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最後一次機會

  「你沒有任何升變的可能！」吳樂天冷冷的注視著李尋芳。

  顯然，這句話對李尋芳的打擊頗大。

  他沒有料到吳樂天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而短短的這幾個字，卻像一把把利刃一樣，刺進他的心。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期待著自己終有一天可以解脫，可以「升變」，而不再做那個提線木偶和傀儡。可是，他做得越多，越掙扎，授人以柄得就越多，像在沼澤泥淖中不斷掙扎卻不斷下沉一樣，一切都仿佛是徒勞的。可是他卻依然心存幻想，尤其是最近，隨著他在空天調查局越來越大權獨攬，理事會的人一個個被幹掉，他覺得自己破局的希望也越來越大。

  「很快就能見到曙光了......」

  而現在，眼前這個男人卻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你沒有任何升變的可能！」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李尋芳忍無可忍，把眼睛一瞪，猛的把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掃落在地，」騰「的站了起來。

  」稀里嘩啦！「棋子在地板上散落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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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樂天！你今天死定了！來人！「

  他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狠狠的俯瞰著吳樂天，同時高聲招呼屋外的守衛。

  最初，他是希望讓吳樂天有自知之明，主動退卻，同時，萬一跟顧婷還有重修舊好的可能，就可以免去一些火光衝突。所以，他主動邀請他們進屋，烤麵包，也同意與吳樂天下棋。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吳樂天簡直冥頑不化，而顧婷似乎對自己也已經意興闌珊，在他看來，這兩人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更何況，吳樂天還如此戳他心中的傷疤。

  他必須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今天的空天調查局，到底是誰說了算。

  看著眼前怒不可遏的李尋芳，聽著屋外開始出現的雜亂的腳步聲，吳樂天不慌不忙，並沒有站起來與他對峙，而是往後靠了靠。

  「在外面的人闖進來之前，我讓你想一想，我和顧婷到底是怎麼來的，如果你能想通，你就大概會明白，我們也可以怎麼走，而你如果能想明白這一點，就會知道，外面的人再多，哪怕有一個軍團，也是無濟於事的。」

  他盯著李尋芳的眼睛說道。

  其實，他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吊墜是否真能幫他和顧婷脫身，但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沒有什麼事情是要有百分百的把握才去做的。

  這句話猛的點醒了李尋芳。

  「顧婷剛才不是還在聖路易斯嗎？既然她能夠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他們有穿越能力了！」

  想到這裡，屋外的守衛們聽上去馬上就要破門而入了，他趕緊再次下令：「退下去！沒事了，你們繼續候命吧！」

  外面的腳步聲停住了，略微沉默之後，一個聲音回復道：「是！」

  「嘩啦嘩啦」腳步聲再次散去。

  等外面再度恢復了平靜，吳樂天才繼續說道：「既然你不想下棋了，我們就談點正經的，今天是你最後的機會。」

  李尋芳聽完，握著拳頭，咬牙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要以為我讓他們走了，你們就能全身而退，我一個對付你們兩個也是綽綽有餘！」

  顧婷從側面看著這個盛怒的李尋芳，心中充滿了悲涼，剛才跟他見面時那矛盾的心情已經蕩然無存。

  「你就算把我們兩個抓了，或者殺了，也改變不了你的命運，除非，你今天做出一個正確的決定。」吳樂天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要再賣關子！」

  「我沒有賣關子，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就是一顆棋子，一個小卒，還不是西洋棋上可以升變的兵卒，你費盡心機，干盡壞事，也無法解脫，無法升遷，而且，也無法心安，你會被埃文斯一直折磨和利用下去，每天捫心自問做這一切的目的到底實什麼，眾叛親離，毫無希望。你以為把我殺了，把周老殺了，把理事們都殺了，就可以獲得救贖嗎？不會的，皮埃爾老人家還在，他可以扭轉乾坤，就算他也被你幹掉了，還會有別人。但是，不管你殺多少人，哪怕你把空天調查局解散了，也不會得到埃文斯的一點垂青，他只會憐憫而鄙夷的看著你，把你當一條抹布一樣丟棄。」

  「你.......你什麼都知道了？」李尋芳聽到吳樂天嘴裡說出埃文斯，有些慌亂。他很多時候光是想到這個男人，都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李尋芳的反應倒是讓吳樂天也略微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李尋芳會這麼快就露出馬腳。他原以為他會抵賴的。

  「看來他已經被無窮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恨不得我把這說出來吧......「

  吳樂天決定趁熱打鐵。

  」哼，這有什麼難？你想想看，監守自盜不是最常見的幹壞事的方式嗎？更何況我還是穿越而來，能夠自如的行走於時空之間，當你屈服於無界天空和埃文斯的時候，你是把你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魔鬼。只不過，現在你沒有任何可以出賣的資本了，但是，你還可以在靈魂賣光之前做一個決定，到底要糊塗到底，還是回頭是岸？」

  李尋芳沉默了，他慢慢的坐下來，兩眼空洞的盯著地板上被他揮落一地的棋子，仿佛在顧影自憐。

  「李局，我覺得吳老大說得很中肯，在我們上次分別後，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我們有時間可以慢慢講，但，當我得知你這些年做的那些事的時候，你要說我不恨你，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和吳老大一樣，都不相信現在的你和過去的你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我們寧願去相信，你內心深處最後的淨土還在，你還沒有完全淪喪，你是逼不得已，你有你的苦衷。而我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幫助你......」

  顧婷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卻一口氣說了很多，她實在不忍心看到李尋芳如此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