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下一步

  聽聞陳幽的死訊，顧婷陷入了無比的悲痛。她原以為剛才倆人所說的這些年、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已經足以讓自己心情低落，沒想到吳樂天這個消息進一步在她的心頭錘上重重一錘。

  陳幽可是她的好朋友，而肖嵐在沖繩大案被打入天牢之前，也一直是空天調查局的美女探員，常常被大家與顧婷同時提起，「調查部雙姝」。

  「嗯。」吳樂天抿了抿嘴，他能感覺到顧婷這一聲「啊」當中有太多的情緒，自己也只能用一個語氣詞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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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他一時間竟然有些詞窮。

  「如果沒有無界天空，陳幽是不是就不會死？」又過了半晌，顧婷才如此問道。

  「是的。」吳樂天知道顧婷只是明知故問，但在這個時候，他非常理解她。面對自己難以接受的現實，人們總是會徒勞的問詢另外一種可能。

  「好吧......吳老大，在我們開展下一步行動之前，我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些變故，你這個結界的持續時間有多長？」

  「沒關係，我理解，不用擔心，這個結界的持續時間可以很長。」

  」嗯......「顧婷慢慢的坐下，用雙手抱著頭，將臉埋下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不再言語。

  吳樂天也默默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生怕打擾了她。

  又過了不知多久，顧婷才抬起頭，問出了一個問題：」吳老大，最後一個問題，你跟羅西教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會把吊墜寄給你呢？「

  吳樂天一愣，沒有想到顧婷會問這個問題。羅西教授，無疑就是西爾維婭。

  在剛才的談話中，他已經從顧婷那兒得知，自己剛剛穿越回東都機場時，見到自己屍體手中握著的那個吊墜，便是西爾維婭寄出的。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那個原因一定非常重要，否則，西爾維婭不可能把貼身的吊墜遠程寄出。而他更進一步得知了勃朗會，以及吊墜事實上是勃朗會的三大寶物之首——曼陀羅吊墜。

  他的腦海當中，對於西爾維婭有著無比美好的回憶，那回憶便始於聖路易斯，然後終於紐約，當他踏上回國的航班時，便以為自己會斷絕與西爾維婭的聯繫，沒想到便開始了自己的穿越之旅，然後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情。事實上，他和她在紐約分別之後，的確沒有更多的交集，他很快與李尋芳介紹的任如煙結婚，而她也嫁給了無界天空的創始人。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關鍵時刻給他寄吊墜呢？一定是她感知到了他有生命危險，而她身邊最親密的人，便是要結果他的幕後指使者。

  」她的心中一直還是有我的......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呢？可是，我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了？如果顧婷剛才說的是真，她已經被無界天空處決了的話......先是陳幽，然後是西爾維婭，為什麼我的女人們都這麼紅顏薄命？「

  心中雖這樣想，而且還充滿著無限惆悵，可吳樂天並不想把自己與西爾維婭的關係告訴顧婷，儘管在他人生中的某一個時刻，他也對顧婷動過心。

  他定了定神，笑著回答：」我和她算是朋友吧。「

  」只是朋友嗎？「顧婷那八卦的心顯然沒有被這個答案說服：」她可是為了你而死的。「

  」對此，我也很無能為力。「

  」吳老大，反正這裡沒有外人，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你和她是不是有過一段往事呢？「顧婷不依不饒。

  」女人的直覺就是什麼都往男女之情上靠嗎？「吳樂天繼續嘴硬。

  」這世間除了男女之情，還有什麼大事嗎？「

  」這可不像你說出來的話，顧婷，如果你真這樣認為，這麼多年也沒見你怎麼操心這件事呀？「吳樂天找到了反擊的角度。

  」這......"果然，顧婷一時語塞。

  「好啦，我倒是想問問你，跟李尋芳處得怎麼樣了？」吳樂天笑道，他覺得可以反擊了。

  「啊？」顧婷顯然沒料到吳樂天會問這個問題。

  她一直不想在吳樂天面前提起李尋芳，以她的敏感，這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曾經為自己較過勁，而現在李尋芳又是那樣的形象，儘管自己已經與他劃清界限，依然覺得十分不堪，所託非人。

  更讓她感到困擾的是：「吳老大怎麼知道我和李尋芳的關係？」

  事實上，吳樂天並沒有實錘證據，他這樣說，純粹是為了化防守為進攻，而李尋芳對顧婷有意思，早些年他就看出來過的。

  沒想到顧婷的反應堅定了他的判斷。

  「說說吧，我還真的挺好奇的，看起來，李尋芳已經不是幾年前我所熟悉和信任的那個李尋芳了，那時候他是多麼純粹和無畏啊......現在，他已經成為無界天空的馬前卒和放在我們空天調查局裡最重要最有權力的一枚棋子。」

  「這......」顧婷依然在絞盡腦汁想要如何回答。

  「不用編故事，顧婷，就像你剛才說的，這裡沒有外人，你就告訴我吧，哪怕沒有邏輯，沒有條理，只要是事實便好，有些細節如果拿不準，也可以不說。再說了，我想從你口中了解李尋芳這些年的動態和變化，畢竟，我們要想拯救空天調查局，他是繞不過去的一個環節。」

  「好吧，你，你可不要笑話我.......」顧婷見沒有辦法，只能答應。她發現自己無法決絕吳樂天的要求。

  她把自己跟李尋芳這幾年，尤其是最近的關係向她的老上級做了匯報。從天牢共同審訊吳樂天時開始，她就特別注意提供了更多細節，因為她知道那些才是眼前這個吳樂天更加關注的。

  「恭喜你，調查部部長！」吳樂天聽罷，笑道。

  「別調侃我了，這個任命都還掛在空中，我被任命之後都沒回去過總部述職接命。」

  「說到這裡，我倒是有一個想法......」吳樂天突然眼睛一亮。

  「你是說？」顧婷也閃過一個念頭。

  「沒錯，跟你想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