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東窗事發

  衛陵安聽見燕王妃竟然為衛景宸求情無比驚訝，他微微皺眉，面露不解。

  自從燕王妃進來時，皇上的視線就沒有從她身上挪開過。兩人年輕時的事情，眾人多多少少聽聞一些。至於皇上的反應，倒是無人在意。

  「燕王妃所言極是。」皇上聲音和藹。就算他再怎麼生衛景宸的氣，也不會捨得與燕王妃作對。

  衛景宸藏在衣袖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若不是衛陵安，他派人探聽兩人說話的事情怎會被皇上知曉，他燕王家又為自己求情。這對於衛景宸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母妃，你為何要幫衛景宸說話？」衛陵安有些不悅。三人坐在一輛馬車上，正向家的方向行駛。

  這股氣他還在皇宮時憋到了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懲治衛景宸一番，燕王妃竟然幫他化解了危機。

  「楠兒自幼遭遇繼母欺辱，四皇子曾經幫助過她許多。就算四皇子現在品行不端，處處針對咱們家，畢竟他對楠兒是一片真心，從前對楠兒好過也是真的。今日之事全當替楠兒謝謝他了。」燕王妃說著對葉一楠溫柔的笑了笑。

  聽罷，衛陵安頓時明白。他竟然為了自己的情緒和想法誤會母妃。衛陵安覺得愧疚。

  「對不起，母妃。」他緊緊抿唇，向燕王妃道歉。

  

  「楠兒從小受了不少的苦，四皇子算是那時唯一肯幫她的人了。」燕王妃感嘆。她原本對衛景宸印象也是十分不好，向白鷺鶯歌打聽之後，心中不免對衛景宸有些感激。

  她今日不幫，那自己反而成了鐵石心腸的人了。

  「我今後定會好好保護一楠，不再讓她受一點傷害的。」衛陵安心疼葉一楠，手輕輕牽住她。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我有你，還有待我這麼好的母妃，已經是老天爺厚待我。」葉一楠咧著嘴，笑的燦爛。

  她遇到什麼事情都是這般樂觀向上，衛陵安看著只覺得更心疼。葉一楠太過堅強，無論遭遇多難境地都自己默默承受。

  想起她在邊境時自己受傷還徹夜為士兵百姓療傷，衛陵安牽著葉一楠的手更緊了一些。

  衛景宸回到宮，強忍的怒氣終於按耐不住，對著自己寢宮的下人便是一頓發泄。

  所有人跪在地上，東西被衛景宸摔落髮出清脆的聲響，碎片濺的到處都是，他們嚇的大氣不敢出。

  「衛陵安。」衛景宸咬牙切齒，他恨不得將衛陵安五馬分屍，也難消衛景宸心頭之恨。

  這下好了，皇上定然對自己印象更差，衛陵安坐收漁翁之利。衛景宸不甘。還有葉一楠，葉一楠明明是自己的，何時成了他的世子妃，兩人卿卿我我，反倒自己成了外人。

  這一樁樁一件件湧入腦海，衛景宸胸口像是堵著什麼東西，即便再怎麼發泄也難以消除。

  「宸兒。」許氏匆匆忙忙走進來，她在外面就聽見了衛景宸吼人的咆哮聲。

  許氏讓所有人下去，偌大的寢宮只留下他們兩人。

  「消消氣。」許氏給衛景宸倒了一杯茶。

  「謝皇后關心。」衛景宸現在連笑都笑不出來，他冷著一張臉，心裡的氣還沒有消。

  「幸好那人咬舌自盡了，查無證據，怪也怪不到你頭上。」許氏稍稍覺得安慰。「你別想的太多，之後行事謹慎些就好。」

  衛景宸面色冷峻，不發一語。他越想越氣，握著茶杯的手隨之用力，茶杯竟然碎裂。砰的一聲，嚇了許氏一跳。

  「你這是何苦。」許氏趕忙拿乾淨手帕給他擦拭打濕的衣袖。她料到衛景宸現在心裡還是鬱悶多半是因為葉一楠。

  「葉一楠已經是燕……」

  「兒臣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數。皇后不必操心。」許氏還沒說完，就被衛景宸打斷。「兒臣還有事情處理，就不陪皇后了。」

  衛景宸下了逐客令，許氏也不好久留，再叮囑兩句之後，終於離開了衛景宸的寢宮。

  這兩日終於平靜，烏蒙在皇上安排的府邸中住了下來，估摸著還要再待半個月。衛陵安也已經將西夏可汗的求助告訴給皇上，現在只等皇上那決定。

  好久沒有動靜的白月兮忽然又傳出事故。

  「上吊自殺？」衛陵安剛和葉一楠逛完回府，腳才踏進半步，就聽到這個消息。

  兩個人相視一眼，連忙朝白月兮房間趕去。

  白月兮正躺在床上，她緊緊閉著雙眼，面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衛陵安眼睛緊緊望著她脖頸上一道淚痕。

  「你是怎麼照顧大夫人的？！」衛陵安對倩倩吼道。

  「奴婢……奴婢就是出去打了個水……奴婢也沒有想到大夫人會做傻事。」倩倩跪在地上，聲音哽咽。

  「世子爺，您救救大夫人吧。」倩倩忽然抬頭，淚眼婆娑的望著衛陵安。

  衛陵安皺眉。

  「自從來到京城之後，大夫人就將自己關在房間，整日心神不寧，身子已經消瘦了一大圈。奴婢看著真是心疼啊。」

  「大公子死後，便只剩下大夫人一人，整個燕王府沒有人在意她。那些下人們更是因為大夫人受王爺王妃冷落，對待她來囂張極了。她說來是燕王府的大夫人，真正照顧著她的，就只有奴婢。」倩倩說著便開始大哭。

  「如今能夠幫大夫人的，就只有世子爺您了。」

  衛陵安聽後五味雜陳，竟不知說什麼好。

  「她醒了。」葉一楠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