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求饒
2024-06-08 22:24:33
作者: 濱濱有鯉
嚴懷珹瞪向他,陰惻惻的說:「我的心痛不痛不重要,重要的是等會你會感覺到皮痛!」
項澤訕訕一笑,「如果不是多年的兄弟,我才懶得理這檔子爛事。說句不中聽的,我直到現在還是不知道鄒奕冰除了一張臉外,到底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執拗?」
嚴懷珹冷著臉反問道:「我也很奇怪,像陳雅婷那樣表里不一的女人怎麼就讓你三番五次的回頭?」
項澤臉上的訕笑微僵,「你不了解她,就不要妄下定論。」
嚴懷珹冷笑:「你同樣也不了解小說怎麼就下了定論呢?」
項澤睇了他一眼,浮起一抺壞笑:「我倆的情況能比嗎?我和雅婷可是一張床上睡了幾年的,你和鄒奕冰呢,指不定連對方的手都沒有摸到……哈哈哈!!!」
」再笑一聲,信不信我用這杯咖啡給你洗臉?」嚴懷珹臉一沉,端起茶杯作勢要往對方的臉上潑去,「能讓一個睡了幾年的女人從身邊溜走,你也算是人才了。」
一句話扎了項澤的心,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面色沉重的端起茶杯默默的抿了一口,項澤緩聲說道:「不是溜走,而是我特意放她走的。我心裡很清楚,繼續糾纏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我倆並不適合。」
」既然知道不適合,為什麼不早幾年前就放手?為什麼一開始要去招惹對方?我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我可是提醒過你的。」嚴懷珹刻薄的說道。
項澤低喝:「你能不能閉上嘴?」
」好吧,我們不提這些了。」嚴懷珹舉起手中的咖啡當作酒與項澤手中的輕碰了下,「她倆的對話你都聽到了,你還覺得項伯父被綁架一事與奕冰有關嗎?」
項澤說:「除了她,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會有這個膽子。」
嚴懷珹說:「可她與陳雅婷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並且不知道我倆的存在,應該是沒有理由對雅婷隱瞞的必要。」
項澤輕嘆一聲,「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難道真的是我弄錯了?」
嚴懷珹看向玻璃窗,外面人來人往,他的臉上掛著的微笑有隱隱的殘忍,和胸有成竹的淡定,握著咖啡杯的手掌卻在慢慢收緊,「那是因為有人事先給她提過醒,讓她防備陳雅婷,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防備躲在陳雅婷身後的你。」
項澤抬眼望他,看進他的眼底,字如冰渣的問:「你說的那個人是趙洛珹?」
嚴懷珹懶懶地往後一靠,深思地看著項澤,說:「雖然與他只有一面之緣,但我可以肯定他是一個城府極深滿腹計謀的人。想要對付他,絕不可掉以輕心。」
項澤:「被你這麼一說,我反倒更想會會他了。」
嚴懷珹冷笑,「會他?你現在不就在和他交手嗎?而且還輸的莫名其妙。」
項澤怔了怔,「你的意思是……事情是他做的?!」微眯起眼睛,將項董事被綁架一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遍。
」?!」他用力的砸了下眼前的實木桌,低罵道:「他找死!」
看了眼被砸得跳起來的咖啡杯,嚴懷珹輕搖下頭,「你這動不動就摔鍋砸灶的爆脾氣確實得改改,否則跟誰都合適不了。」
項澤用力的瞪了瞪他,「你現在還有心情跟我貧嘴?你的小冰說不定早就被那傢伙給……」惡意的挑了挑眉,一副你懂得表情。
鞭子一樣犀利的話,從他的嘴裡吐出,落入嚴懷珹的耳中,讓後者瞬間眸色驟沉,散發著似在殺人的戾氣。
「總裁!」
一道高昂卻又帶著哭腔的男聲從身後響起,強行混入這股駭人的森冷氣氛中。
嚴懷珹順聲回頭,看到一名身形虛胖的中年男人腳步急亂的奔在中間的走道上,朝著他所在的半敞開式小包間踉蹌而來。
見到來人,嚴懷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奔到嚴懷珹的面前,譚友富全然顧不上項澤的在場,在嚴懷珹極度厭惡的目光中噗通一聲就給跪下了。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他伸手便想去抱嚴懷珹的大腿,嘴裡更是高聲叫嚷著:「總裁,求你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吧!求你高抬貴手,高抬貴手!」
嚴懷珹問:「是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譚友富依舊哭嚷著,「總裁,你要我辦的事我都已經辦好了啊,你為什麼還……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我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沒了這份工作,我一家就真的沒法活了。總裁,總裁,求你再給我一次,求求你了!我這給你磕頭……」說著,不等嚴懷珹作出回答,便腰一彎,咚咚咚的連磕了三個響頭。
看到這毫無原則與羞恥心可言的一幕,項澤忍不住的冷笑出聲,「懷珹,你的手底下還真是能人會聚啊,竟然連這麼奇葩的貨色都有。」
見項澤出聲,譚友富像是發現救命稻草般,將身體一轉,竟對著他磕了起來,「項大少,求你替我在總裁面前說兩句好話吧!我一家老小真的就靠這份工作活著,所以我是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項澤雙手環胸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濃眉挑了挑,問:「你就是那個能逼的鄒奕冰拿出四百萬的人才?」
譚友富哪能聽不出他話里的嘲諷之意,只是眼下這個時候面子和尊嚴什麼的,通通都比不上他那即將失去的烏紗帽!
只有能保住他的經理職位,就是讓他喊對方爺爺他都願意,何況只是被嘲諷幾句。
連點了幾下頭,譚友富回答道:「是我,我是按照總裁的吩咐去辦的。」
對其逼迫鄒奕冰拿出四百萬的經過略有耳聞的項澤輕嘖了一聲,砸著薄唇說道:「你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為達目的,關鍵時刻連自個老婆和孩子都捨得犧牲。」
他曾聽助理說過,當時的情景是如果鄒奕冰的心腸夠狠了,那麼譚友富的老婆和孩子都將保不住。
拿自己老婆和孩子的生命安危做自己升官發財的籌碼,不得不承認,一般人是辦不到的!
譚友富擠出笑,說道:「公司的利益高於一切,我當時也是為了完成總裁交待的任務而迫不得已的。不是都說,捨不得出孩子套不住狼嗎?」
項澤聞言,額頭上的青筋忍不住的一跳,頓時有種想捧人的衝動。靠,這樣的男人居然都能找到老婆,而且還是那種溫柔聽話乖巧的女人!
天理何在?
嚴懷珹厭惡的抬腳踢了譚友富一記,怒喝道:「滾!沒讓你進去呆著已經是給了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譚友富捂住被踢的小腹,忍住那翻江倒海的痛,哭著對嚴懷珹說:「總裁,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
「這樣吧,只要你能替我辦成一件事,我就讓你到我的公司上班,職務和在嚴氏的差不多。怎麼?」項澤漆黑的眼睛輕轉了一下,笑著說道。
譚友富怔了一怔,隨即便再次轉身面向項澤,連聲應道:「我願意,謝謝項大少的救命之恩。」
項澤將身體往前傾了一些,笑說:「很簡單,只要你能再一次讓鄒奕冰暴跳如雷,我就算你通過考核直接入職。不過前提得是不能真正的侵害她,只能是氣氣她。要不然的話你就等著被你家的總裁給大卸八塊吧!」
嚴懷珹的口氣冰寒刺骨,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警告。
項澤輕聳下肩,不以為然的說:「別生氣嘛,我不是說了嗎,不能真的侵害到你那心肝寶貝,只是氣氣她,膈應膈應她,讓她別太得瑟罷了。除此之外,你也不想逼她身後的那個男人站出來嗎?只有當對方站出來了,我倆才有機會將其瞄準射殺!」
嚴懷珹靜默了一會,臉逐漸變得緩和,輕嗯了聲算是默許了他的決定。
項澤笑了笑,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嗎?」
嚴懷珹問:「像什麼?」
項瑾笑說:「像一隻還沒開戰就被嚇得垂頭喪氣的鬥雞。」頓了下,又說:「這其實也不能全怪你,畢竟你之前對鄒奕冰是勢在必得的。一直把她視為一件別人也妄想得到的東西而緊緊的攥在懷裡,誰也不給。卻沒想你越是苦苦掙扎著不放手,結果卻是越平添了別人爭搶的樂趣。面對這一切,你無法釋懷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的話像鞭子一樣狠狠地甩在嚴懷珹的臉上,讓嚴懷珹的臉是一陣青一陣白。
強忍著內心地撼天移的浪濤,嚴懷珹冷著臉,掙扎著發出聲音:「站在小冰的角度,趙洛珹未必不可以爭取。」良久他暗的說,「能夠讓小冰把心給他,他一定有過人之處。我是希望小冰幸福的,從我第一眼見到她,讓她幸福就成了我這一生的夢想。」
他梗住了話頭,聲音更是沙啞的讓人心疼:」……我的內心同時也明白著,她的幸福無論是是由我來守護,還是由我手交付,甚至是他人,其實並無區別。「
「別說了!」項澤驀地出聲打斷他的話頭,濃眉皺起:「放棄鄒奕冰真的讓你這麼痛苦?如果是的話,那就乾脆死都不放!我就奇了怪了,怎麼一遇上鄒奕冰的事你就這麼容易打退堂鼓和說喪氣的話?我已經沒法再聽下去了,這一切還只是個開始,你喪什麼?至於你說的那個趙洛珹,我還就不信了,我倆聯手還收拾不了他!」
如果真那樣的話,老子給他做小弟!
掃了依舊跪在地上的譚友富一眼,項澤神情倨傲的說,「我的意思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譚友富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會有這麼好的事,當即像是中了彩票似的破涕為笑,「項大少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滾吧。」項澤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待譚友富前腳一離開,嚴懷珹後腳便一掃方才的陰鬱,眉眼間露著冷意,「你覺得就憑他的那點下三濫的本事真有把趙洛珹從小冰的身後逼出來?」
項澤端起咖啡悠閒的喝了一口,「成與不成,對我們來說都沒有什麼損失,何樂而不為?有的時候想要對付像趙洛珹那樣凡事都喜歡用計謀的人,這種下三濫往往會更奏效!」
嚴懷珹若有所思的說:「不是我要長他人的志氣,趙洛珹傢伙一看就是陰謀陽謀都能使得出來的厲害角色。」
項澤往後一靠,默了默神說:「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嚴懷珹笑了一笑,抬起頭來,默默凝視著窗外的天際流雲,良久,輕點下頭:「那就試一試吧。」
市一醫院的走廊里,人來人往的,有穿著病服的病人、攙扶著病人的家屬、穿著白色護士裙的漂亮護士,病房裡孩子們抗拒打針的哭鬧聲、及激烈的吵架聲。
看著那灑落一地的麵條,林靜緊抱著剛從死神手裡搶回來的二女兒妙妙,身邊緊挨著大女兒果果,目光木然的看著哇哇大哭的小兒子,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譚友富的怒罵聲。
見她跟個死人似的不理會自己,譚友富更加生氣了,他一邊憤憤的碾踩著地面上的湯麵,一邊面目猙獰的罵道:「醫院外面就有8塊錢一份的炒麵不買,非得花28元點外賣!你當老子的錢都是天上掉下來的!敗家娘們!!」
一名年輕的護士看不下去了,不顧其他幾位護士的眼神阻止,上前幾步指著他怒懟道:「你說這些話還要不要臉了?你老婆剛生完孩子,還是危急剖腹產的,你的二女兒也是剛從手術台救回來的,大女兒五歲不到,三個小孩一個產婦都處在急需照顧的時候,你做為丈夫的卻一整天不見人影!」
「你說醫院外就有8塊錢的炒麵,那是產婦能吃的嗎?你幹嘛自己不去吃?你老婆帶著三個孩子挨了一天的餓就點了一碗湯麵,你還在這裡大呼小叫的嫌貴,你不覺得害臊嗎?你讓外面那些人都評評理,有你這樣當丈夫和父親的……」
「這是我的家事,輪得到你的多嘴嗎?把你的護士長叫來!」譚友富面紅耳赤的衝著年輕護士咆哮著,「我一個人要養活她們四個人,她不心疼體諒我就算了,還那麼敗家……看你的樣子,以後嫁了人也是和她一個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