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發泄

  陸明昊見狀，心裡頓時明白了幾分，就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只要我力所能及。」

  陸明宇的臉色陰晴不定，想說話，卻只是抿了抿嘴，沉默著。

  陸明昊走過去，大咧咧地坐在他眼皮子底下：「行了，你就別繃著了。有事說事，我又不會笑話你。」

  「爸又炮轟我了。」陸明宇苦澀一笑：「我真的很失敗。」

  「別往心裡去，他炮轟我的次數不會比你少。」陸明昊無所謂地笑笑，打趣說：「活在陸家，我感覺就是撿來的，小時候挨的打到現在記憶猶新。」

  「有時候我真懷疑我們是不是親兄弟，性格完全不同。」

  「隨他們高興來唄。」陸明昊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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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有你的開朗跟堅持，人生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現在這樣不好嗎？」陸明昊一個轉念：「也是，你活得比我壓抑。」他起身走向柜子：「要不要喝點酒？」

  「好，你陪我喝。」

  陸明昊選了一瓶貴的紅酒，倒了兩杯，遞過去說：「兄弟，有什麼不痛快就說出來，醉了幫你扛上樓休息。」

  陸明宇不說話，接過酒杯仰頭就灌。

  「這麼猛？行，我也走一個。」說完，陸明昊一杯下肚。

  陸明宇給自己倒酒：「你什麼時候來接我的班？」

  「怎麼，你想退休？還不到年齡，慢慢享受吧。」

  「我是認真的。」

  「我覺得現在就挺好，我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空了還能接外面的私活。」他說的私活就是秘密任務。

  「你這樣太危險。」

  陸明昊嗤之以鼻：「我什麼時候怕過？幾次重傷都扛過來了。」

  「說了這樣太危險，家人跟著擔驚受怕。」

  「我跟你不一樣，經歷過浴血奮戰，早已把生死看得很淡。」他拍胸口，說：「這裡無畏，什麼都不是問題。」

  「我沒你這麼灑脫，哪天堅持不住就……」陸明昊欲言又止。

  「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麼？」陸明昊揣度他的心思：「你可別亂來，就算躲到國外，我都能把你找出來。」

  陸明宇繼續喝酒。

  「你是男人，別搞得跟小媳婦似的。」陸明昊看著他的窩囊就來氣：「誰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一直都是這樣。」

  「嗯？」陸明昊不明白他的意思。

  陸明宇悶頭喝酒，很快一瓶見底，覺得不夠又開了一瓶，咕嘟咕嘟喝得很快。陸明昊見狀也沒攔著，就看著他喝。

  陸明宇單手支頭，重重吐著酒氣。

  「看來，你是對我有怨言啊。」

  陸明宇點點頭，愣了兩秒才說：「沒錯，你為什麼是我兄弟？」

  對於這樣的提問，陸明昊只是輕輕挑眉：「問咱媽去。」

  陸明宇再次不說話，只是喝酒。

  見大哥又喝不少酒，陸明昊終於伸手擋住他的酒杯：「行了，天還沒塌下來呢，喝多沒意思，容易頭疼的。」

  「你鬆手。」

  「喝多了傷身，回頭媽會怪我沒照顧好你。」明昊找理由。

  「我樂意。」陸明宇揮開他的手：「我就是要喝醉，醉了什麼煩惱都沒有了。」此時的他顯得有點孩子氣。

  「你有什麼可煩惱的？！」陸明昊故意奪走他手裡的酒杯：「你是陸氏實業的太子爺，誰見了你都要禮讓三分，萎什麼？」

  「他們怕的是董事長，不是我。」陸明宇打酒嗝，神情沮喪，喃喃自語：「你又不知道這幾天我都經歷了什麼。」

  「你在說什麼？」明昊沒聽清楚。

  陸明宇搶奪酒杯：「你把酒杯給我，我還要喝，快給我！」

  「把話說清楚，我再陪你喝。」

  「你、你給不給？！」陸明宇的眼神漸冷，舌頭倒是大了。

  「你說不說。」明昊一點不謙讓。

  陸明宇突然發狠，使勁推了一下明昊，大吼：「我是你大哥，憑什麼由你來命令我？！我不吃這一套。」

  陸明昊一愣，這什麼情況？不會是喝醉了吧。

  陸明宇置氣，直接仰頭對瓶吹，速度很快，臉全漲紅了。

  於是，明昊奪走酒瓶，下一秒就看到大哥癱軟在地：「你到底怎麼了？男子漢大丈夫簡直弱爆了。」

  陸明宇開始傻笑，臉上的笑容比哭更難看。

  「差不多行了，別灰心喪氣，明天依舊會有好運。」

  聽到這樣的話，猶如在陸明宇的心頭放了一把火，他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眼神恍惚到不對焦：「陸明昊，有時你真的很欠揍。」

  「想沖我發脾氣？」明昊想了想：「行，給你兩分鐘，別太過。」見大哥伸手打過來，他往後閃退：「你真想打我？」

  「對！」陸明宇眼睛往外瞪著：「我心裡不舒服。」

  「來吧，打。」

  「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跟一個喝多的男人沒道理可講，要打就快點，我趕時間。」

  陸明宇真就對著明昊的胸膛擂了幾拳：「我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有你強，作為大哥就是一個窩囊廢，連外面的人都這麼說我。」

  「外人知道個屁！」

  「他們說、他們說……」陸明宇吞咽口水。

  「不管他們說什麼，你是我大哥，我們是親兄弟，OK？」

  「不，你不會明白我當時的感受，就像、就像……」

  「你喝多了，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我送你回房休息。」

  「不，我要說。」陸明宇哽咽：「就是因為喝了酒，我才能把心裡想說的話說出來。我是、我是一個失敗的男人。婚姻失敗、工作失敗、做人失敗，都是失敗，失敗！」

  陸明昊搖搖頭，沒接腔。因為對付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冷處理，什麼都不說晾著他。

  「你為什麼不說話？嫌棄我是吧？我看你就是在嫌棄我。」

  「沒嫌棄你。」明昊沖天花板翻白眼。

  「你說謊，你心裡一定在笑話我。」陸明宇揪住兄弟的衣領：「跟他們一樣，說陸家的大兒子碌碌無為，只有小兒子霸氣十足，是做大事的料。他們說得沒錯，我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是我沒用，我笨、我蠢。」他忽然鬆手：「我為什麼要是陸家人？為什麼。」

  「我送你回房。」陸明昊忍著不發作。

  「不要，我不要你扶，走開！」

  「嘿，陸明宇，你別仗著喝多了酒就無法無天，我會記仇的。」

  下一秒，陸明宇攻擊明昊，倒是用了幾分蠻力。

  陸明昊直接一記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