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偷心賊

  隔著喜帕，白月兮用餘光瞥向身旁男子高俏的身影，待到今夜，她便真真正正是衛陵安的人了。

  若沒有一個名分，與衛陵安在一起又有何用。白月兮只覺得自己這麼些年的苦心終於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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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妃看不下去，燕王輕輕牽起她的手。

  「慢著！」

  兩人正要夫妻對拜，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眾人不自覺順著望了過去。

  「姐姐？」葉清歌震驚不已，一雙眸子瞪的渾圓。

  白月兮皺眉，頓感不妙，又擔心禮數不敢隨意扯下喜帕。

  「楠兒。」燕王妃驚訝，一下子站起身，方才的心不在焉煙消雲散，轉頭間換上欣喜神色。

  葉一楠與衛陵安四目相對，好似周遭嘈雜同兩人毫不相關。

  「走不走？」葉一楠對衛陵安問道。

  「去哪裡？」衛陵安面無表情，語氣冷淡，與平常一樣。

  「隨你。」葉一楠輕笑。

  「好。」說罷，衛陵安丟下喜繩，大步迎向葉一楠。

  白月兮仿佛感覺身旁一陣微風，手中喜繩落了半截。

  衛陵著葉一楠的手匆匆逃走，全然不聽白月兮在身後聲嘶力竭的怒喊。

  「來人，把她嘴給我堵上。」燕王妃覺著聒噪，不耐煩的向丫鬟吩咐。

  「憑什麼？我的夫君跑了，你們不去抓他回來，抓我做什麼！」白月兮死命掙脫，身上配飾隨意撒落在地。

  「你就在燕王府待著吧。」燕王妃冷冷白了白月兮一眼，甩袖離開。

  來參加衛陵安婚禮的都是燕王自家的，大家雖被葉一楠忽然搶親弄的震驚不已，卻不至於不識時務，既然這親結不成了，眾人招呼幾聲，紛紛告辭。

  大廳里頓時只剩下白月兮與幾個丫鬟，瞧見燕王他們離開，倩倩連忙上前推開丫鬟們。

  白月兮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衝出燕王府時，守門的侍衛嚇了一跳，還未緩過來怎麼回事，衛陵安與葉一楠便消失在拐角處。

  兩個侍衛揉了揉眼睛，若不是門開著，他們還以為方才一幕不過幻覺。

  不……不對，世子與葉大小姐私奔了？！

  葉一楠跑的累了，停在原地喘氣，衛陵安正要關心，葉一楠忽然大笑起來。

  衛陵安並未阻止，他就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葉一楠，眼神溫柔如水。

  「我沒有想到你會同我離開。」葉一楠笑道。

  「我也沒有想到你會來找我。」衛陵安嘴角微微上揚。

  葉一楠緊緊望著衛陵安的眼睛。衛陵安忽然伸手按住葉一楠的後腦勺，葉一楠眨了眨眼，嘴唇頓時貼上兩瓣溫熱。

  蜻蜓點水般一吻後，葉一楠臉上爬滿紅色。

  「你能來找我，我很開心。」衛陵安望著葉一楠的眼神幾乎能掐得出水來。

  「可是你上回卻沒有來找我。」葉一楠眼裡閃過失望。

  「什麼上回？」衛陵安皺眉，不知葉一楠說的什麼。

  「你忘了？」葉一楠忽然想起青鸞的話。難不成衛陵安當真記不得此事，又叫自己誤會，才落得兩人關係愈加疏遠的地步。

  衛陵安如何回想也想不起，可是葉一楠神色嚴肅，又分明不像在開玩笑。

  「上回你被困在隧道，我去邊境救你，同你說等你做了決定就來找我，沒曾想那日白月兮趕了來，你只管陪她去了。」葉一楠大致向衛陵安說了一遍。

  「我記得的不是這樣。」衛陵安納悶至極，生怕葉一楠繼續誤會，連忙解釋。「我只記得她為救我弄傷了手，而你不辭而別……我……」

  葉一楠心下一驚，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呵。這個白月兮，還真是將算盤打的極精。葉一楠冷哼。她伸手，手心還未癒合的傷口赫然露在衛陵安面前。

  腦子裡如響雷般炸裂開來，衛陵安又震驚又心疼。

  「這到底怎麼回事？」衛陵安握住葉一楠手腕，心仿佛被刀刺一樣的難受。

  「無事。」葉一楠收回了手。「這些事情日後再說。」

  衛陵安眉頭越蹙越深，這麼些天，自己竟然全被蒙在鼓裡，一次又一次傷害真心待他的人，倒將虛偽小人放在心上。

  「我現在只想找你討一個答案。」葉一楠仰頭，倔強的看向衛陵安。「你選我，還是選白月兮。」

  「上回是你忘記，我便不與你計較，這次我再要你選擇一遍，若是你選了白月兮，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我再也不會打攪你。」

  葉一楠鼻子一酸，連忙抽了抽，叫自己別流出眼淚。

  「你愛我嗎？」衛陵安興許是從未這樣問過一個女子，說出這幾個字時稍稍顯得生硬。

  葉一楠頓了頓，隨後點頭。

  「我不愛你豈會來搶親，真不怕再丟一次臉？」葉一楠噘嘴，頓時一股委屈湧上心頭。「我本以為自己做得到愛恨隨意，直到遇見你，才發現我根本不是灑脫之人。」

  「你還想不愛我了？」衛陵安反問。

  「沒有！」葉一楠連忙辯解。衛陵安神色嚴肅，好似真這樣認為。

  「我只是……只是……」葉一楠低下頭看著自己腳尖，小聲嘟囔著，一時語噎。

  「好了，別說了。」衛陵安輕輕揉了揉葉一楠的頭。「從前是我糊塗，以為白月兮對我死心塌地，我若丟了她便是不仁，竟犯了大錯，傷害了你。」

  「你可知道，我看見你對我疏遠，同衛景宸愈加親近，我心裡有多難受？」

  「那你的意思是？」葉一楠眼睛一亮，好似星光閃爍。

  「回我府上。」衛陵著葉一楠的手就往回走。

  「幹嘛啊？」葉一楠驚訝，衛陵安力氣太大，她只得跟著。

  「與她說清楚。」

  白月兮神色慌張，任周遭人全走了個遍，她始終坐在地上，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她手足無措。

  「小姐，您快起來，地上涼。」倩倩教訓完方才拉住白月兮的幾個丫鬟後便來攙扶她。

  白月兮狠狠甩手，差點將倩倩推的摔跤。

  「衛陵安，葉一楠。」白月兮幾乎從牙縫裡擠出的這句話。尤其是葉一楠，她恨不得將葉一楠碎屍萬段，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小姐，您彆氣了。」倩倩站起身，再不敢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