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獻唱

  「我又沒說錯。」索菲婭並不知錯。

  坦白講顧庭的確比她稍矮一些，勉強180，她穿平底勉強一般高，一旦穿了高跟鞋就是另一個故事。

  「索菲婭！」顧庭拔高聲音，又不能虎著臉，艱難地維持自尊，不滿地看向顧慕爵，責怪他非要叫他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反正我是不會走的。」索菲婭直白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顧庭沒說話，偷瞄著顧慕爵。

  後者上前一步湊到他耳邊低聲威脅，「你要是帶不走，後果自負。」

  他嘴裡的「後果自負」就是真的後果自負，絕對會鬧到大家長那兒，被威脅的小可憐咬咬牙，一把拖住索菲婭的手，不顧她的掙扎直接把人拉出去。

  索菲婭的手拽不出來，只能語言攻擊，「我們在一起別人會把我當成你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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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相地說他又矮又小白臉，顧庭氣得臉通紅，拽著她的手滑了一下，在她掙脫前重新握緊，在顧慕爵和索菲婭之間選一個人得罪，明顯後者。

  雖然身高不如她，但男女骨骼差異和後期的練習決定了力量差異，索菲婭縱然個子高大，也敵不過他的蠻力，直接被拽出房間。

  包廂終於重新清靜，圍觀全程的葉若曦想到索菲婭被拖出去時絕望的臉，莫名擔心顧庭之後的命運，「他沒事吧。」

  「不會有事的。」顧慕爵淡淡地打消她的疑慮，就是有事也和他們沒關係。

  「哦。」她也不太明白他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飯其實已經吃得差不多，兩人面面相覷想找回蘇菲亞來之前的節奏，在努力一分鐘後顧慕爵直接起身，「我們走吧，帶你散散步。」

  「這裡散步？你知道路嗎？」她嘴上貧著，卻聽話地起身，收拾好包包，挽住他的手。

  顧慕爵被她的口是心非可愛得不行，托起她挽著自己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放心，我知道路。」

  開車進來的確又繞又遠，但如果只是走路，太多捷徑可選，更何況也不需要著急離開，這家店附近也有不少娛樂活動，算一個比較悠閒而不大眾的娛樂場所。

  兩人出來的時候夜幕剛剛降臨，天還帶著白日的淺色，月亮剛剛地掛在天幕中央，路燈乖巧地照亮人行路，來往路人不多不少，既不擁擠也不冷清，很適合散步。

  葉若曦沒想到他還能找到這樣的地方，有幾分驚訝。

  「我以為你只對燈紅酒綠的地方瞭若指掌。」兩人緩慢地散著步，她掃一眼靜謐的夜色，低聲調侃。

  「恰恰是這樣的地方我才熟悉。」顧慕爵為自己辯解，燈紅酒綠的場所他不過是為公事而去，從未真正留意。

  她點點頭。

  路程並不長，十分來鍾就走出去，眼前景色豁然開朗，人流多起來，再往前走兩步出現一個偌大的廣場，一堆人圍著某個角落，隱隱約約有歌聲飄過來。

  「好像有人在唱歌。」葉若曦挽著他的手晃了晃，想過去看看。

  一般她不會湊這種熱鬧，但今天在一個不熟悉的地方，又是如此溫柔的約會環境，讓她對一切未接觸過的陌生事物格外感興趣。

  顧慕爵毫無異議，她想幹嘛就幹嘛，只是在過去之前先拉著去了旁邊的小飾品店，隨便挑了兩頂帽子蓋在兩人頭上，遮住兩人大半張臉，再借著夜色的掩護，擦肩而過的路人壓根認不出來是誰。

  就是結帳的時候收銀員多看了他們兩眼，張嘴想要問什麼，顧慕爵麻利地結完直接拉著人離開。

  「她會不會認出我們了？」葉若曦經常暴露在各種視線下，敏感地察覺到她的不對，低聲向他確認。

  「不會。」為了讓她安心，他伸手把她的帽檐又往下壓了壓，輕聲在她耳邊道，「要是被認出來了我們就跑。」

  她笑了一聲，要是被認出來了還跑什麼，遲早要公布到網上。

  「總不能讓他們圍著你要簽名合照吧。」顧慕爵理所當然地反駁她，兩人的關注點完全不同。

  葉若曦無奈地任由他牽著自己走到人堆中，找到一個視野不錯的小角落站好，恰好能看到中間的流浪歌者。

  雖然標籤是流浪歌者，其實他看上去並不貧窮，相反還帶著其他人沒有的矜貴氣場，他坐在台階上默默地自彈自唱，聲音清冽，不染一絲俗氣。

  仿佛他生來就是一個歌者。

  圍觀的人都聽呆了，一曲跟著一曲唱完，他短暫地放下吉他，進入中場休息，原本站在葉若曦身邊的顧慕爵不知何時走出去，蹲在歌者身邊耳語幾句，歌者的視線在人群中逡巡一圈落在她身上一秒，點點頭。

  接收到顧慕爵和歌者兩個人的視線，她一愣，想問亞瑟在搞什麼鬼，還沒開口馬上就有了答案。

  歌者重新拿起吉他，試了下音後開始彈，而顧慕爵拿著話筒，儼然等待合上。

  她沒看錯吧，顧慕爵什麼時候還會唱歌了？

  阻止的心因為這個閃念被耽誤，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拿起話筒開始唱。

  是一首大家耳熟能詳的表白歌曲，他的腳慢慢打著拍子，聲音斂得很低，卻很溫柔，調子正兒八經，視線一直看向葉若曦。

  唱的當然沒有歌者好聽，但他的認真和真情實感很是加分，當然還有露出半截的臉，在燈光的映照下只能看到下巴，儘管如此也給了在場聽眾的想像空間，葉若曦注意到甚至有人開始拿出手機拍攝，她默默地為他捏了把汗。

  他似乎毫無所覺，忘情地唱著歌，和歌者的吉他竟然很合拍。

  半晌後一首歌唱完，聽眾不約而同地鼓起掌。

  而顧慕爵並沒有結束的意思，他拿著話筒，視線鎖定葉若曦，清清嗓子，「這首歌送給我一生的愛人。」

  沒有指名道姓，他的視線對葉若曦來說很直接，但其他人就是一頭霧水，他可以是在看任何一個人，紛紛轉來轉去找那個被表白的人。

  被大方而隱秘表白的葉若曦心中動容，隔著老遠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