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章 接受調查

  蘇禾和沈兆霖飛快交換了個眼神。

  

  父女連心，沈兆霖很快讀懂了蘇禾的意思，不贊同地搖了搖頭，蘇禾眼神里寫滿了懇求，甚至還兩隻手叫胸前交疊握拳，輕輕地搖了搖，作出拜託的動作。

  看著蘇禾和顧青橙有幾分相似的模樣，沈兆霖哪裡抵得住她這個樣子的請求，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蘇禾這才笑了起來，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看到她走出來，周秘書故作擔心，眼底卻難掩雀躍：「蘇秘書，你這是出了什麼事，惹得警察上門？需要我幫你找律師嗎？」

  蘇禾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看著她心口不一的表演，紅唇輕揚，帶著一抹調侃，似真還假地說：「請律師就不用麻煩周秘書了。我怕本來沒事，你請的律師反倒把我真送進去了。」

  周秘書的假笑頓時將在臉上，她是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蘇禾竟還如此囂張。

  等蘇禾真進了警局，她一定找人和警局那邊好好打個招呼，定要讓蘇禾在裡面呆上十天半個月。等蘇禾從警局出來，該讓蘇禾背的鍋就準備好了。

  這麼想著，周秘書倒也不計較蘇禾的嘲諷，衝著蘇禾幽幽笑著，讓蘇禾頭皮發麻，暗中卻又忍不住有幾分得意。

  她倒是怕周秘書不搞事。

  兩名穿著警服的高達警察走過來，向蘇禾出示證件後，朗聲宣布：「蘇禾，你涉嫌盜竊和故意殺人罪，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在眾秘書一樣的目光中，蘇禾跟在警察後面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兆霖站在辦公室百葉窗後，看著蘇禾離開的背影，心頭湧出一股不忍和悔意。

  剛才他怎麼就答應了蘇禾呢？

  要是讓顧青橙知道，他讓蘇禾以身犯險去「釣魚」，只怕會三個月不讓他在床上睡覺了。

  沈兆霖到底還是不忍，直接撥通集團法務部電話：「讓趙部長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警局，空蕩蕩的訊問室。

  蘇禾坐在一張矮桌後，對面五米開外的高大長桌後坐著帶她回來的兩名警察。

  警察表情嚴肅，打量著十分配合的蘇禾。

  巴掌大的鵝蛋臉，眉眼精緻，化著淡淡的妝容也掩飾不住她天然的純淨，特別是那雙眼眸清澈乾淨，仿佛是山間清可見底的叮咚山泉，怎麼看都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

  只是，狀告她的人身份特殊，有一口咬定她盜竊和殺人，他們不得不把人帶回來調查。

  一番例行公事地核對身份和出示證件後，訊問正式開始。

  「蘇禾，你涉嫌盜竊和故意殺人，是否認罪？」

  蘇禾一臉茫然地搖頭：「我從來沒有盜竊，更不可能殺人。」

  警察見她表情不像是作假，互相對視一眼，提醒道：「你和霍家是什麼關係？」

  蘇禾大概猜到是何素文出於報復到警局告狀，畢竟之前在帝縉集團門口，何素文找她麻煩時就罵她是殺人兇手，還說她偷了東西，只不過當時她懶得搭理，沒有細問。

  不太想說和霍沉晞的關係，畢竟之前他們在一起時從未對外承認過，離婚協議書上也說明要對兩人關係保密。

  「我和霍家沒什麼關係。」蘇禾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據我們所知，你是霍老太太為霍沉晞請的個人助理，負責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警察出具蘇禾出入星野灣買菜、丟垃圾的種種照片，語氣變得犀利，「蘇禾，這些照片中的人，是你吧？你最好老實接受調查。」

  蘇禾看著照片裡自己，打扮普通，素麵朝天，拎著菜兜走在富麗堂皇的星野灣，看起來的確像是保姆，忽然揚唇輕輕笑了起來。

  從前她只知道，要對霍沉晞好，要竭盡所能去照顧好他，給他所有的關心，讓沉溺於工作的他無後顧之憂，她以為這就是愛情。

  可是，在外人看來，她所做的一切，原來和保姆無異。

  她在愛情里丟掉了自己，難怪霍沉晞從來沒有愛過她。

  見蘇禾一臉自嘲的模樣，警察追問：「這些照片是真的吧？」

  蘇禾沒有辯解：「是。」

  警察又問：「你給霍沉晞當了幾年助理？」

  「三年。」

  「霍老太太去世後，你才辭掉助理工作，是嗎？」

  蘇禾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是。」

  「霍沉晞是否給過你巨額補助？」

  十個億的贍養費，算嗎？

  蘇禾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原本還不相信她犯罪的警察頓時瞭然：「霍老太太留給霍沉晞未婚妻的首飾，可是你拿的？」

  蘇禾終於明白，何素文是怎麼誣陷她的了。

  「那些首飾，是霍奶……老太太送給我的。」蘇禾抬起頭，對上警察犀利的眼神，認真地說。

  警察不相信，聲音愈發冷漠：「你可知道，那些首飾的價值？霍老太太怎麼可能把那麼昂貴的首飾送給你？」

  蘇禾正要回答，訊問室的門被敲響，一名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帶著兩位助理模樣的青年男人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是蘇禾的代理律師趙磊。」趙磊把介紹信和證明交給訊問警察，轉身衝著蘇禾說，「蘇小姐，我受委託替你辯護。從現在開始，你有權什麼都不說。」

  警察看著趙磊的名片，頓時頭大。

  A市律界有三大煞神，其中之一就是趙磊。

  只要是他想要保的人，沒有一個不被保下。

  警察想到蘇禾是頤和集團董事長秘書，卻沒想到竟會勞駕趙磊出面辯護，實在是驚訝。

  趙磊提出要提蘇禾辦理保釋，接受特別吩咐要特意關照蘇禾的警察硬著頭皮拒絕。

  本以為趙磊會死咬不放，沒想到他在和蘇禾說了幾句話之後，竟沒有為難他們，只是請他們多關照。

  辦案警察有些為難。

  半個小時後，一群人抱著被褥等東西進到將其中一間拘留室。

  等那些人出來，原本冷冰冰的拘留室變得像起居室，床上鋪著粉色碎花被褥，花朵形狀的懶人沙發旁立著荷葉形狀的落地燈，一旁竟還有一個移動零食架，上面擺滿了各種零食。似怕她無聊，甚至還有一個平板電腦和好幾本小說。

  蘇禾被送進去的時候，撲面而來的溫馨令她不由一怔，隨即心頭湧出不盡的感動。

  之前她說得無所謂，可畢竟是拘留，想到冷冰冰的拘留室和河池冷漠的警察，她心裡多少還是恐懼害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