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診病

  出乎意料的，季淮俞聽到了這個事情倒是並未有季其琛這樣的情緒，倒是讓兩人的心中一陣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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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因為他這些年只是躺在床上養病，也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所以對季其琛經歷了怎樣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陸桃酥看著他的神情分析到，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他們兩個人沒有事情是再好不過的。

  「我記得小的時候，爹爹對我們很好。」相比於季其琛，季淮俞才是真正的已經數年不曾見過季意一面，此時只能夠憑藉著自己腦海之中有些模糊的印象描述出來。

  季其琛與陸桃酥注意到，他說起來季意的時候，還是笑著的。

  作為季淮俞的哥哥，他的心中有些輕微的欣慰，又有些苦澀。

  看著季淮俞有些笨拙的描述著季意的樣子，桃酥的心中也閃過了些異樣的情緒。

  「桃酥姑娘，哥哥，我想去看看他。」季淮俞最後衝著兩人開口。

  而與此同時提到了桃酥，想要表達出來什麼不言而喻。

  季其琛的視線也漸漸的放在了桃酥的身上。

  她微微的低頭笑笑，卻也沒有敢保證。

  「我盡力。」

  這樣多的大夫都判了死刑，她自然是不敢打包票說是自己一定可以治好。

  兩兄弟點點頭，用過了飯之後，回到了各自的房中休息。

  第二日清晨的時候，幾人收拾了一下，向著季意在的書房之中走去。

  臨出發的時候，桃酥還看了一眼穿戴整齊的兩兄弟，打眼一看也確實是一模一樣，這要是忽然之間出去，怕是要讓不少的人驚訝了。

  她有些不確定的看了季其琛一眼。

  「你們就這樣出去？」

  不用偽裝身份了嗎？

  看出來了她的疑惑，季其琛搖搖頭，示意沒有關係。

  他們偽裝互換身份，一方面是為了保護俞兒，一方面也是給嚴氏一個自己病重的錯覺。

  但是此時俞兒的身子漸漸的好了起來，他總不能一直代替自己病重下去，一直呆在春園之中。

  所以現在已經沒有必要繼續的隱瞞了，就說是大少爺的病已經痊癒了就好了。

  嚴氏要是敢在現在有著什麼舉動的話，他季其琛都接著。

  想到了嚴氏，季其琛的眼中閃過了些冷意。

  季淮俞也是第一次與季其琛一同出去，也有些輕微的緊張，卻是輕輕的珉抿唇，緩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不出桃酥所料，這雖說這清晨的時候人不多，但是也遇見了不少的丫頭小廝，見了兩人都安然無恙的走在路上頓時就是一陣詫異。

  桃酥幾人還眼尖的看到了有些人在謹慎的觀察到了確實是兩個人之後，各自去往了各自主子的院子，想來也是去匯報了。

  不過季其琛卻是沒有說話，只是看在眼底，冷哼了一聲。

  書房很快就到了，季其琛不管那小廝有些異樣的眼光，帶著季淮俞與桃酥就走了進去。

  季意正在裡面看著東西，儘管身子不舒服，可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就見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心中頓時就是一陣激動。

  桃酥在這種時候早就默默站在一邊不希望被人發現，然後看著這季意只是看了一眼，就準確的分辨出來了誰是季淮俞，頓時心中也是有些欽佩。

  兩人之間也是免不了敘敘舊，說說話。

  桃酥就在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季淮俞的狀況，好在，並沒有出什麼意外。

  她的心中鬆了一口氣，而這個時候屋中的三人終於還是將視線放在了陸桃酥的身上。

  「這就是醫治好俞兒的大夫，桃酥，你給我爹看看。」季其琛指了指一邊的桃酥，衝著她笑笑。

  桃酥起身，衝著季意點點頭。

  與之前自己偶然之間見到他的時候瘦了不少，一看就是身子不太好，頭髮也因為操勞過度有些白了。

  她的態度平淡，誰知那季意卻是一臉感激的看著陸桃酥，嘴唇有些顫抖，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是看著桃酥卻是一時間有些說不出來，只好是趕緊請她坐下。

  「多謝姑娘醫治好了俞兒！」他半天只說出來這一句話，可是這句話之中想要表達出來的語氣卻是誰也清楚的。

  看著他在自己面前這一副有些了老淚縱橫的模樣，桃酥的心中也免不得有些輕微的觸動。

  然後衝著他點點頭。

  平靜的給季意診脈。

  方才看這季意的狀態就有些不太好，雖說是見到了兩兄弟表現的喜悅了些，卻也實在是有些勉強了。

  這診脈一看，桃酥的眉頭緩緩的皺緊了。

  這不是平常的病症，而是因為最近兩年操勞過了，身子承受不了，況且他似乎是還有些心臟上面的問題。

  要是再早個一年半載遇見陸桃酥，她還可以用自己現代學的東西試試，沒準還有些希望。

  只是此時已經很嚴重了，想必這季意心中也是再清楚不過的。

  她最終在兩兄弟的注視下，最終還是緩緩的搖搖頭。

  季其琛的心猛然之間有些疼痛，卻還是耐著性子聽著桃酥開口。

  「老爺的身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病情太過嚴重，要是早個一年半載還有些希望……現在怕是……」她的聲音漸漸的有些低。

  季其琛眼中的希望漸漸的消失了。

  這個時候，倒是季意輕飄飄的開口了。

  「我活了這大半輩子，也算是兒女雙全了，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你們也都長大了，俞兒也康復了，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他的語氣倒是平和。

  一點也不像是之前自己聽聞的傳聞之中的那種商人性子。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桃酥的心中想著。

  作為一個大夫，她早就在很早之前的課堂上就知道了，她學醫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想要盡全力的留住生命罷了。

  只是卻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有些病，有些人，救不回來就是救不回來了。

  相比於家屬的一些盲目的希望，她感受的這種感覺，更加的讓她有些承受不來。

  但是她只是微微的抿唇，卻並未表現出來。

  因為這個事實太殘酷了，事實就是這樣的殘酷。

  他們只能夠盡力的去接受，然後去好好的過自己接下來的生活。

  而此時的季意明顯就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這一點倒是讓桃酥有些佩服了。

  「不過我可以開些方子，一直用藥的話，可能能延續個一年半載。」她開口。

  季其琛與季淮俞的心中均有些不是滋味兒。

  畢竟他們的年紀還小，面對這樣的事情都有些難受。

  只是桃酥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