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約法三章

  「陸明昊，你瘋了？！」

  「我曾經做過更瘋狂的事，只是……」陸明昊再次凝視芸瀾的眼眸，低語道：「你們的眼睛很像。」然後，他默默地坐下，想要撇棄內心的想法，卻又帶著回味。

  李芸瀾心裡忽然就不是滋味了：「你是說你曾經的女朋友跟我長得有點像？」難道是移情作用？她不敢肯定。

  

  陸明昊喝水，解釋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值一提。」每每望著芸瀾，他內心就有莫名的渴望，就好像命中注定就該如此。

  「看來，你的秘密還挺多。」

  這回，陸明昊沒有反駁，卻說：「如果想了解我，熱烈歡迎。」

  「你——」芸瀾退縮：「是你想多了。」

  「好吧，我承認對你有非分之想！」

  他的直接總能嚇到芸瀾，她下意識地抓起水杯喝水，結果就嗆了。

  咳咳，咳，咳咳！

  陸明昊拿紙巾遞過去：「別激動，我總是實話實說。」

  「你是我見過最厚臉皮的男人。」話雖這麼說，可她就是抑制不住內心的躁動，就像一股泉水在咕嘟：「走吧，我還要回醫院，晚上是我值班。」

  在送芸瀾回去的路上，陸明昊接到周源的電話。

  「老大，賓利車的車主已經查到了。」

  「誰？」

  「段鴻琛。」

  陸明昊著實意外：「他是段家人？」

  「沒錯，我查過他的資料，段鴻琛是段鴻奕同父異母的兄弟，至今未婚，感情生活一直成迷。」

  「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你跟好田誠這條線。」

  「是。」

  李芸瀾聽到他提及段家，不免好奇：「你跟段家有仇嗎？」

  「我懷疑大嫂在外面有人，剛才接走她的人是段鴻琛。」

  「你怎麼知道？我們明明坐在一起吃飯。」李芸瀾思維活躍：「哦，你有打電話給周源或者康戰。」

  陸明昊睨她：「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李醫生。」

  「過獎。」

  「這樣一來，我就更有必要把你留在我身邊。」陸明昊直言不諱：「像你這麼聰明的女人，我可不能便宜別人。」

  「越說越離譜，不理你。」

  「等我拿到段鴻琛的頭髮，你再幫我檢測一次DNA。」

  「你懷疑……」她沒往下說。

  「任何懷疑到最後終究會變成現實。」陸明昊趁機說：「子軒不是大哥的兒子，我肯定要查出他的生父是誰。這是排除法，就看我們的運氣夠不夠好。」他視線沉著，忍不住低喃：「就是不知道她喜歡的男人到底會是誰？這件事，我只能先瞞住家裡。」

  「這樣做真的好嗎？」芸瀾猶豫：「我的意思，把真相隱瞞下去。」

  「至少我們心裡要求個明白。」陸明昊坦然：「大智若愚明白嗎？我家老爺子經不起這種波折。」

  芸瀾點頭，算是默認他的做法。

  「回頭我請你吃飯。」

  「這不才剛吃了飯嘛。」芸瀾覺得好氣又好笑：「難道你是想賄賂我？」她自話自說：「也是。萬一我生氣，跑去你家就慘了。」

  「我恨不得預約你所有的一天三餐。」

  這種明晃晃的示好是個傻子都聽得出來，李芸瀾低頭不語。

  「對了，晚上值班的還有誰？」

  「怎麼了。」

  「我怕姓段的再來騷擾你。」想到段鴻奕的嘴臉，陸明昊如坐針氈：「或者，我可以陪你值班。」

  「這是我的工作，我可以應付。」芸瀾婉拒。

  「你有自保能力嗎？」陸明昊根本不答應她的樂觀：「說了讓我教你基本的防身常識，你沒同意。」他進一步要求：「想讓我安心可以，讓我教你，保證不收學費。」

  「你是不是太閒了？」芸瀾懟他。

  「再忙，我都希望你好好的。」陸明昊滿臉認真。

  他的一字一句就像鼓槌敲在芸瀾的心尖上。

  「我可以答應，但要約法三章。」

  「說來聽聽。」

  芸瀾怕他亂來，才會提議約法三章。

  「第一：只准教防身術；第二：不准假借名義占便宜；第三：運動量不能過大。如果你不答應，我也不答應。」

  陸明昊挑眉：「好，你說了算。」不過，到時候可不一定。

  看著芸瀾進了醫院，陸明昊直接回了家。

  果然，王淑文還沒有回來。

  蔣恩慧以為兒子轉性了，還覺得挺欣慰：「這樣多好，別總想著住在外面，家裡人多熱鬧。」

  陸明昊反駁：「媽，您應該多管管其他人。」

  「除了兩個兒子和孫子，我還能管誰？子軒聽話，你哥脾氣你也知道，總把話悶在心裡。」蔣恩慧的語氣聽起來頗有幾分埋怨：「至於淑文……」她一時語頓。

  陸明昊沒接腔。

  見四下無人，蔣恩慧拉著兒子說話：「明昊，我心裡堵得慌。」

  「說吧，什麼事？」

  「唉。」蔣恩慧不說反嘆氣，憋了一會兒才開口：「我總覺得明宇和淑文的感情不融洽，又說不上來哪裡有問題。」

  「您到底什麼意思？」

  「回頭你問問明宇，他和你比較談得來。」

  「大哥是介意以前的事情。」陸明昊明說。

  蔣恩慧嚇一跳：「怎麼，他還記著那個歐詩婭？！」

  「想要忘記一個人其實很難。」陸明昊下了結論：「尤其大哥這種死心眼的，爸爸不知道還好，如果爸爸知道肯定會上火。」

  「難怪他總是在家裡喝酒，沒一副好臉色。」蔣恩慧轉頭看著兒子：「那你呢，心裡到底有沒有人？有就早點告訴我們。」

  陸明昊沒想到這把火會朝自己燒過來，攤了攤手，存心避談。

  「不讓問啊？」蔣恩慧迂迴：「不讓問就不讓問，什麼時候帶回家早點說，全家好有個準備，我們陸家在Z城有名望，不能做丟臉事。」

  「您再說，我明天就不回來了。」

  蔣恩慧猛地浮現念頭：「那徐雅薇怎麼辦？誰都知道她喜歡你，揚言非你不嫁。再說，你爸也沒反對的意思，可你打小就不喜歡人家，她倒是經常往我這兒打電話。」

  「她打電話給你了？」陸明昊有些意外。

  「嗯，說找你，我說你不在家，她就找我聊天。」蔣恩慧琢磨著說：「不對啊，你們都有手機，她為什麼往家裡打？」想著想著，她忽然恍然：「哦，為了走群眾路線。」

  「下次就算我在家，你也說不在。」陸明昊鄙視：「她算老幾？」

  「為什麼？我覺得她不錯，性格好，兩家又是世交。」

  明昊隨即反駁：「你喜歡你來娶啊。」

  「你！」蔣恩慧咬牙：「一個個都這樣，早知道生兩個女兒多好。」

  「這種假設根本不成立，您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於是，陸明昊把天聊死了。

  等了很久，王淑文終於回家，神色倒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