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趙氏歸隊

  一個月過去了，朝廷的怪罪旨意沒等來。等來了，燕王府二公子滿月宴。

  宴會上賓客滿座，燕王府各位主子笑顏迎賓。但是，在座的眾人心裡都知道燕王心裡苦，所以都不敢大聲說笑。以至於宴會苦悶，結束了所有禮成草草結束。

  燕王府回歸於平淡，也沒有什麼大事。燕王府依舊沉悶，唯一歡歌笑語的地方就是王妃院落了。這裡暖房裡，世子慕容俊、小姐慕容晴、二公子慕容濤都在這裡。由王妃買回來的七姊妹照看，王妃和兩個側妃在一旁作衣裳。

  「姐姐，你這人哪兒找的，照看孩子比奶娘還專業。你看那個最大的丫頭，都能和世子聊天。包括其他兩個孩子怎麼了，她都知道」嘉和夫人問道。

  

  「她呀，從小就照看自己的妹妹們。從小練就的，而且重情義。為了不讓他爹賣妹妹，自請賣入王府。這樣的孩子，和帶出來的孩子人品不會差的」王妃說道。

  「那就稀罕了，能和小孩子說話。來、來、來丫頭，抱世子過來」慶玲夫人說道，看那丫頭抱著世子過來道：「你能聽懂世子說啥」？

  「不是聽懂，是知道。他們各種表現，是各種小孩的需要。就像小嘴濕潤時吧嗒嘴，是餓了。乾的吧嗒嘴，是渴了。發出的聲音是『嗯嗯嗯』的聲音，就是要解手了。你說什麼，他同意了，就是單『嗯』或『呀』、『咦』每個孩子都不一樣，時間長了就知道了。世子喜歡用『呀』。您可以試試」大丫說道。

  「小世子，俊兒。三娘漂亮嗎」慶玲夫人說道。

  『呀』慕容俊看了看這個三娘，給了個滿意的答案。

  「那，三娘漂亮還是二娘漂亮啊」慶玲夫人接著挑逗道。

  慕容俊無語的看著二娘不發言，只是直直的看著。心想，你讓我怎麼表達。突然『依依』兩聲，就看到三娘好奇興奮的眼神。

  「夫人，世子說妹妹漂亮」大丫說道。

  「哈哈哈哈哈」王妃和嘉和夫人看到慶玲夫人吃癟，放聲大笑起來。

  大丫抱著慕容俊，退了出去。她可不敢看三夫人吃癟，將慕容俊放到妹妹慕容晴的身邊。

  而燕王書房，燕王和軍師正在下棋。

  燕王手拿白子，看著棋盤道：「現在就朝廷那邊傳來情況，看來太后對這事不會追究。只是等著咱們表態，而靖王卻想讓我死。主要是他的地盤在咱們以南，怕咱們反叛首殺他。汝王就淡然了不少，他的地盤靠近西夏。在朝中也反對靖王針對我們，這個汝王我們可以結交一下。我們的計劃看來泡湯了，你還有什麼好的計劃嗎」？

  「暫時沒有，只能看你去了天城。看天城的變化，和你周旋的結果！至於汝王，你要結交。還要禮物的，雲州就是禮物，在給他些軍妓。先將雲州甩給朝廷，看朝廷的變化！先從腹背受敵之狀，抽身出來再說。要不然明年我們就麻煩了，讓天琪帶人到東北練兵去。長姐則帶兵回幽州，以策應各方！並將雲州之兵分到梁、涼、濟三州防備靖王，間接告訴汝王我們對他的友好！這樣你也在天城安全點，也便於你行事」吳君琦說道，手抬子落：「贏了，呵呵，你今天輸三局了。放心家中有我，還有老太君和長姐」。

  「好吧！就聽你的！」說罷，燕王起身走出書房，來到門口。看到還在等待命令的傳令兵道「傳令：各大統帥、各營主將！將事物移交至副手，五日後燕山關議事大廳點卯。再令：各副帥、副將統兵期間，加強警戒防範萬一。三令：各州、郡、行政主官一併到燕山關，共同議事。去吧」！

  傳令兵得令，轉身前往鴿房。將迷惑信息通過信鴿，每家連發三份傳出。每隔半個時辰後在傳一份，連傳三次後。以密語將燕王指令傳出，在離開鴿房。

  五日之後，燕山關議事大廳。燕王做於大堂主位，身旁坐著軍師吳君琦。

  右下首慕容天琪，之後依次慕容天宏、劉暢、慕容天靈、慕容天雅、慕容天珍、慕容天寶、林志遠及各營主將、七部首領。

  左手皆是燕王屬地文官，州、郡、府城官員。首位是燕王總監軍趙榮生，此人面白無須、端莊穩重。

  「各位，燕王令大家齊聚於此。要與大家共商大事，希望大家能夠聽完後。再做議論，不要中途打斷。如有疑問及不同意見，在共議時提出」吳君琦說道。

  全場安靜看向燕王，靜待燕王敘說。

  燕王看大家，都不在說話。便站起身來道：「大家都知道，本王出身候門。原本門廳客流，十世榮耀。為大有王朝鎮守這燕山關，兩百年多年。

  在三世時，家族人丁興旺。共男丁九人，卻七人橫死。五世時，子、義子十三人。因朝中太師之子援軍遲遲未到，客死南疆十一人。家中只剩獨臂世子及年少幼子，先祖朝辯後，重病不起。六世曾祖父，庶弟二人戰死，幼弟死於皇宮刺殺。七世祖父，兄弟五人。少年死於街巷二人、中毒一人，一人戰死北夷南下。父輩和我輩，在坐各位大致清楚。二弟夜觀花燈，險些死於暗巷。三弟幼年中毒，幸得海外游僧相救。朝中每次大查，均為異族行刺。我府暗查、夜審、百苦加身，發現二弟、三弟之事背後有宮中影子。所以祖父為家眷配發護衛，家父組建間、諜、暗衛，我組建女子近衛。以保全家眷安危，及子嗣早夭危險。

  我慕容一族，行止今日。除了血濺疆場，保家衛國之使命。再有庶子，難成人才之詛咒。使命乃是天命，詛咒就是人禍。就此，我慕容氏忠心耿耿，鎮守邊疆。我兒百日宴時，朝廷旨意欺人太甚。間我妾室，離我妻兒，分我軍權，削我軍力！恐我自立燕山，欲斷我慕容氏家族這亂世當中。今我慕容天偉叛出大有，爾等可願與我一起另建家園」？

  堂下眾人起身面相燕王：「我等願追隨燕王，另立朝綱」抱拳，俯身。

  「哈哈哈哈哈」燕王總監軍趙榮生大笑道：「燕王啊！燕王！這天下大亂之後，放眼九州、四海、五夷。盼你反者，比比皆是。朝中更是殫心竭慮，小心防範。誰知這燕王所屬，鐵桶圍城、滴水不漏。上有公主叛變，下有士卒擁護。就如此這般，你燕王還是猶豫不前，護國之心不滅。時至今日，才舉反旗。佩服，佩服，請受榮生一拜」說罷，俯身跪下拜：「今日，我趙榮生絕非為苟且偷生而屈膝。是為先祖趙大熊，為祖母慕容鈴蘭而下跪。我的王，你可清醒了！我趙氏一族上百人，可盼到今日了」說完，揮袖、扣頭、再拜！

  堂中眾人，目瞪口呆。不明白，這煩人的總監軍。今日早起是不是吃錯藥了。他是朝廷的人，怎麼也要這般？讓人費解，還是另有隱情？

  「監軍，此路為滅族之路。你可考慮、考慮，畢竟你與靖王是親表兄弟。趙氏一族，完全可以左右逢源。在這亂世中，求的一線生機」燕王看著趙榮生道！

  趙榮生被慕容天靈扶起，搖頭道：「我王小看我了。自先祖趙大熊追隨五世軍侯，為義子征戰疆場開始。我趙家家訓，便是慕容興，趙家隨。慕容敗，趙家援。慕容亡，趙家改。間三代，迎慕容。慕容血，不可斷。我的王，我乃慕容血，慕容疆場。豈有我趙榮生苟且偷生之念，豈有我趙家不追隨之理。望我王許我追隨，許我趙家歸隊」說罷，再次跪下磕頭。

  燕山關議事大廳，趙榮生聲音鏗鏘有力。大廳眾人皆被感動，燕王起身下台。手扶趙榮生起身，看其淚目渴望之意顯露無疑。再觀眾人無人反對，心下決心之時。自大廳外推門而進，並響起老太君的聲音。

  「慕容氏，八世長媳。謝趙家援手，更迎趙家慕容血歸隊。並帶領慕容家嫡出血脈，拜謝趙家大義」話畢，行至趙榮生面前。俯身、低頭，大聲道：「謝趙家援手，謝趙家大義，迎趙家歸隊。拜…」！

  在場慕容七兄弟姊妹，及義子吳君琦、家將林志遠。俯身、抱拳、頓首：「謝趙家援手，謝趙家大義，迎趙家歸隊」

  「表舅母，折煞榮生了。榮生雖為外血，卻也是慕容之血。為慕容助陣，皆是我之本分。何來拜謝之理，榮生愧受此禮」趙榮生反拜老太君，轉身拜慕容七兄弟姊妹及吳君琦和林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