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舊事重提

  燕王妃急的渾身發抖。自己雖說見到過皇上幾次，可都並非她本意。

  這信里字字句句描寫她與皇上相處時的場景，那般斬釘截鐵的模樣像極了自己是親眼看著她與皇上說話的。

  什麼藕斷絲連，什麼舊情復燃，什麼紅杏出牆。都是什麼鬼！

  「哼。」燕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嘲諷的笑容。「真相如何，你自己心裡不清楚是嗎？」

  

  燕王不是不知道她與皇上過往，這些年燕王也一直刻意避開兩人見面，怕的就是今日這樣局面。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才回一趟京城，兩人還能好上。當真是防不勝防。

  「你不相信我？」燕王妃緊緊皺眉，眼裡瞬時嗪了淚水。

  「是我不相信你嗎？」燕王被燕王妃弄得愈發生氣。她與皇上從前相好是真，與皇上見面看來也是真。她竟然還這般理直氣壯指責自己不是。

  「你同他的那些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些年我好生待你，就怕你覺著我不好會回到他身邊。現在看來果真如我一廂情願，你若心不在我身上，就是我再怎樣寵著你慣著你，你也不會看見我一點好。」燕王苦笑。

  燕王妃著急，她連忙湊上前去。

  「我沒有，你相信我好不好。」燕王妃伸手想要攙扶住燕王手臂。

  哪裡想到燕王正在氣頭上，他用力一甩，燕王妃順勢往他身側跌倒。

  燕王下意識去攔，想了想又忍了過去。

  「砰」的一聲，燕王妃的額頭磕到桌角，她只覺得疼的頭皮發麻。

  「母妃！」葉一楠原本想要來找燕王聊聊勛王爺遇害的事情，卻不想恰好看見這一幕。

  要不是燕王妃受了傷，葉一楠還以為自己方才出現了幻覺。

  記憶里，燕王與燕王妃一直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兩人看起來般配極了。燕王待燕王妃更是極為溫柔。

  到底是多大的事情，燕王才捨得甩開燕王妃呢。

  燕王冷冷瞥了葉一楠一眼，也沒有說話。

  「沒事。」燕王妃被葉一楠攙扶著起身，她有些頭暈，整個人大半倒在了葉一楠身上。

  「扶我去客房吧。」燕王妃嘆了口氣，淡淡向葉一楠說道。

  燕王妃的語氣不像是生氣，反而更像失望。

  燕王也不好受，但是想到她對自己的種種不忠，又覺得膈應。

  在府里待的鬱悶，燕王索性一人跑出去喝酒。

  葉一楠帶燕王妃到了自己院子裡，又叫專門的大夫過來診治，幫燕王妃包紮好傷口。

  「母妃怎麼樣？還疼嗎？」葉一楠關心詢問，她輕輕低頭吹氣，將湯勺里的燕窩誒到燕王妃嘴邊。

  「沒事了。」燕王妃勉強扯出笑容。

  兩人在房間裡交談，此時衛陵安在趕來路上卻撞見了一個大人物。

  「皇上！」衛陵安大吃一驚，立馬彎腰行禮。

  葉一楠隱隱約約聽見外面動靜。

  「皇上？皇上來了？」葉一楠自顧自納悶這著，沒有看見燕王妃臉色有些垮下。

  不等燕王妃說什麼，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燕國天子穿一身白衣，腰間依然配著明晃晃的雕龍配飾。看見燕王妃躺在床上，他二話不說走上前。

  「你怎麼了？」皇上緊緊皺起眉頭，生怕燕王出什麼事情。

  「你怎麼來了？」燕王妃擔心衛陵安與葉一楠看出端倪，畢竟兩人都是極聰明的。她尷尬的看著皇上，示意皇上快些離開。

  說罷，燕王妃起身欲要行禮，被葉一楠與皇上雙雙扶住。

  「你身子欠佳，這些繁文縟節便省去得了。」皇上語氣溫柔，哪裡像平日裡威嚴的模樣。

  「皇上今日少來燕王府，臣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衛陵安故意抬高語氣與皇上說話。

  「無礙。」皇上話是說給衛陵安的，目光卻一直放在燕王妃身上。

  感受到視線灼熱，燕王妃被弄的渾身難受。

  「臣先帶著皇上去大廳坐會兒，下人們已經四處去尋父王回來了。」衛陵安一副君臣相親的模樣，如此熱情反而叫皇上說不出話反駁。

  「父王曾經是皇上出生入死的兄弟，這樣說來母妃還要被稱一聲弟妹。弟妹受傷，皇上來看一眼本來就沒什麼不妥。」

  細心的葉一楠見皇上尷尬，只好出面圓場。

  一番話既說出了皇上十分重情義，又撇開皇上與燕王妃的關係。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

  「更何況父王現在不在府里，怎的好叫皇上等呢。」

  「那皇上就先回去吧。」葉一楠前一個字剛說完，燕王妃便迫不及待接下下一句。

  她巴不得皇上快些走，兩人最好此生再不要相見。

  從前她還惦念著皇上的時候，皇上沒有好好對待，如今自己已經有夫君有兒女，該是享福的時候了，他又忽然出來表現的對自己如此關心。

  真是好笑。燕王妃對皇上只有鄙夷。

  皇上順著葉一楠的話說了幾句便草草離開。畢竟衛陵安與葉一楠也在，兩人如此聰明不是沒有可能猜出些東西來。

  總歸現在不是向所有人坦白的時候。

  「母妃，這是怎麼回事？」皇上離開後，衛陵安問起燕王妃。

  看兩人剛才模樣，分明皇上與母妃認識許久。兩人沒有一點交集怕是不可信。

  剛才皇上神色可是關心燕王妃得很啊。衛陵安眉心快要蹙成一團。

  「楠兒不是說了嘛。事情就是這樣。」燕王妃不好解釋，也無從解釋。索性把葉一楠的話照搬了一遍，反正她也說的在理。

  衛陵安不再追問，接著關心起燕王妃的心情。

  葉一楠心裡暗暗留下疑惑。昨夜慕白說的話已經足夠讓她匪夷所思，今日又出了這個事情。

  她想要好生調查一下皇上與燕王妃的事情了。

  過了後半夜，燕王才回來。

  他從未這般失禮過，一個人抱著酒罈子喝的醉醺醺的，走路東倒西歪，著實狼狽。

  燕王走到院子裡，忽然看見一抹紫紅色身影。

  他揉了揉眼睛，好笑的搖頭，準備與燕王妃擦肩而過。

  燕王妃微微往身側邁了一步，恰好擋在了燕王面前，不讓他進去。

  「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