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晃動了誰的心

  「公主，夜深了，您這是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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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以守著夜，瞧著公主從房門裡出來有些詫異，「公主，您的身子剛好，還是……」

  「煩的慌，出去走走。」

  鳳雅不想多說，她的腦子很亂，想的越多就越是亂的厲害，白日裡的幾個人更是讓她無語，而最無語的當屬那花子柏來，她不由得考慮自己是不是不該再從他身上打主意。

  皇上自從那晚的試探之後就沒有再見她了，她的心裡不由得有些焦灼，齊王雖然信心滿滿，但是皇上的心思實在是難以預料，好在這幾日皇后娘娘也沒有再找她的麻煩，而至於那個打人的嬤嬤嘛，話說是皇后身邊的老人了，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就再也沒有見到過。

  鳳雅低著頭慢悠悠的走著，這偌大的宮宇似乎永遠都是走不完的岔路，繞了一圈又一圈，走了一遍又一遍，如同這深宮裡的女子怎麼樣都是離不開這裡的。

  夜色如水，微帶著涼意，鳳雅環著手臂站在湖邊，池子裡水光粼粼，彎月被打碎在了湖水中，她望著那湖面怔怔出神。

  鳳狄的夜空曠的讓人心曠神怡，但是這裡縱使再美的景也被局限於這一小小的天地中，她除了壓抑還是壓抑。

  這個時候的王兄會在做什麼呢，還有杳無音訊的他，若是他知道了自己在這裡，不是早就應該來找了嗎？

  他是不在了吧。

  鳳雅低著頭，兩顆晶瑩的淚滴倏忽落下閃過一瞬的晶瑩，她靠在身後的假山上默默垂著眼淚，這裡的每一步都走的讓她心累，讓她不安讓她焦急，有時候她不禁猜想，如果當初她拒絕了會是怎樣？

  如果她沒有來禹朝，那她會不會還依舊在鳳狄活的自由些？

  可是沒了他，她的自由又有什麼意義呢。

  「念日，現在的你到底在哪兒？」

  她小聲私語著，清淺的聲音掠過身後假山暗處的人的耳際，他一手拿著酒壺一邊側眸看著她的黯然神傷，如果他剛才沒有聽錯的話，她的口中可是在念著一個人的名字嗎？

  他驀地一下起身，突兀的動靜下了鳳雅一跳，還以為是有刺客在自己的身後呢她拎起裙子就要跑開。

  「站住！」

  晁清羽見她要走冷聲制止，「你每次見了我就要這樣躲起來嗎？我又不會吃了你！」

  「晁清羽？」

  鳳雅扭過頭來詫異的很，「怎麼會是你啊，你在這裡做什麼？這麼晚了嚇死人了！」

  鳳雅一聽是他的聲音放下了心來，往前走近了他幾步不禁問道，「你在做什麼啊？」

  晁清羽抬手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壺，「要喝嗎？」

  鳳雅搖搖頭，站在當下也不動，晁清羽已經有幾分醉意上了頭，見她不過來他索性走過去，腳下不穩他扶著石頭沖她走來。

  誰知道身子猛的一個趔趄，他身旁便是小湖了，這下可怎麼好，鳳雅急急到了他的身邊摻住了他。

  「你小心一點兒啊，差點兒掉進去了。」

  「呵呵，你關心我啊。」

  晁清羽一點兒也不擔心，他一手攬住她側頭離她近了些，口中的酒香就在她的脖頸，惹得鳳雅想要一把將他推開去。

  「我知道你其實是關心我的，」他自顧自的說著，「鳳雅，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好好的談一談呢。」

  鳳雅奇怪的看著醉酒的人，不禁好笑的反問，「談什麼呢？」

  「談什麼？」

  他呢喃著，眼眸在暗夜裡轉了又轉，四處的樓宇和著一池的湖水，怎麼看都是一副絕美的意境來。

  他嘴邊溢出了一抹壞笑來，攬著她靠在了假山上，「要談的東西有很多啊，談天說地，談情說……」

  「晁清羽。」

  鳳雅不得不提高了音量來，「你喝多了嘛，怎麼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

  「有嗎？」

  晁清羽兩眼直直的望著她不錯目光，「鳳雅，你於我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嗎？」

  他問的直接也很突然，鳳雅愣住，遲疑起來。

  晁清羽握著她的肩頭迫使她看著自己，借著月色他看清了她面上的躲閃和羞澀。

  「鳳雅，我只想你知道，我是真的……」

  晁清羽沒有再說下去，他頭抵著鳳雅的額頭似乎有些無力，鳳雅沉默著，耳邊是他沉穩的呼吸，整個夜色是那麼的寧靜又撩人，鳳雅有些難以堅持，可剛想離的遠些人就被晁清羽推著靠在了身後的假山上。

  「鳳雅，鳳雅。」

  他的聲音低沉又暗啞，帶著惑人的迷離，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字，鳳雅心裡發慌，硬是被他逼著走不開。

  「鳳雅，鳳雅。」

  「晁清羽，」鳳雅伸手推著他輕聲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你從來都沒有這樣，這樣失態。」

  「失態，」他輕聲自嘲著，嘴角一絲苦笑，「我這樣的人不該有失態這樣的事發生事嗎？」

  「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都是什麼樣子的，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的灑脫自在嗎？」

  「鳳雅，這裡不是鳳狄啊，我是這裡的太子啊，你知道身為太子應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嗎？」

  他看起來很難過，鳳雅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就連安慰都不知道該怎麼出口，伸著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她靜靜聽著他的訴說。

  晁清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見到鳳雅什麼都變得不可控了，他的心，他的情緒，就連此刻的悲傷也是因為她的緣故。

  「鳳雅，我不忍看你嫁給不愛的人，一輩子那麼長，你還有選擇的機會，你信我，我可以的，我可以保護你給你想要的一切，鳳雅，信我一次好不好？」

  「你就真的想要娶我嗎？」

  鳳雅輕聲問道，「你明明比我更清楚，你如何能一定娶到我呢？你知道我們會面對什麼嗎？你知道的，你的母后她不喜歡我，你還有……」

  「我喜歡你，跟他們沒有關係。」

  「我只要你喜歡我就好。」

  「鳳雅，你喜歡我嗎？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他滿心都是期待，只是鳳雅卻一時無法回復他什麼，她的心在來回的搖擺，就像是在搖動不定的鞦韆，她無法忽視那些不得不面對的人和事，她要的從來都不多，她只是想要離開這裡而已。

  「鳳雅，回答我，你願意嗎？」

  「我不願意，晁清羽，你聽清楚來，我不願意做你的太子妃。」

  她推開他低著頭沒有去看他的神色，打掉他在半空中的手徑直走開，他們兩個也許是最不該走在一起的人，既然不能，何必心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