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步步推進
2024-06-09 01:18:05
作者: 東邊雨
李芸瀾實在瞧不起他,乾脆直接走人,眼不見為淨。
不遠處,陳珍珠注意到這一幕,等著李醫生走近,她主動上前說話:「李醫生,你和院長又談過話了?我有看到你進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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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是不是對馬醫生有意見啊?」她打探。
李芸瀾想了下,反問她:「馬醫生在仁愛待幾年了?」
「大概有四五年了。」陳珍珠如實說:「他是其他醫生介紹來的,平時態度還可以,就是跟他妻子的關係不太和諧,偶爾會沖我們護士發火。我是護士長,他倒沒拿我怎麼樣。」
「他動手術的時候,情緒容易失控嗎?」
「那倒沒有,就算心情不好,他也總是嘴巴嘮叨。」陳珍珠左右看了下,小聲說:「我知道馬醫生喜歡賭錢,估計是因為錢的事和家裡鬧矛盾,有次臉上都是抓痕,聽他說把老婆給打了一頓。」
聽了這樣的話,李芸瀾對馬向東更加反感。
下班的時候,她正要離開,有護士說某位病人的孩子跑沒了影,李芸瀾就說要幫著一起找找。她來到相對隱蔽的一側角落,就聽到有人在聊天。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父和田誠!
「你說,這錢我們能到手嗎?」張棟樑的聲音透著迫切。
「應該可以。」田誠壓低聲音說:「這筆錢雖然不多,可我們不能獅子大開口,免得引起他們懷疑。你兒子已經死了,能撈多少就撈多少吧。放心,以後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
「這混帳平時太不像樣,現在死了能敲一筆也好。」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所以我一直都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好,我們都聽你的。當時他被車撞,我就有心理準備,可惜死的時候我們都沒在他身邊,晚到了一會兒。」張棟樑有些惋惜。
田誠拍他的肩膀,說:「只要我們一口咬定這件事是醫院的責任,後面的事情那都是順水推舟,絕對百試百靈。」
「但願吧。」張棟樑說完,忽然警惕起來:「誰?是誰在偷聽我們說話?」他往一個方向走著:「我好像看到有人。」
李芸瀾躲避及時,沒有被他們發現,心裡覺得可惜,沒有及時用手機錄音,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證據。
第二天,當她把屍檢的計劃告訴張棟樑,他慌得神色大變!
田誠就站在張父身後,用手撐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言辭激烈地對李芸瀾說:「你別太過分!瑞祥昨天才死,你今天就說要屍檢,誰借你的膽子?你是不是欺負張家沒人?」
「對啊,這絕對不可以,太過分了!」田誠身後有人附和。
有人跟著叫囂:「你們醫院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簡直沒天理啊。」
面對這樣的場面,李芸瀾面色沉穩,說:「自然是公道人心借我的膽子。」她直視田誠,不急不緩地說:「既然大家對結果有分歧,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查清楚死亡原因,屍檢是最好的手段。」
張棟樑一個勁搖頭,渾身微微發抖,顯得非常無助。
「不行,不可以。瑞祥屍骨未寒,醫院不能這麼做!我要兒子,你們還我兒子、你們快還我兒子,嗚嗚嗚。」
他蹲下,假裝痛哭,表情十分猙獰。
田誠等人趁機安慰張父,說什麼希望他保重身體,要堅強面對。
李芸瀾安靜地看著他們,就像看著一群人在演戲。
「你們說夠了嗎?」
張棟樑抽抽噎噎地起身:「我堅決不同意屍檢,寧可壓低賠償。」
果然!
這是李芸瀾完全料想到的局面,心裡對這個張父更加厭惡。能把兒子的生命跟錢劃上等號,簡直無恥之極!
「錢的事先放一邊,張瑞祥到底是怎麼死的?難道你們不想弄明白嗎。」李芸瀾非常的冷靜,冷靜到連自己都不可置信。
「他就是被你們醫院給害死的!」張棟樑委屈地控訴:「一個大活人進來看病,卻死在了你們醫院,唉,他實在是太可憐了,我兒子命苦啊。」說著,欲哭。
「夠了!」李芸瀾大聲呵斥:「你想演戲給誰看?收起你那假惺惺的真面目,這會讓人覺得很可笑。」
「你、你……」張棟樑愕然。
田誠仗著自己方人多,有恃無恐地嚇唬芸瀾:「你別亂說,少往我們頭上扣帽子。難道醫院沒人了嗎?只有你一個醫生強出頭,小心不能活著回家。」
「醫生是為病人服務的,不是伺候你們這樣的無賴。」李芸瀾言辭激烈:「如果我不能平安回家,你們也不能順利走出醫院。」
想耍橫,她也會!
「誰無賴了?你把話說清楚,到底誰是無賴?!」
「你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難道心裡沒數嗎?」李芸瀾反駁,毫無俱色的姿態:「我是醫生,只想讓逝者走得明明白白,難道這樣也有錯?」她面無懼色:「如果你們阻止,我會以為你們是心虛。」
有人倒吸寒氣的聲音。
「我才不心虛呢。」張棟樑捂著心口,露出痛苦的表情:「想到他又要被人剖開,我這心就像刀絞一樣,我可憐的瑞祥,你快回來。」
簡直就是惺惺作態!
李芸瀾懶得看他表演,執著地說:「如果你們不同意屍檢,那錢的事就更加免談,想想清楚吧。」
「我們憑什麼聽你的!」田誠不屑,帶著幾許狂妄。
「這件事由我負責到底,不信你們可以去問院長。不過,我認為他更想讓警察來處理,你們想要報警嗎?」她故意反問。
田誠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張棟樑憋了一會兒,得寸進尺說:「如果要進行屍檢,是不是可以多賠償幾萬?這樣我可以考慮考慮。」
見他上鉤,李芸瀾隨即接腔:「那就等屍檢過後再說。」見他們面面相覷,她有意留了餘地:「你們可以先商量商量,不用急著答應,我還要接診病人,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然後,現場炸開了鍋!
「我覺得這樣也行,還有機會的。」
「這醫生年輕,估計什麼都不懂,就是在忽悠我們呢。」
「不會有什麼轉折吧?」
田誠摸著下巴,陰沉地說:「現在就看我們願不願意賭一把了。」
「賭啊,我最喜歡賭了。」張棟樑吸吸鼻子,說:「其實,我就是怕給大家添堵,畢竟才區區幾十萬,能做什麼?可眼下,我又怕真的鬧到不可開交,那就不好了。」其實,他一直在舉棋不定。
「不止呢。」田誠的眼睛滴溜溜轉著,刻意壓低聲音說:「只要我們夠膽量,還能敲詐其他人哦。」
頓時,一群人都興奮了,感覺沒白等的樣子。
「我知道,那人更有錢,只要抓到證據,他准能用錢來擺平我們。」
張棟樑發懵:「他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