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觸怒聖顏

  「皇上，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見。」

  宮人進來通傳著消息，眉宇間不展的皇上冷眸不動。

  「這麼晚了，她來做什麼。宣。」

  沒一會兒身穿著宮服的皇后便緩緩走近了殿內，她盈盈一拜一派溫柔嫻淑，不似平日裡端正的皇后。

  「你怎麼來了？」

  

  皇上冷著聲音不去看她，皇后聽了心頭一陣失落，可還是面帶笑意的回道，「近來聽後宮的姐妹們說皇上常常宿在自己的寢宮，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嗎？」

  「你希望朕如此？」

  不明白皇上為何今晚敵意這麼重，皇后誠惶誠恐的說道，「皇上怎麼如此想臣妾，臣妾身為皇上的結髮妻子，擔憂皇上可也不對嗎？」

  「哼。」

  皇上不言語，殿中出奇的安靜，只是這安靜卻讓人倍感壓抑，連呼吸都覺得沉重許多。

  皇后知曉他不待見自己，可是這已經近月余不曾見了皇上還是不念她的好，她的辛勞，為何他的眼裡就只有那些新人，全然不顧及他們之間的結髮之情！

  只是今日她來也不是為了傷情的，她抬眼看了下低頭不語的人走上前去為他輕柔著肩膀。

  「皇上，後宮的妃嬪們可是很掛念皇上的。」

  見他還是不吭皇后自顧自的說下去，「皇上平日裡政務繁多，可是這身體也要緊啊，聽說宮裡的婕妤新學了一段舞蹈，皇上有時間了可以去那裡放鬆片刻，唯有皇上的龍體康健才是國之大事，皇上……」

  「啪。」

  突兀的聲音驀然響在耳邊，皇后驚得手指微縮，地上碎裂的杯子無不是映襯著皇上的怒意。

  「皇上，」收斂了情緒皇后淡淡問道，「可是臣妾哪句話說的不妥惹惱了皇上嗎？」

  「你說呢？」

  「你跑來這裡就是為了向朕表現你的大氣？讓朕看看你是怎麼當這一國之後的？讓朕放著政務不處理跑去後宮作樂？」

  「若朕真的如此，這江山可還會是朕的江山嗎？皇后，你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沒想到皇上脫口而出的會是這樣的話，皇后反而愣住了，早知皇上不喜她，但是為何她每說一句就都是錯的？她關心他是真的為他著想，到了他的眼裡竟也是別有用心嗎？

  不甘心，不甘願！

  皇后緊抿著唇委屈又生氣的看著發怒的男人，皇上見她故作姿態不覺冷笑連連。

  他的好皇后啊，從來就不知道收斂，幫著自己的兒子穩坐太子位不夠嗎？她還想要什麼！

  「皇后今晚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若是再說些有的沒的，那便不必再說！」

  既如此，皇后也收起了方才多餘的情緒，只見她又端起了平日皇后的架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皇上，近來宮中流言蜚語不斷，想必皇上您也有所聽說，這鳳狄來的鳳雅公主實在是難以管教且不知禮數，多次做出出格的事情來，若再這樣下去怕是不妥呢。」

  「而且她是來和親的，長久居於宮中也不何事，眾口鑠金，有些風言風語讓臣妾聽了也不覺有氣，更於皇上不利，所以臣妾斗膽希望皇上能早日為她賜婚。」

  「她是降國公主，未必就非得配皇室子嗣，朝中大臣的兒子若有合適的臣妾覺得也可。」

  她終是把自己來的意圖一口氣說了出來，她實在忍不了鳳雅在繼續留在宮中，更不能讓她一步登天，所以嫁了的好。

  只是為什麼皇上遲遲不語呢，可是還存著什麼想法嗎？

  有此一想皇后抬眸看了過來，不料正同皇上的視線撞在了一起，皇上冷眼笑著，猶如危險的深淵正在凝視著你，周身散發出的冷意縱使彼此隔了些距離也足以感受的到，少見皇上有這樣的情緒，皇后心中驚顫，可還是強忍著不肯退卻半步。

  「後宮女子不得干政，你可知道？」

  涼涼的聲音傳了過來，皇后咽了咽口水，固執道，「臣妾並未乾政，公主居於後宮便是在臣妾的管轄中，況且臣妾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的顏面！」

  「哦？」

  「皇上，難道您真的不知道她跟齊王不清不楚的事情嗎？這且不說。」

  皇后提及這些不免悲憤交加，大有指責之意。

  她瞧著皇上似乎很難開口，「皇上，您跟她之間的事可能說的清嗎？您對她如何這宮中人都看在眼裡，皇上難道就不為自己的顏面考慮嗎？」

  「她一邊哄騙著皇上，一邊又蠱惑著皇子，像這種人就算是殺了都不為過，皇上，留著她終是禍害，趁早把她嫁出宮去皆大歡喜啊！」

  她一番哭訴無不顯示著她的深明大義，為君著想，皇上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到她的跟前，皇后的眼淚一顆顆落個不停，皇上挑起了她的下巴望進了她的眼中。

  「好一個為君分憂，好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

  他沉著聲音手上的力道逐漸在加大，他當她是有多能忍呢，原來不過爾爾。

  「臣妾，都是為了，為了皇上。」

  皇后艱難的吐著話，下巴的疼痛讓她感覺骨頭都要被他給捏碎了，他始終是不心疼的，皇后伸手過來就要掰開他的手指，不料下一秒她就像是一個被丟棄的物件似的被他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頭「嘭」的一聲撞到了柱子上當即血流不止，向來高貴的皇后在他面前狼狽不堪。

  「皇上這是要殺了臣妾嗎？」

  皇后居然笑了起來，回頭看著居高臨下的人她還在為自己叫屈。

  「臣妾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皇上遲遲不將她賜婚不就是想留著給自己嗎？後宮裡的那些女人難道還不夠嗎？」

  「你還敢揣度聖意？」

  皇上冰冷的聲音出現在她的頭頂上方，看著那張流著血的難看容顏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朕是皇上，做什麼都輪不到你來置喙！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打著什麼主意，你想知道朕會怎麼做是不是？呵呵，你會知道的。」

  只是知道了以後她可一定不要讓自己失望才好啊！

  驀地，他冷聲對著候旨的宮人吩咐道，「皇后德行有失，自今日起禁足一月，若無朕的旨意誰都不許探視！」

  他一定要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才可以，大的足夠讓她瘋狂，大的讓所有蠢蠢欲動的人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