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水落石出

  達木微微皺眉，望向葉一楠時眼神充滿警惕。

  「這個，達木將軍不會不知道吧。」葉一楠將一直存放在袖裡的信紙打開，裡面白紙黑字寫了葉一楠等人何時過來圍剿。「我已經比對過字跡，過來是想問問，你和燕國三品夫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葉一楠仰頭，嘴角微微上揚。

  達木不屑的瞥了信紙一眼，「我能同白月兮有什麼關係，不過利益往來，互相供給罷了。」

  利益往來？葉一楠眉頭微蹙。她倒是意想不到白月兮有何事需得上達木幫忙的。

  「我之前綁架白月兮時揚言要殺了她，沒想到她竟投懷送抱，浪蕩模樣哪像個三品夫人。」達木語氣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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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一楠上下打量，達木如今落得這個地步已經沒有撒謊的必要。思忖著應當是自己想的太過複雜，白月兮只是個人質罷了。

  「而後她向我說起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便要與我合作。」達木接著解釋。

  「我？」葉一楠大致明白，白月兮當真是恨自己入骨，連燕國成敗都能拋之腦後。

  她不禁感慨，白月兮從未像自己想的那樣只是沒有腦子。她這一出害的哪裡是葉一楠，害的是整個燕國。

  「還有衛陵安。」達木淡然補充道。

  葉一楠心下一驚，這白月兮心裡究竟想的什麼。

  「其餘我便不清楚了，她只叫我將收藏多年的藥材分些給她，她回到燕國軍營後便為我通風報信。」達木看出葉一楠的驚訝。

  「是什麼藥？」葉一楠好奇詢問。她愈加擔心白月兮會做出過分的事情來。尤其白月兮現在與衛陵安關係十分親近，萬一她動了歹心，衛陵安便是最為危險的。

  衛陵安的腦子，上陣殺敵十足厲害，遇到感情的事情卻是愚笨至極。

  「蠻佘，西夏一種毒蟲，由它碾制的粉末可叫人忘記三天內發生的事情，食用多次危害人性命。」達木提起白月兮反應很是不屑。「另外還帶了些藥材走，都是你們燕國沒有的。」

  葉一楠神色嚴肅，不知白月兮是否對人使用過蠻佘。

  既然知曉了真相，葉一楠也不再多留，謝過達木之後便離開了牢房。

  回到大廳後，衛景宸等人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看見葉一楠，衛景宸第一個迎了上去。

  「你去了哪裡？」衛景宸面色擔憂，生怕葉一楠遭遇不測。

  衛陵安正欲起身，瞧見衛景宸先行一步，默默將腳收了回去。身旁的白月兮看出衛陵安不對，挽著衛陵安的手更緊了些。

  「有些事情。」葉一楠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看向白月兮。

  「我有事要與可汗說。」葉一楠叫衛景宸、衛陵安和白月兮先回客棧歇息，她滿腦子都是達木嘴裡那些個神奇的藥材，先不說查出白月兮一事，葉一楠倒是想要拿來研究一番。

  衛景宸執意陪著，葉一楠勸說無用。衛陵安雖說擔憂，看見衛景宸與葉一楠要好心裡百般不悅，賭氣般拂袖離開。

  可汗寢宮，守門的侍衛打著盹，還未走近就能聞到一股子酒味。

  原來達木被俘，今日宴會可汗特設西夏全國上下共飲美酒，以賀除國禍之喜。

  聽見腳步聲，兩個侍衛站直了身子。相比燕國，西夏男人身材普遍魁梧，走起路來身上配飾叮噹作響，甚是好聽。

  不一會兒，侍衛前來迎葉一楠進去。衛景宸便站在門外等著。

  「葉姑娘。」可汗笑呵呵的，剛喝過酒，臉上余紅未褪。「早聽說葉姑娘性格豪邁耿直，與男兒家無別，如今戰事平定，可見葉姑娘名不虛傳。」

  葉一楠淺笑。「我不過一個姑娘家，雖說自幼習得兵書，卻都是紙上談兵，登不了大雅之堂。文不過四皇子，武不過燕世子，可汗謬讚了。」

  葉一楠謙遜有禮，雖說現下房裡只有可汗與她二人，卻並未攬下所有戰功，可汗連連點頭，對葉一楠讚賞有加。

  「我過來是想要請求可汗一件事情。」葉一楠沒有忘記正事，她低下頭，彎腰行禮道。

  「說！」可汗心情極好，估摸著葉一楠要座城池，加上燕國面子可汗也得給。

  「我極喜歡研究藥物，聽說達木那裡許多珍貴稀奇藥材，想要拿回燕國。」葉一楠微微仰頭，一臉真誠望著可汗，「不知可汗可否應允。」

  「當然。」可汗毫不猶豫答應了葉一楠。

  「對了。」葉一楠正欲告辭，可汗忽然說話。「今日和你、四皇子、燕世子一同來的那個姑娘是？」

  原來是問白月兮來歷的，葉一楠鬆了一口氣。馬上回京，她可不想再多出事端。

  「那個是……燕國三品夫人，燕王大公子的正房夫人。」葉一楠一時竟不知如何介紹。說是衛舒安的夫人，自衛舒安死前，恐怕白月兮也未盡一點本分。

  可汗恍然大悟般點頭。

  見可汗沒有別的要事可說，自己也已經要到藥材，寒暄兩句後就出了寢宮。

  正踏出大門，便看見衛景宸一身蘭黃衣衫，翩翩立於台階下，面容俊朗，眉目噙笑。葉一楠不禁想，若不是早被衛陵安搶去了歡心，自己定會像從前的葉一楠那樣，與衛景宸兩小無猜，舉案齊眉吧。

  可惜這世間情愛，哪一樁是由得人作數的呢。葉一楠朝衛景宸笑了笑，兩人並肩回去客棧。

  「這葉姑娘爽朗耿直，倒是與咱們的羽禾八分相像。」可敦替可汗祝好醒酒湯端了過來。

  可汗大笑，他就是這樣覺著，才對葉一楠更加喜愛。

  「我寧願她像個女兒家，安安穩穩留……」

  可敦還未說完，手腕被可汗握住，她停下嘴，朝門口望去。

  羽禾著紅衣，三千青絲隨意披散，她是西夏皇室唯一用不上戴繁重配飾的人。

  「父親，母親。」羽禾跪下行禮，可敦連忙攙扶住。「不知父親叫女兒過來是為何事？」

  因為擔心身份暴露，今日這場宴會羽禾並未參加，她正在房裡休息，就被可汗喊來。

  「如今西夏政權有所穩定，燕國與西夏和平往來，你在燕國已經待了好些年，什麼時候做回你的西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