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抖底
2024-06-08 22:26:00
作者: 濱濱有鯉
項澤彈掉指尖的菸蒂,又把平平淡淡地往他身上一指,緩聲說道:「我這個人做事一向講究公平與禮尚往來。既然我爸在你家受了刑,那現在怎麼著也該讓你過過癮。」
章炳厲一聽這話瞬間嚇得魂兒都飛了一半,他可是清楚的記得當時項董事被人動用電刑的情景,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借著燈光,項澤看到章炳厲那細長微挑的眼裡竟然浮起了水光,嘴角抑制不住的一扯,嘖,還真是個沒種的東西!
外人只知道他是個惡魔,喜怒無常且喜歡仗勢欺人,可熟悉他的人則清楚,他向來最看不起軟骨頭的人,對方越是軟骨頭,越是低三下四的乞求,他就越不想讓對方好過。相反,對方若是鐵骨錚錚,他反倒會手下留情,甚至還能大度的與其冰釋。
嫌棄的瞟了章炳厲一眼,他轉身走回客廳的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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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是看著他長大的,只要他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便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當即點頭上前,讓兩名保鏢將章炳厲給推進客廳。
章炳厲自然是拒絕和反抗的,奈何人為刀俎,他為魚肉,他的反抗除了多挨幾腳外,根本就不起任何的作用。
在項宅的客廳里,章炳厲看到管家不知從哪裡拎出一個箱子出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個箱子居然會莫名的覺得有些眼熟。
該箱子不大,蓋面上寫了幾個英文字母。
目光飄向那幾個英文字母,心徒然一沉,臉色更是瞬間煞白。就說怎麼會覺得眼熟了——這不就是綁架項董事的那群傢伙對項董事動用電刑時所使用的箱子嗎?
它怎麼會落到項澤的手裡?
驚疑的抬眼看向項澤。
項澤似是看出他的疑問,嘴角一撇,不屑的說:「為了得到這個玩意,可是花了我不少的精力!你看仔細一點,它是不是跟你用的那個一模一樣?」
章炳厲下死眼地看,越看心越涼,頭也搖得越猛烈,「項二少,我說的都是真話,項董事被綁架一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我也真的沒有對項董事用過……」餘下的話被一張膠布牢牢地封住。
管家當著他的面把箱子的蓋子打開,然後從箱子裡拉出一個電線插頭,讓身後的保鏢幫忙接到牆壁的插座上。
待電池接通後,他又將箱子裡的幾個按鈕給鈕亮,同時給保鏢使了個眼神。
兩名保鏢走到章炳厲的面前,動作粗魯的將他強按到沙發上,脫了鞋襪,並在左右腳心各貼一個電極。
章炳厲看這陣勢,知道這罪自己是逃不脫了,心裡害怕到了極點。
眼看著電線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急得在沙發上激烈的扭動著,目光不經意將落到項董事身上,霍地想起了一件事,忙嗚嗚地叫起來,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項澤看在眼裡,卻不為所動,「我現在心情不好,所以不想聽你說話。」
章炳厲一聽這話,直接被嚇軟了,幾近魂飛魄散。
項澤瞧都不瞧他一眼,抽著煙淡淡地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就是我爸被綁架一事和你沒有關係,你是被名冤枉的。可我聽膩了,沒興趣再多聽一遍。話說回來,就算你真的是被冤枉,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落誰手裡不好偏要落到我的手裡?反正這頓電刑你是受定了。」
章炳厲心裡一寒,沒命地掙紮起來。
頭也搖到最激烈的程度。
在一旁冷眼看著的項董事,突然開口道:「你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說?」
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章炳厲連忙改搖頭為點頭,跟搗蒜一般。
項澤手中的煙抽得差不多了,他曲指將菸蒂往前一彈,準確地落進了垃圾筒里,輕吹下袖子上殘留的菸灰渣子,抬眸盯著章炳厲那雙盛滿了乞求之意的眼睛,片刻,冷聲問道:「你真有其他的事情想跟我說?」
章炳厲嗚嗚地更大聲了。
項澤緘默了一會,沉聲說道:「好,我給你一次機會。」然後令管家上前撕開膠布。
像是一隻快要窒息的魚兒被放回大海般,章炳厲一個勁兒的喘著氣。
一分鐘過去了,項澤等得不耐煩了,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薄唇張啟想開說話。
章炳厲如驚弓之鳥一般,先是渾身一哆嗦,隨後在求生欲的驅使下,急急的開口說道:「我有一件事要告發,是和鄒奕冰有關的。」
項澤微微一怔,然後勾唇一笑:「我對她不感興趣。」
章炳厲連邊擺手,急聲解釋:「這件事也許也和項董事被綁架一事有所關聯!」
項澤挑了挑眉,「哦,那你說說看。」
若是換成了別人,章炳厲定是要討價還價一番,可現在他是落到了項澤的手裡,以項澤那乖張狠戾的性格,若是不把握住這個機會,別說談條件了,恐怕就連求饒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
所以章炳厲不敢有一絲的怠慢,「項二少,你是知道的,我之前被鄒奕冰那個賤……呃,被她給戲耍過。因為她,我的名譽受到了極大的損害,所以我對她可以說是……」
「呵,你什麼時候有過名譽了?」只聽了兩句,項澤便忍不住的出聲譏嘲。
章炳厲被嗆了一下,肥臉頓時漲成豬肝色,可又不敢把怒意表露出一絲一毫。對上項澤陰鷙的臉,為了不受罪,他甚至還暗掐了自己一把,強逼著自己擠出一個大大的諂媚的笑,邊笑邊點頭,「是,項二少說的在理,我本來就沒有什麼名譽可言。」
頓了頓,見項澤沒有接話的意思,便趕忙接著往下說:「我現在對她可以說是恨之入骨,為了報復她,我花了大價錢從她的身邊收買了一個內線,讓對方盯著她,並將她的行動匯報給我……」
「你在監視她的私生活?」項澤的聲線徒然冷下,「你還真是不怕死,連懷珹心尖上的人都敢動。」
聽到懷珹二字,章炳厲臉色又是一白,腦袋裡更是嗡嗡直響,玩蛋,他怎麼把項澤是嚴懷珹兄弟這茬給忘了?
項澤掃了他一眼,說:「你都監視出什麼了?」
這個問題讓章炳厲頓感為難,說吧,肯定會傳到珹少的耳中,到時自己鐵定又有苦果吃。不說吧,只怕過了不眼前這一關……
看著不遠處的那個箱子,冷汗又冒了出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說吧。
抬手抺了下額頭上的冷汗,章炳厲磕嗑巴巴的說:「我發現她和一個神秘的男人關係非淺,甚至可以用曖昧來形容……」刻意停頓一下,偷眼看向項澤。
項澤只是微垂著眼瞼,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暗咽一口口水,章炳厲接著說:「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普通人。普通家庭根本就生不出他那種長相的,鄒奕冰和他站在一起,就跟個丫環似的。」
「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又不是什麼稀奇事,你求了半天的饒就為了告訴我鄒奕冰和一個長得比她還好看的男人搞到一起了?」項澤睃了他一眼,那目光冷得像冰。
「當然不是,」章炳厲搖頭否認,「那個男人除了長得比女人還美外,心也比女人還毒!而且,我懷疑他還會武功,那種會把人直接一掌打飛的武功。」
項澤聞言一怔,轉眸看向一本正經的章炳厲,數秒後,嗤笑出聲,「會一掌直接將人打飛的武功?哈哈哈,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被他給打飛過?」
會一掌直接將人給打飛……說的跟古裝劇里的高手似的。
沒想,章炳厲卻鄭重其事的用力點了點頭,「沒錯,我被他一掌打飛過,掉到地上後就直接暈死了過去。」
說著像是怕項澤不相信似的,嘩地一下扯開了自己的襯衫,露出那毫無美感可言,肉呼呼的胸脯。
那裡,一片暗紫色,頗為觸目驚心的同時隱約可以分辨出掌開。
那是一雙男人才會有的大掌。
目光落向那片暗紫色,項澤的眼底浮現惑色。
那片暗紫色無疑是受到了外力的重創才會有的。
濃眉鎖起,項澤盯著那片暗紫色思忖道,能一掌就讓一個成年男人的胸脯留下如此觸目的印記,可見施暴者的掌力非同尋常……猛地想起方才章炳厲所說的被對方一掌打飛且落地暈死的話,他的心霍地一跳,如果章炳厲所說的都是真話,那麼嚴懷珹的失利就絕非偶然。
那個趙洛珹到底是何方妖孽,不僅擁有著將嚴懷珹輕鬆比下去的容貌,還有著連嚴懷珹都接不了三招的身手……
「不過老天也不是完全站在他那邊的,那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地上,而他正和鄒奕冰說話,為了不讓他發現我已經醒了,我依舊緊閉著眼睛裝死,耳朵卻豎的直直的。結果還真讓我聽到了一個秘密!」
不等項澤開口問,章炳厲便很自覺的說出了答案,「我聽到他們在談三晟的建設項目,一開始那男人問鄒奕冰做什麼來錢快,鄒奕冰說如果能拿下這個項目就絕對會大賺一笑。那男人想了一會兒,居然想出了一個切實可行的損招……如果不是我運氣不好遇上項二少您,這個損招我……」
「你想先下手為強,趕在鄒奕冰之前施行這個損招,將三晟的建設項目收入囊中。」項澤冷笑著替章炳厲說出想說又不敢說的話。
章炳厲尷尬的賠笑道:「事實證明,我章炳厲沒有賺那筆錢的命,那錢合該就得由項二少您來賺!」
項澤滿臉嫌棄的輕擺下手,「屁話少說。那個男人到底想出了個什麼樣切實可行的損招?」雖然他對三晟的建設項目不太感興趣,可如果能白白撿到的話,他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更為重要的是,如果知道了趙洛珹,那個像謎一樣的男人打得是什么小算盤,沒準還能幫嚴懷珹一把。
章炳厲在得到項澤的示意後,上前幾步,湊到後者的耳邊,低聲說道。
隨著章炳厲的訴說,項澤的臉色一點一點的下沉,甚至還冷冷的吐出一句:「還真是夠損的!遇上這麼個對手,懷珹是夠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