什麼？」

  「我有想過，長姐和你沒有什麼衝突或是利益關係，反而還相當要好，長姐曾稍信回家說你對她照顧良多，為什麼會害她呢？其實我也不是全信了曦妃的，只是她說的……」

  郁錦冷笑一聲，向郁馨走了兩步，「嗯，以後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你還小凡是多思量一些。」

  郁馨大力點頭，隨即道：「二姐姐，你這是要去做什麼？是去看風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