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死靈術士(2)
2024-06-08 20:01:30
作者: 特工
雖然想用劍身承受住他的攻擊,卻被擊飛至後方。
在流動的視野中,確認一瞬之前的攻防結果。
原來如此。
他用右手突擊過來。而且那個確實也在燃燒著。
馬可西亞斯在被斬的下一瞬間就用左手將自己的右腕切斷了。
雖說是魔力體,但對於自己的身體卻沒有絲毫猶豫。隨即就扔掉了。
只有從身體分離出來的右手被燒毀,他的身體依然健在。
接著他用左手突過來。
那隻左手也碰到了劍身。他用牙將胳膊以上的部分咬斷了。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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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即將撞到柱子的瞬間,火焰噴射而出。火精靈也給了我用火焰飛翔的魔法。正確來講並不是憑藉火焰飛行,但詳細原理怎麼樣都無所謂。
雖然不能如風精靈那般自由,但只要知道能在空中飛行就可以了。
消除了衝擊,立刻得到推進力。
一下子,身體加速。
「吼!不愧是四大精靈的契約者!就該如此啊!」
「托您的福,我又學到了一個教訓。」
「是這樣吧!不要誤以為只凴輕拂就能打倒敵人!」
「我只是純粹為自己的不成熟感到羞恥。感謝您,馬可西亞斯閣下。」
「不需要!我單純是為了打倒你而在這裡的!」
還剩兩隻腳,即便如此他似乎仍準備打倒我。
對這份內心的強大、滿懷敬意。
雙方的距離以驚人的速度縮短,然後以驚人的速度分開。
「下次再戰吧。」
這句話中包含的意義,不言而喻。
也就是說,我會因為敗給阿薩可而重新進行攻略,所以又可以再戰了。
他相信著。阿薩可會將我打倒。
雖然好友被認可是件可喜的事,但作為勇者是無法同意的。
「得不到那樣的機會了。」
他身體的上半身和下半身被分成兩部分,同時燃燒起來。
向著重回地面的我躍過來的是,黑騎士弗魯卡斯。
性別不明的騎士,只有那把槍能承受住我的聖劍。
從切斷的前端開始,槍尖像蜥蜴的尾巴一樣落下,又再生出新的槍尖。槍身也延伸至原來的長度。
「情況跟先前不同。」
如果繼續用劍和槍與弗魯卡斯戰鬥下去的話,就太花時間了。
揮舞聖劍。
火勢在斬擊的軌道上迅速蔓延,猶如爆炸般擴散開來。
「抱歉、參謀。」
小聲的自語,聽起來象是少女。
弗魯卡斯同樣、退場了。
剩下的是馬可西亞斯部下的人狼和納貝里烏斯的部下黑妖犬各數隻。
把逼近的他們燃燒殆盡使其退場。
就快到了。
吸血鬼女王米拉與、她的亞獸。
「我想跟阿薩可殿下戰鬥。你要怎麼辦?」
從格拉沙拉博拉斯退場時起,他的身影就顯露出來。
坐在樓梯上,面向這邊。
「米拉。」
「阿薩可大人,請下達命令。我是四天王。」
兩人的視線交匯。不知發生了怎樣的心靈對話,阿薩可靜靜地站了起來。
「讓炎之勇者退場!」
「是。」
魔王軍參謀採取的、似乎是尊重部下意願的方針。
像包圍我一樣飛來的蝙蝠和劍,均被瞬間炭化。
儘管如此,她還是驅使用血創造出的劍,不斷飛向這裡。
原來如此,是忠臣啊。
她可能說過會儘可能消耗我的魔力。
我用力蹬向地面向她迫近,將襲來的劍全部彈開,瞬間進入了劍的間隙。
「上次打倒你的也是我。那麼你對阿魯究竟有什麼仇怨呢?」
她的確是以殘暴的魔物而聞名,但那始終是表演。可從她對阿魯的態度能讓人感到明顯的憤怒。
腹部被聖劍貫穿了的她,噗嗤一聲笑了。
「我的憤怒喲。才不會告訴你。」
就這樣,她僅轉動脖子看向他。
「萬分抱歉,阿薩可大人。」
「別放在心上。」
「祝武運昌隆。」
「啊。」
米拉的身體被染成赤色,然後變成了魔力的粒子。
「這樣的話,能獲得和你戰鬥的權利了嗎?」
如果抵達的話就做我的對手,曾被這樣說過。
「啊,竟然讓我的部下全滅了。」
「我好像是被靜觀了啊。」
「這是他們的願望。」
「那麼,你的願望又是什麼?」
「你知道的。你們的全滅。也就是說,該你退場了喲。」
「你是覺得能贏過我嗎?」
「必須要贏,這也是職責所在。」
他慢慢地靠近。
「話雖如此,真是恐怖的力量啊。夥伴不在的你不是更強嗎?」
試探性的提問。
「以前,我也曾為那件事煩惱過。」
「哦?」
「四大精靈的級別太高了。不就沒有可以並肩作戰的夥伴了嗎,是不是只有自己獨自作戰才能有好的結果呢?這可太可怕了。」
「然後呢?」
「就被摯友訓斥了。如果只有你一個人很強,根本沒一點意思吧?」
「這樣啊。」
試想一下。每次,都是孤身一人潛入迷宮的男子。從未陷入過苦戰,淡淡地燃燒敵人到達最深部。第一次還可以接受。第二次呢?第十次呢?第一百次呢?會想看嗎,這種無聊至極的迷宮攻略。
迷宮攻略是娛樂。決不能忘記那個大前提。
阿魯的果斷進攻變幻莫測的魔法劍,阿莉的流暢動作和神速,以及拉庫的穩定感與其時常放出的持盾重擊和斬擊,貝拉展現給觀衆的也是美不勝收的冰凍魔法。
以前,由於阿薩可的支援使演出呈現出完美的一體感。
那些會吸引觀眾的眼球,令他們心神蕩漾。
然後,作為敵人。
當阿魯的魔法劍被奪走的時候,本應被防禦住的魔法劍將拉庫貫穿的時候,貝拉在敵人計策之下用盡魔力之後被一對一地擊破的時候,阿莉在弓箭對決中落敗而退場的時候。
欣賞到這個視頻的人們應該會瞠目結舌吧。儘管也會有歡呼的人。
有同伴在,有我在,有敵人在,才是迷宮攻略。
在那裡發生的戰鬥,才是令人心馳神往之物。
阿薩可曾言,擔心自己太強是愚蠢的行為。
並且,也曾這樣說過。
因為有同伴在,才能做出有趣的攻略。
失去同伴之後,才會拿出真本事。
可以盡情使用平時因擔心捲入同伴而不能使用的魔法。
與孤獨的攻略不同。
正是這種狀況,才是使用這份過分的強大之處。
正因為同伴退場,才能實現的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勇者逆轉的故事。
「失去了所有同伴的勇者的真本事,吾可期待不起來啊。」
「失去了所有部下的魔人的真本事,我可是非常期待哦。」
我想起來了。
啊,真礙事啊。
攝影機也好麥克風也好,礙事。
用熱量把將自己錄入的麥克風統統破壞。
並且將周圍一帶用火焰圍住,攝影機也全部融化了。
注意到我的意圖的他,這樣對摯友說。
「喂,笨蛋,快賠償啊。」
「為了和你全力一戰。那是不能映在攝影機上的吧。」
「身為勇者,都做了些什麼啊。」
不能展現出最熱烈的地方真是遺憾,不過,這樣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不能讓世人看到他的真面目,也不能接受他來到這裡卻不能認真戰鬥。
這是勇者不應有的行為。一生僅有一次地在心裡暗下決心。
「你還要猶豫多久,阿薩可?」
「三十秒或者一分鐘吧。」
有人拿著攝影機、轉移到這個房間。
或許是想方設法欲讓大家見證勝負吧。不做到這種程度不行。
「雖然不能說很充分,卻也不能說是奢侈。」
阿薩可、摘下面具。
放進了長袍的口袋裡。
出現的是,阿薩可。
「究竟是那邊、更勝一籌呢?一決勝負吧,阿薩可。」
「啊、阿菲」
我拿起聖劍。
「炎之勇者阿菲,即將打倒你。」
關於阿薩可的稱號,他花了數秒鐘。
大概是認為不能再自稱為暗魔法師阿薩可了吧。雖然他現在是作為阿薩可站在這裡,不過也不是黑魔法師。對他而言,還有個想作為稱號的名字。
不久,他凝視向這邊。
「獨角的黑魔術師阿薩可,將要戰勝你。」
對誰都不能說,但這是他從敬愛的老師那裡所繼承的東西。
「最後獲勝的才是勇者吧。」
「是的,所以說贏的人會是我。」
第十層最後的決戰、開始了。
我向老師直接討教,有三年之久。雖然很久,但也可能會有人認為不過是三年。
但是我,縱使是在離開村子後也一直在鍛鍊自己。
只要我謹遵師父的教誨,我就始終是他的弟子。
接下來要使用的力量,據說是在平時絕對不能使用的東西。
那是在拜師一年之後,某天所發生的事。
在那天訓練結束後,幾近精疲力竭的我被叫到師父的房間。
對著本以為會是訓斥或說教而前往的我,師父投來的是以前從未見過的目光。
看上去既非通常的嫌麻煩、無聊,也不似往日的嚴厲和冰冷。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溫暖的視線。
「阿薩可,你小子做得很好。」
一瞬間以為是幻聽。師父居然會表揚我,這是不可能的。
「誒。」
無視我的困惑,師父繼續道。
「老實說,本認為你大概只能堅持幾天。但是,你小子卻將這一年的訓練,都出色地忍耐下來了啊。」
「師父?」
「現在再問一次。你小子為什麼、想成為勇者?」
不能跟師父頂嘴。可即使不是這樣,也沒有在故意隱瞞。
雖然我曾隨意地談過夢想,但師父對我產生興趣這還是第一次,說實話,我既驚訝又高興。
「因為、勇者很帥氣。」
「這不是正確答案。僅以憧憬作為理由,當真能忍受住這樣的訓練嗎?」
確實,師父的訓練很嚴格,即便被問到比起落入地獄哪一個更好,我也很難答出。
等待著回答,很長時間過去了。當時十一歲的我,很難將情感用語言表達出來。
「是、真的。因為我想成為帥氣的勇者。」
「但、但是」
「怎麼了?」
「那個、在我六歲左右的時候,曾經拜託過父親買劍給我。」
師父默默地聽著。
「但卻被說著諸如危險、因為還是孩子等等這樣的理由,沒有買給我。雖然現在能想通了,不過,當時卻完全不能理解。明明我是那樣的想要,為什麼要找藉口反對呢?只要被告知沒錢的話我肯定就會放棄的。」
並不是買或不買的問題,而是列舉出假如買了的時候的種種危險,促使我放棄。
雖然理由可以接受,但是這種說法始終令我感到違和。
父親說的話,仍是在為我著想。要是孩子要求了,就那樣給予兇器的父母才更可怕,確實這才該是正確的判斷吧。
「然後呢?」
「得知天職的當日,想起了那時發生的事情。周圍的大家,都列舉出我不能成為勇者的理由。「從成為黑魔法師時起人生就結束了」、「黑魔法什麼的一點用也沒有」、「這不是體力和敏捷都無法提升的廢物天職嗎」,因此我才會笑著說我的夢想破滅了。」
「啊。」
似乎能想像出那個畫面,師父靜靜點了點頭。
「我也、隱約有這種感覺。然而,當想起買劍那時的事情。我是想成為勇者,面前卻一味堆積著無法成為的種種理由。雖然最終是天職的錯,但卻很愉快地被告知了與勇者相隔甚遠的天職。」
「那時候,為什麼沒有放棄呢?」
「因為那個樣子太難看了。」
反射性地說出那句話,我吃了一驚。
與此同時,我突然恍然大悟。
啊,是啊。原來是這樣。
雖然放棄了讓父親買劍,但還是沒有放棄成為勇者。
在進入師父門下之後,我一直為進行超越常規的修行而不斷努力。
區別很明顯。
幼時的物慾,與自己所決定的夢想的區別。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決定要成為勇者了。然而,卻僅僅出於天職不一樣就輕易放棄?那不是太難看了嗎?我並不是憧憬這個天職本身。而是對這份打敗敵人、勝過夥伴、讓觀眾興奮的工作滿懷憧憬。」
「即使修習了黑魔術,在不露聲色的範圍內發動的話,也是無法實現用你自己的手打倒敵人的哦。」
「由於有我在,隊伍才能打出最棒的戰鬥。我想成為那樣的黑魔法師。」
「即便不能成為,如最初所描繪那般戰鬥的勇者,你也……」
「並不是只有用劍劈砍或發射魔法才是戰鬥。不是嗎?」
師父沒有否認。
「這將是一場漫長且兇險的戰鬥。如果沒有達到相當高的地位,誰都不會注意到你的價值吧。」
「可是,因為是決定好的事情。」
「是嗎?」
至今,我仍舊懷疑關於這一帶的記憶。
因為,那個師父竟然會在下個瞬間撫摸我的頭。
「你小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才能。既不靈巧,身體也不強壯。平凡的黑魔法師。只是,你擁有一個不遜色於任何人的武器。你知道嗎?」
「不知道。」
那時,師父的聲音就同謊言一般溫柔。
「你小子啊,阿薩可。真是個內心強大的孩子啊。被斷絕了希望,被從前的朋友愚弄,期望的天職被交付於摯友之手。儘管如此仍舊不死心,向可疑的魔人請求教導。忍受著連大人們都要倉皇逃跑的考驗,一直鍛鍊到今天。老朽啊,阿薩可。本來老朽根本沒打算教你什麼。一開始還打算把你小子趕走。」
總覺得,只要稍微考慮下說不定就是那樣。
「但是,你小子就算對於壞心眼老人的殘忍行徑,也沒有絲毫怨言。放心吧,從今往後的修行不會再是胡鬧的東西了。這將是以鍛鍊你小子為目的的訓練哦。」
「我明白。」
我從未在此起疑。即使他是壞心眼,也不是那種隨便設置訓練項目的人。如果這個人真那樣做了,我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組織了讓我無限次瀕臨死亡、嚴厲到令我想逃跑的程度的訓練的才是他。
「阿薩可,老朽現在正式承認你是弟子了。」
「是!」
「不過,阿薩可喲。雖然明白你小子的意思,但實際上你難道不想要可以戰鬥的力量嗎?」
「誒?」
「不想要力量嗎?」
因為師父的聲音實在過於認真,所以我就拋開思考說出了真心話。
「想要啊。如果可以得到能將無論多麼強大的敵人都從正面打倒的力量的話,我當然想要。」
「為了得到它,或許會嘗到比現在痛苦百倍的滋味也說不定。」
「只要我努力就行的話,什麼都會做的。」
「不錯的回答。不過這種力量、存在著一些問題。」
「存在問題嗎?」
「在使用的那一瞬間,你小子和老朽的聯繫就會變得明朗。」
「那確實是個問題呢。」
只要有師父在,我就有辦法變強。
但不管怎麼說,他不想把自己和那股力量暴露於世間。
「因此,設定條件。要使用這種力量就只在和必須戰勝的對手戰鬥的時候。」
「誒?」
我愣住了。
因為那樣的話,就會違反和師父的約定。
「你一定會嚴格遵守老朽的規定。這我已經知曉了。然而,如果哪一天,有比對老朽的誓言更重要的勝利出現在眼前的話就隨你的便吧!」
師父他,是這麼說的。
就算自己的事暴露出去也無所謂,到了無論如何都想贏的時候就使用力量。
我不由得,差點哭了出來。
不願和別人扯上關係的師父,躲避著衆人視線生活的師父,縱使在知道這會通過我使他的存在暴露之後,還允許我行使自己的力量,我很開心。
「但那時,你小子將處在一個非常麻煩的立場上。如果要在迷宮使用的話,就先破壞所有的攝影機和麥克風。然後在那個魔物退場後威脅他。什麼,一旦使用就能知道同老朽的聯繫了。如果是魔物的話肯定會顫抖著服從吧。」
總覺得追加了一些非常令人不安的話語。
「要怎麼做,阿薩可?」
「我想變強。請告訴我方法。」
於是,師父將自己的角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