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抱入懷裡

  「小姨早，兒子早！」

  第二天醒來，李芸瀾的氣色不是很好，看到小姨跟兒子在吃早餐，就愉快地打了招呼，然後在兒子對面坐下，很溫馨的感覺。

  「你兒子把昨晚的事都告訴我了。」李海麗笑得特別曖昧，瞅著芸瀾說：「你可以啊，剛回國就搞定了工作，轉眼連男人都快搞定了。」

  

  「李意然，你和小外婆說了什麼？」李芸瀾嚇一跳，覺得有些小小的尷尬：「我警告你，別什麼都說哦。」

  「我說有男人在糾纏你，讓我給糊弄過去了。」李意然笑得天真無邪，反過來安慰她：「好啦，沒事的，我搞得定呦。」

  「你！」李芸瀾簡直哭笑不得：「李意然，你到底多大啊？五歲的小朋友不應該只想著撒嬌吃糖嗎。」她一想，氣焰全無的樣子，說：「這對，你好像從來不是這樣的寶寶耶。」

  於是，李意然對著媽咪做了一個超級可愛的鬼臉。

  李海麗笑得更歡，說：「芸瀾，這次我站隊你兒子，連他都知道男人在家庭中的重要位置，你為什麼就不考慮考慮？」

  「我有說不考慮嗎，可至少要有男人讓我考慮吧。」此時，李芸瀾想到了陸明昊的臉，猛地說：「知道我為什麼昨晚沒睡好嗎？都是因為做噩夢！」夢裡，陸明昊牢牢把她堵在電梯裡，不顧她的反抗一直吻她，那吻又濃又深……

  「媽咪，你為什麼臉紅呀？」李意然逮住機會就問。

  「啊？！」李芸瀾瞬間回神，摸著臉頰說：「哪有，是天氣太熱吧。」

  李海麗呵呵一笑，說:「你就承認吧，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

  「小姨，你別亂說。」李芸瀾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模樣。

  「沒事，我可以立刻打電話給老同學，問他關於那個男人的情況。」李海麗認真的表情：「你的事大過天。」

  「別！他就是個人渣。」剛說完，李芸瀾就後悔了，只好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打聽這樣的男人沒意義，他很討厭的。」

  「人渣？」

  「對。」李芸瀾心底蕩漾起陸明昊的邪笑，不服氣地說：「如果他正常，怎麼可能那麼晚還打我的電話，這種男人簡直可惡。」

  於是，李海麗回味著她的話，喃喃說：「這不對啊……」

  「什、什麼？」李芸瀾硬著頭皮打哈哈：「這沒什麼不對的啊。」

  「我怎麼覺得這是一個信號？」

  李芸瀾直接起身，說：「那好，你繼續說，我不吃早餐了。正好，我不放心醫院的病人，先走了。」

  「真生氣啦？」

  「沒有。」李芸瀾心虛，說：「我才不會為了一個男人生氣呢。」

  「媽咪，你從小就教育我要做個好人，不可以說謊哦，尤其是你。」

  哈哈哈，李海麗笑成了一朵花。

  「李意然！」芸瀾咬牙，說：「有時候，我真想把你塞回肚子裡。」這樣的寶貝實在又好氣又好笑。

  「拜拜啦。」李意然懂事地揮揮手。

  在一老一少的目送下，李芸瀾落荒而走。因為昨天她只負責一位病人，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孫亮的情況。

  孫亮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因為氧氣管已經卸掉，可以看到他的神色很安穩，見主刀醫生進來，輕輕喊了一聲：「李醫生，早。」

  「早。你覺得怎麼樣？」

  「護士已經告訴我了，是你救了我兩次，謝謝。」

  「用不著和醫生客氣，你是我在仁愛醫院救的第一位病人，卻不是我從醫生涯的第一位病人。」李芸瀾查看他身上的各種管子，說：「看來，你朋友找的看護還是可以的。」

  「娟姨是老大家裡的人，不是什麼看護。」孫亮解釋。

  「李醫生，你還有什麼事項需要交代我？」林秀娟說話非常溫和：「我怕做得不夠好，會影響病人恢復。」

  「娟姨是吧？你做得很好，不用擔心。」李芸瀾眉眼含笑。

  「那就好。」林秀娟剛說完，手機響起：「不好意思，我去走廊接個電話。」她的腳步很輕，非常有規矩。

  李芸瀾想到什麼，直愣愣地看著孫亮。

  孫亮不明所以，問：「李醫生，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本來，你是病人，應該好好休息少說話，可我實在忍不住要說。」李芸瀾語重心長地說：「你什麼人不好跟，為什麼跟個混子？他就是Z城的霸主，跟著喊打喊殺的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混子？」孫亮一臉懵：「Z城霸主？」他想笑，卻牽動了傷口，只能忍住說：「李醫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你身上有彈片，這怎麼解釋？」

  孫亮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說：「我們有保密條約，真的不能說，對不起，也許以後你會知道的。」

  「保密？」李芸瀾搖頭，說：「唉，這就是當醫生的無奈。站在醫生的立場，無論你是老闆還是乞丐、無論你是精英還是殺人犯，我們統統都要救命，因為生命對每個人只有一次。」

  孫亮不說話。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那就通過合法渠道解決。」

  「請你別衝動。」孫亮愣了下，忽然問：「等等，難道你還不知道老大的出身？」他憋笑的樣子很痛苦，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李芸瀾解釋：「我才剛回國幾天，對於他的出身沒有興趣，倒是你令我印象深刻，年紀輕輕的什麼不好做，偏偏……」

  「是誰對我沒有興趣？」就在這時，陸明昊推門進來，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李芸瀾身上：「李醫生，早安。昨晚睡得可好？」

  於是乎，李芸瀾給了他一記殺人般的眼神。

  「他是病人，需要好好靜養，有話你可以跟我說。」陸明昊做了請的手勢，說：「今天外面的天氣真不錯，我們可以一邊欣賞藍天白雲一邊談心，OK？」

  李芸瀾狠狠挖他一眼，默默走出加護病房。

  兩人來到住院部頂樓，這裡居高臨下，可以看到遠處的高樓林立，陽光正好，微風習習。只是，面對這個男人，李芸瀾的心情怎麼都好不起來，可不說又覺得不痛快。

  也許骨子裡，她是個嫉惡如仇的女人！

  「你到底什麼人？」她開門見山。

  「男人。」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可能是我多管閒事，孫亮血氣方剛，被你蒙蔽走歪路也是正常。」她看著他痞帥的樣子，說：「哎，你能不能放過他？這樣下去真的不好。」

  「你這是關心誰呢？」陸明昊依舊吊兒郎當的樣子，見旁邊有藤椅，直接就坐下了，仰視她說：「我們才剛認識，別這麼武斷。」

  「我在國外當醫生的時候見過一個年輕人，他因為走歪路染上惡習，想通過醫療手段來緩解症狀，可那幫人沒放過他，我親眼看到他被人砍死，是頸動脈破裂，當場大出血。」

  「所以，你怕孫亮跟他一樣的下場？」

  「沒錯。」李芸瀾表情認真：「我是醫生，知道生命高於一切。」

  「可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壞人？」陸明昊挑眉，說：「其實，你還對我一無所知。」他的目光與她的視線相撞，似笑非笑地說：「現在，你還敢說對我沒興趣？」

  李芸瀾差點被口水噎死，等順過氣之後說：「我就知道你不會說人話，那就免談！我走了。」

  見她要離開，陸明昊大手一拽，直接把人拉到懷裡，牢牢鎖在自己的雙臂之間，與此同時，他聞到了淡淡的馨香，不禁心馳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