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再次遇見
2024-06-08 22:21:20
作者: 濱濱有鯉
她瞥眼看向擱上茶几上的手機,遲疑了一下,划過接聽鍵,並順便按了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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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清脆的女音從手機里傳出,很是緊張和急切:「冰冰,你現在人在哪?」
鄒奕冰沒有忙著回答,而是抬手輕捂著嘴巴佯裝困意濃濃的打了哈欠,然後才懶洋洋的說:「在家躺屍呢。這大中午的找我有什麼事兒啊?先聲明,如果是逛街或看電影的話就免了,我一上午跑了好幾個地方,兩條腿現在還……他?哪個他?」最後一句話,聲音明顯顫抖了一下。整個人更是直接從沙發上坐直,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茶几上的手機。
「還有哪個他?!當然是紀修言!他回來了!!現在正到處打聽你……」
「……不管他問你什麼,你都說不知道。記住了!問什麼都說不知道……」
「冰冰,是我,修言。」手機那端突然傳來一道略微沙啞低沉嗓音。
鄒奕冰渾身不由一僵,默了好一會兒才喃喃地說:「你好,你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你現在……還好嗎?」
「挺好的啊。」
「你現在在哪?」
「在家。」
「……能見一面嗎?」只停頓了一下,手機那端的紀修言又說:「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
「改天有空再說吧。」
「冰冰……」
不待對方把話說完,鄒奕冰便逕自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她便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靜靜的環抱著膝蓋。
偌大的客廳,明明是開著電視機,一旁的金魚缸也在不停的冒著水泡兒,卻讓人覺得異常的安靜。
好一會,耳畔傳來一道男人清揚的聲音:「桌面上會說話的小鐵盒子是你們那裡的連絡器?」
鄒奕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所問的是手機後,便點頭輕嗯了聲。
趙洛珹面帶淺笑的問:「那剛剛說話的男人是你的什麼人?看情形,你倆之間的關係不尋常啊。」
鄒奕冰依舊保持著雙手抱膝的姿勢,好像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似的。
等了一會,趙洛珹不以為然的輕聳下肩,從長榻上起身,準備轉身走出大廳。
「他是我曾經喜歡過的人。」鄒奕冰聲音微澀的說道,「當時我們彼此心意相通,只是還沒來得及公開就撞了南牆。我在高考的前兩個月被強行送出了國,直到去年我才在大哥的幫忙下回國。回國後聽說,他大學一畢業被家人外派出去歷練了。」
趙洛珹停下腳步,轉回身,雙手環胸的看著她,問:「你們有多少年沒見面了?」
鄒奕冰昂頭望著客廳頂上的吊燈,淡淡的說:「快五年了吧。」
聽到這個答案,再看著她那年過二十的側臉,趙洛珹突然間有一種念頭:如果當年沒有被迫分開,她現在早就嫁人相夫教子了,夫君應該就是剛剛那個叫紀修言的人。
想到這,他的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強行揮去心裡的這份不自在,他問:「你們當年因為何事被迫分開?」
鄒奕冰怔了片刻,才訕訕的說:「早戀都是無果的唄,老師們一旦發現這種行為,都是堅決遏制的。我們這邊的女子都要年滿二十才能成婚,在二十歲之前都是以學業為重的。」
趙洛珹的視線一直都落在她的臉上,聞言笑了笑,「你們真的只是因為年紀尚小才被迫分開的?不想說實話就算了,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沒有想到他的眼睛會這麼利,撒謊被當面揭穿的鄒奕冰不禁臉頰微紅,囁嚅了一會,才說:「年紀尚小確實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至於真正的原因,我不想說。」
趙洛珹說:「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勉強人,你既然不想說,那便當我沒問過。」
見他又要轉身走人,鄒奕冰脫口叫道:「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
「呃……」鄒奕冰卡了一下殼,有些為難的問:「你那麼聰明,能幫我出出主意嗎?你說,他現在回來了又開口要求見我,那……我該不該同意啊?」
趙洛珹將頎長的身體倚在大廳的一根圓柱上,目光深幽的看了她半晌,說:「我連你倆之間究竟是為了何事形同陌路都不知道,又如何給你出主意?」
鄒奕冰說:「先別管我和他到底是為了何事疏離。你就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結合你現在所知道的,告訴我你此時的想法就行了!」
從她的眼底讀出為難之色,趙洛珹低嘆一聲,「多情自古傷離別,感情這種事,就是諸葛孔明在世也是難以獻計的!若你當真願意聽我的,那我就送你四個字吧,隨心所欲!你現在誰都不要問,就問你自己的心:倘或,他再一次站到你的面前,你是願意和他再續前緣呢,還是就此恩斷義絕?想通了,自然也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鄒奕冰驀地一出神,痴了幾秒,舒出長長一口氣,看向他,有些不敢置信的說:「想不到本該作古千年的你,思想竟然這麼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門鈴聲突然響起來,把忘了時空間隔而相談甚歡的兩個人,完全驚醒過來。
「這大太陽的,會是誰啊?」鄒奕冰嘀嘀咕咕的穿上拖鞋,從沙發上起身往外張望。
「十有八九是你的那位舊情人。」趙洛珹的語調有些陰陽怪氣。
鄒奕冰白了他一眼,「說話別這麼難聽,什麼新情人舊情人,他才剛回來,怎麼可能這麼快知道我的住……」後面的話,在隔著大廳外的花園看清站在感應鐵門外的人的長相後消失了。
紀修言?!
還真的是他!
時光的間縫太寬,一個不經意的別離,再遇之時已隔數年。
鄒奕冰怔怔的站在沙發前,隔著大廳、花園和感應鐵門與那人相望。
五年的時間,都讓彼此有了不少的改變。
如今的紀修言,儼然不是記憶中青澀的少年,他長高了不少,皮膚也不似曾經那般稚嫩。
整個人,站在陽光下,散發著一種穩重幹練的貴氣。
「來者皆是客,既然來了,就去給人家開門啊!這樣遙遙相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之間隔著是銀河呢?」最後,還是趙洛珹欠揍的聲音點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