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王媽所求

  王妃見王媽一直陪笑著，也不說話。只好自己開口說：「王媽啊！你看珍兒和寶兒都這麼大了，也是該談婚論嫁的時候了！現在這種情況，你倒是說句話啊！」

  王媽站起身來，整理了整理頭髮。恭敬的說道：「王妃娘娘！老身一直將兩位小姐，當自己的女兒疼愛。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不敢有其他想法。虎兒和賁兒，我會教訓的。請王妃娘娘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敗壞了小姐們的名聲。等他們倆過來。老身立馬帶著兒子離開這裡。謝謝王妃和小姐的好意，老身不敢接受。」說完，王媽給王妃下拜。轉身給慕蓉天珍下拜道：「謝謝三小姐，這麼多年的照顧。」再次轉身給慕容天寶下拜道：「同樣謝謝四小姐，多年來的厚愛。」

  堂中三位姑嫂驚呆了！王媽說出拒絕之意時，已經天玄地轉。呆木的看著王媽，直到王媽拜完。慕容天寶才反應過來，著急的趕忙起身。

  噗通一聲，跪倒在王媽腳下。臉上已是淚容滿面，顫抖的說道：「王媽！王媽！寶兒在這兒豁出臉來，叫您聲母親。母親！我不管你怎麼想，我慕容寶兒已啟誓。全軍兩萬餘人為我見證，請母親認下兒媳！」說完。咣當一聲，一頭磕在地上。

  王媽同樣被慕容天寶的舉動驚呆，等慕容天寶說完。這才從呆卸中驚醒，趕忙去扶慕容天寶。

  而這時慕蓉天珍在身後，同樣跪倒在地。從脖子上拿下一塊玉牌，展現給王媽看。只見上面寫著；王虎贈愛妻珍兒，以保佑愛妻平安。落款年份，燕王首年。看罷，慕蓉天珍交於王媽。從腰間抽出短刀，舉過頭頂。堅定的說道：「請婆母為珍兒削髮，珍兒今生不嫁二人！」

  王媽再次驚呆了，跌坐在地上。突然放聲哭了出來，低頭看著玉牌。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口中喃喃的說道：「我王劉氏何德何能，我的孩子們又何德何能。」抬頭左右看了看，轉頭看向王妃。只見王妃也看向自己，趕忙起身。跪倒在王妃面前，顫抖的說道：「王妃！王妃！這是夢吧！請您告訴我，這是夢境！」

  王妃嚴肅的說道：「你要是覺得這是夢境。那好！你將你手中的玉牌摔碎了，你就可以證明到底是不是夢境。只不過，你看看珍兒的刀。在你摔碎玉牌的那一刻，我相信它會插進珍兒的胸口。你在看看寶兒，兩萬人的見證。一旦你說不認可，整個天下她又有何容身之地。」

  王媽轉頭看著兩位小姐，突然將玉牌緊緊的護在胸前。搖著頭說道：「不可以，不可以。不能！絕對不能！」在她的腦海里，可以預見。慕蓉天珍用刀插進自己胸口的畫面，也有慕容天寶受萬夫所指的畫面。王媽趕忙爬過去，搶下慕蓉天珍的刀。將刀丟出堂門外，一把抱著慕蓉天珍。回首，又將慕容天寶拉進懷裡。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口中一直嘟喃著：「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王妃見此情景，起身放心的從後門走了。來到後堂，叫來女衛。低聲說道：「給家中傳信；男方大定，可以詳談。好了，去吧！」看著女衛走了，王妃摸摸肚子：「走！去廚房！這事辦的，都快晚飯了！午飯還沒吃，將士們可安排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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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士們隨小姐的士卒一起，目前就咱們幾個還沒吃。」念慈說道。

  「那！剛剛那個？」王妃遲疑道。

  「哪位姐姐吃過了，是剛剛換防過來的。」念孝說道。

  「那就好，咱們找吃的去。」王妃說道。

  「已經給您備好了，就在您房間裡。回去就可以吃了，在這邊。」念慈前面帶路道。

  堂中哭坐一團的三人，還在低聲的哭著。稍微堅強的慕容天珍，輕輕的拍打著王媽的後背。哭累了的慕容天寶，依靠在王媽懷裡抽泣著。

  這感情深厚的一幕，讓身體最先緩過來的王虎看個正著。王虎虛步進入大堂，抬手向母親告罪：「母親！孩兒有愧，愧對母親多年教誨。」

  王媽抬頭看到兒子，突然來了精神。站起身來，撲向兒子就是一動狂揍。王虎趕忙跪在地上，任由母親拳打腳踢。慕容天珍一陣心疼，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她出面阻攔的時候。如不讓王媽發泄出她心中的情緒，那麼她心中的壓力就怕將她壓垮。

  王媽邊打邊質問道：「當初我和你們怎麼說的啊！你又是給我怎麼做的啊！你讓老娘我怎麼做人！怎麼面對大家啊！說啊！」

  「娘說；我們被家族趕出家門，客居燕山關侯府。切記不可將自己當成府中主人，要以府中主人為主。不可逾越、不可忤逆、不可背離、不可窺視、不可不尊。要以奴僕之姿，侍奉慕容。要以侍衛之責，守護慕容。刀砍頭顱，而不違背。劍入胸膛，而不叛逆。生以侍奉慕容而生，死以守護慕容而亡。」王虎大聲的說道。

  「說！你違背了那一條！」王媽大聲的吼道。

  「兒子違背了三條；一、孩兒逾越了。二、孩兒窺視了。三、孩兒對、對小姐不尊了。」說著，眼睛看著慕容珍兒。

  「不~~不是的！」慕容珍兒膝行到王媽面前，一把抱著王媽的大腿。滿臉淚水的看著王媽，可憐巴巴的搖著頭。

  王媽俯身扶起慕容天珍，溫柔的說道：「來！起來！我有話說，你先起來！來！你先坐下！」王媽將慕容天珍扶到座位上，回頭看著兒子道：「你去將賁兒帶來，我有話說。」王媽沒有管兒子，接著講慕容天寶扶起來。同樣的溫柔，同樣的心疼。看到兒子出門了，王媽說道：「你倆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三夫人剛開始沒奶。二夫人也不夠餵兩個孩子的，還是我幫著為了些日子。所以我一直把你倆當自己的女兒，卻又不敢逾越。今天你們和虎兒、賁兒，真是讓我騎虎難下。所以等活兒虎兒和賁兒來了，我說的話你們必須同意。負責我將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哪怕你們以死相逼。大不了老身也下去，為你兩在陰間做飯洗衣。」

  王媽說完，直勾勾的看著昔日的兩位小主。用堅定的語氣以及堅定的眼神，告訴兩人她說的話不是假的。

  小姐倆從王媽的神情中，體會到王媽的堅定。又相互看了一眼，答應的點點頭。

  王媽扭身來到慕容天寶的身邊，掏出手絹輕輕的給寶兒擦著人頭。溫柔的問道：「疼嗎？」

  慕容天寶乖乖的點頭，感激的看著王媽。

  「你真傻，賁兒哪點好了。人傻又憨，你這樣值得嗎？」王媽輕聲的問道。

  「值得」慕容天寶堅定的回道。

  王媽沒有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接著為慕容天寶輕輕的擦著，眼中儘是心疼的淚光。

  時間不長，王虎扶著王賁走進來。王虎頂著一張被打紅的臉，沉重而又穩重叫了一聲娘。王賁現在心裡高興，臉上一直憨憨的傻笑著。看著母親叫了一聲娘，轉過臉憨笑著看了看慕容天寶。

  王媽看到兩個兒子，轉身坐在堂中主位上。霸氣的說道：「跪下」

  王虎扶著腿軟的弟弟，先前三步緩緩跪在母親面前。

  見兒子跪倒在自己面前，王媽厲聲說道：「之前的事，我就不說了。你們兩比誰都清楚，也比我清楚。我以前對你們的要求，你們違背了。現在我也不能將你們怎樣，但也不要高興得太早。我這兒有個要求，如你們不答應。娘堅決不答應這門婚事，咱們就斷絕母子關係！」

  王虎猛然抬起頭，不可思議的叫道：「娘~~！」

  王賁責憨憨的說道：「只要娘同意，倒插門也干。」

  慕容天寶破涕為笑，沒好氣的說道：「誰要你啊！」

  慕容天珍也用手娟顏面微笑，心想還是虎哥穩重。

  王媽氣急，咣的一拍桌子。厲聲說道：「說正事，不想聽就滾！」

  這一嗓子，將四人全部鎮住。

  王媽看看，接著說道：「我的要求就是，你們成婚。長子隨母系，姓慕容。不准反駁！」最後一句王媽大聲的吼道，將欲要反駁的四人一下子鎮住。然後接著說道：「如十年內無長子，長女隨母姓。還有不論將來如何，你兄弟二人絕不准納妾。就算沒有子嗣，也堅決不允許。如果你們能滿足我的要求，那就磕頭下去吧！如果不能，也給老身磕個頭。但咱們母子情分，就在此了斷吧！」

  王媽說完，閉上眼睛。等待著兒子的決定，這是一個男人艱難的決定。

  「王媽~~！」慕容天珍和慕容天寶共同叫道。

  慕容天珍和慕容天寶欲意勸說，卻被王媽抬手制止。睜開眼看著兒子道：「自己決定！」又看嚮慕容天珍和慕容天寶道：「我就這一個要求。」

  姐妹二人閉嘴，起身跪倒在王媽面前。俯首拜下，抬頭共同問道：「您有何必哪？」（慕容天珍）「您這不是為難他們嗎？（慕容天寶）」

  王媽看了看她倆，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落在兒子身上，等待兒子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