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黎明與黑暗(二)
2024-06-08 21:39:54
作者: 蘋果貓
如果他早一點帶人發現了那受傷的兩個人,是不是做出這件事的兇手也會跟著被捕?
但這些假設都沒有意義了,方軒看著自家殿下失態的樣子一時說不出話來,「殿下......」
容澈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眸,「做的儘量好些。」
方軒聽到這句話一開始愣了一下,然後他看見容澈將自己的目光投到身後的屋子了那裡,隨後又收了回來,他便知道了自家殿下說的是什麼。
「是,請殿下放心。」
容澈點了點頭,隨後打算離開,只是方軒看他的樣子十分疲憊,然後想要扶著他去休息,只是容澈默不作聲地收回了手拒絕了方軒的好意。
方軒默默嘆了口氣,只得看著自家殿下滿是疲憊的身姿然後離開了院子。
等到方軒走到了屋子裡,他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屋子裡的床鋪上居然空無一人,就連之前他送人過來的時候,那灑在地上的血也不見了。
似乎就是眨眼的功夫,一個人原本存在的痕跡就這樣消失掉了,方軒有些詫異,但是他還是將屋子裡和屋子外都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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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楚了不可能有人闖進來以後,方軒心裡的疑惑逐漸變大了,可是他又確定的是這件事完全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至少他的心底里是這麼認為的。
容澈離開那間屋子以後,默默來到了另一個房間,房間裡的一切都很淡雅,只是與另一間屋子裡不同的是,這間屋子並不會讓容澈從心底里感到害怕。
至少現在他覺得在這裡很安心。
整個人甚至有點不清楚,他的身體僵硬,就連目光也看起來十分散渙。
被人帶回刺史府以後,府里的大夫來看過以後見到慕冬這個樣子,也有些難以置信。
慕冬被人勉強扶著坐在床邊,等到大夫給他把脈的時候,慕冬坐在那裡一直在嘴裡重複,「夫人怎麼樣?夫人怎麼樣?」
起初,大家都不明白他嘴裡的說的夫人是誰,直到容澈得了消息過來看他,見他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才反應過來他嘴裡說的人就是雅雅。
那個從五年以後穿越回來的陳小雅。
容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她在隔壁睡下了。」
慕冬聞言,這才抬起頭看了容澈一眼,然後低頭收回了目光不再吭聲,只是他的手依舊攥得很緊。
容澈從屋子裡退了出來,只是依舊默默地不說話,隔壁的情形他剛剛去看過了,雅雅的情況一點也不樂觀。
容澈並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他深知雅雅脖子上的傷有多重,所以無法在那個房間裡待下去,但是容澈還是不能夠放心。
可眼下的情形只能迫使他又一次的去到那個房間裡,儘管他並不想看著一個和陳小雅有著相同臉的人再出什麼危險。
容澈推開了屋子的門,房間裡濃重的血腥味隨之而來,他的眉頭跟著皺了一下,隻眼前的在地上到處凌亂的紅色讓他有點說不出話來。
他本來並不是這樣一個人,可是眼下卻沒有真正的說法來安慰自己了,雅雅躺在床上,她喉嚨間的一片已經是血淋淋的了,大夫在忙著為她止血,但躺在床上的人已經暈過去了。
容澈站在那裡半天都沒有往前一步,他感受不到自己的真正的在想什麼,眼前血淋淋的一片,這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
躺在床上的人讓容澈總有一種錯覺,讓他覺得似乎是陳小雅躺在那裡一樣,可是他的思維一片混亂,床榻上躺著的不正是五年以後的陳小雅嗎?
屋子裡來來回回的下人們端出去一盆又一盆的熱水,那些熱水上面漂浮著紅色的血跡,容澈不由自主地往門後退了一步。
他的身體有些克制不住的發顫。
在屋子裡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容澈終於被那股氣息逼的喘不過氣來,他覺得十分的壓抑,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那個臉色慘白的人,又退出了屋子。
屋子外面的天氣有些灰濛濛的,淅淅瀝瀝的雨水將整片院子的泥土都浸濕,容澈站在那裡一眼不發的等著,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在外面等什麼。
如果能用其他的感覺來說,容澈覺得自己在等一種審判,等待著一種無形的審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子裡忽然變得吵鬧起來,這讓站在外面發呆的容澈有點後知後覺,他轉過臉看了看屋子的方向,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屋子的門就被打開了,幾名侍女急匆匆地從裡面跑了出來,她們看到等在門外的容澈以後,立馬同他行了禮。
容澈站在門外聞到了屋子裡的再次飄出來的血腥味,這讓他的思緒一下子變得清醒,這時屋子裡方才還在為雅雅止血的大夫走了出來。
那位大夫瞧見容澈站著沒有說話,便彎腰道:「殿下,人已經走了。」
老大夫的聲音很輕,可是容澈居然還是覺得有些刺耳,他微微低下頭西洋墨水般的眸子看了看眼前的人,開口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得了令,那老大夫便背著藥箱立刻退下了,容澈走進屋子裡,看見床榻上的人像一隻毫無生息的娃娃,周圍的血跡灑落一地,那是雅雅被抬進這間屋子裡的時候,從她的傷口處灑落的血。
容澈走近床榻,看著床上的人躺在那裡沒有聲息,容澈一度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做夢,他彎下腰伸出手碰了碰雅雅的臉頰,那裡冰冷沒有溫度。
這一瞬間,他似乎感到了一種恐慌,原來死亡的感覺可以這麼真實,可以讓他這麼恐懼,容澈收回顫抖著的手直起身子,他深吸了一口氣,可這時他的眼角早已有些發紅。
幾乎是逃也似的從那間屋子裡離開,容澈的呼吸都開始有些不順暢,方軒站在院子裡看到自家殿下這樣的情形,不免有些愧疚。
他甚至沒有弄得清楚,如果自己提前帶人趕過去那麼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如果他早一點帶人發現了那受傷的兩個人,是不是做出這件事的兇手也會跟著被捕?
但這些假設都沒有意義了,方軒看著自家殿下失態的樣子一時說不出話來,「殿下......」
容澈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眸,「做的儘量好些。」
方軒聽到這句話一開始愣了一下,然後他看見容澈將自己的目光投到身後的屋子了那裡,隨後又收了回來,他便知道了自家殿下說的是什麼。
「是,請殿下放心。」
容澈點了點頭,隨後打算離開,只是方軒看他的樣子十分疲憊,然後想要扶著他去休息,只是容澈默不作聲地收回了手拒絕了方軒的好意。
方軒默默嘆了口氣,只得看著自家殿下滿是疲憊的身姿然後離開了院子。
等到方軒走到了屋子裡,他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屋子裡的床鋪上居然空無一人,就連之前他送人過來的時候,那灑在地上的血也不見了。
似乎就是眨眼的功夫,一個人原本存在的痕跡就這樣消失掉了,方軒有些詫異,但是他還是將屋子裡和屋子外都尋了一遍。
在清楚了不可能有人闖進來以後,方軒心裡的疑惑逐漸變大了,可是他又確定的是這件事完全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至少他的心底里是這麼認為的。
容澈離開那間屋子以後,默默來到了另一個房間,房間裡的一切都很淡雅,只是與另一間屋子裡不同的是,這間屋子並不會讓容澈從心底里感到害怕。
至少現在他覺得在這裡很安心。
容澈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睡得很安穩,像一隻生病的小白兔躺在那裡,雖然她有著一張和另一個屋子裡的人相似的臉,但是她起伏的胸脯還是讓容澈覺得很安心。
他安靜的坐下來,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是他的心卻慢慢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