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宋才放輕腳步靠近紅旗，目光一閃，陡然閃身出去，眼前卻空無一人。

  「我看錯了？」

  宋才搖頭離開這裡。

  扒著車底的男子落到地上，喘著氣不敢出去，喃喃道：「他是宋才？他竟然殺了B級的楊康！」

  很快。

  返回的守衛發現了楊康的屍體，連忙告知上級和楊康的哥哥。

  「楊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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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安瘦瘦矮矮，眉角有顆痣，聽到消息立馬趕到了現場。

  他呆呆看著弟弟的屍體，伸手擼了下嘴，眼裡有淚光在跳動。

  「是誰做的？」

  楊安就像一座火山，噴發前的詭靜。

  「我們不知道，看見楊康的時候他就已經躺在了地上，但我們有派人去查。」守衛戰戰兢兢道。

  「你有什麼用？」

  楊安踹倒守衛，表面也不顯暴躁，就是一拳一拳打到守衛暈厥。

  其他人噤若寒蟬。

  楊安甩甩手，過去跪到弟弟邊上，伸手幫其合上眼，保證道：「弟，哥一定幫你碎了殺你的人，我如果做不到，天打雷劈。」

  旋即，他撇過楊康的頭，看著其脖子上的刀痕道：「一刀致命，看寬度應該是小刀片或其它細的刀，A級？不不，他們沒道理殺我弟，B級？好像沒人用刀，兇手不是C就是B級！」

  「老大。」

  楊安小弟走過來。

  「召集人馬，B級和C級全部給我聚在一塊，一個人也不能少，誰跑殺誰！」

  楊安沉聲道，「我就不信兇手能插上翅膀飛天，只要他在營地，我就能抓出來宰了！」

  楊安手下的小弟急促跑動，包圍住B區和C區。

  眾人在睡夢中被驚醒，睜開眼就見一把刀架著自己出到房間外的空地。

  一時間人心惶惶。

  「咚咚。」

  換好衣服的宋才突聽敲門聲，心念急轉，忙找個地方藏起蛻變。

  就在他準備藏小刀片的時候，門突兀被人強行踹開。

  幾人魚貫而入。

  「雙手舉起，你在做什麼！？」「你總得給我穿衣服的時間，光著腚出去多難看。」宋才舉起手道。

  「出去空地。」

  倖存者叫道。

  「好。」

  宋才腳後跟踢小刀片進床底，笑著走出房間。

  空地上聚滿了人。

  聲音嘈雜。

  「什麼情況啊，大半夜把我們叫起來。」

  「少說兩句，聽說是楊安的弟弟被人殺了，他現在準備揪出兇手。」

  「哪個狠人這麼凶，連楊康都敢殺。」

  劉英能冷喝道：「你們好吵！」

  「...」

  C級慢慢安靜了下來。

  「是你嗎？」

  慕香香找到宋才，低聲問道。

  「他先伸脖子出來的。」宋才點頭道。

  慕香香沒好氣道：「這時候你還皮，你要被抓出去，我看你怎麼哭。」

  「在B區過的還習慣嗎？」蘇羽問道。

  「還行，學到了不少東西。」慕香香嘆道，「感覺人在這樣下去，永遠翻不了身。」

  宋才剛要開口，楊安氣勢洶洶走來，面朝眾人道：「全部排成一排！

  殺了我弟的人主動站出來，興許還能舒服點，否則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如果有誰知道那人是誰，舉報給我，我給他比B級還要好的待遇！」

  眾人乖乖排成一排，面面相覷。

  楊安從左邊開始，一名名倖存者看過去。

  每個人與之對視都在咽口水，眼神閃躲，腿肚子不爭氣地抖動。

  「你！」

  楊安走過慕香香，停在宋才面前聞了聞，冷聲道，「是你殺了楊康！」

  「沒有。」宋才平靜道。

  「沒有？殺了人，在謹慎身上也會沾有血腥氣，你準備怎麼解釋？」

  楊安目中涌盪著殺氣道，「我聽說了昨天你跟我弟發生的爭執，以我對他的脾氣了解，他肯定會找你算帳，你兩在停車場見了面對不對？你趁他不備，殺了他對不對？」

  「我昨天出去尋找物資，身上有血腥氣奇怪嗎？我時在睡覺，並沒有去什麼停車場。」

  宋才絲毫不亂道。

  「誰能證明？」

  楊安直覺宋才有問題。

  太淡定。

  說話滴水不漏。

  加上跟楊康的過節，宋才有最大的嫌疑。

  「我有話說。」

  這時一名身上髒兮兮的男子舉手道。

  楊安走過去，直面問道：「你叫什麼？身上為什麼那麼髒？」

  「我叫張田，身上是躺地上弄髒的。」張田應道。

  宋才臉色微變。

  楊安恰好看見宋才臉色的變化，笑道：「你當時在現場對嗎？大膽說出來，我當著所有人的面保證我不會為難你，還會兌現我剛才說的承諾！

  看你的樣子是C級？你不想過上B級的生活嗎？」

  「想。」

  張田篤定道。

  宋才腳趾緩緩用力抓地，蓄勢隨機應變。

  「想就說出來。」楊安催促道，「我A級不至於反悔這點事，快說是誰？」

  「我沒說過我有在現場，我站出來是想說，我今晚想去偷宋才得到的獎勵，被他察覺打了我一頓，衣服就是這樣髒的。」

  「混蛋！」

  楊安一拳搗在張田腹部。

  張田吐出口酸水，疼的捂住腹部跪在地上。

  楊安扭頭看了一眼宋才，繼續找下一個倖存者對眼神盤問。

  宋才看著抹掉水跡爬起身的張田，心裡泛起一絲驚訝。

  「散了。」

  楊安盤問完所有人也沒有找到兇手，總不能全部殺掉，只能揮手遣散。

  「你在幫我？」

  張田停下腳步，搖頭道：「生活已經那麼艱難了，幹嘛要互相傷害，幫你也是幫我自己，舉手之勞而已。」

  「送你了。」

  宋才伸進慕香香口袋，抓出袋牛肉乾丟給張田。

  「謝謝。」

  張田點頭走了。

  「喂，你感謝人幹嘛拿我東西。」慕香香嘟嘴道，「還伸人家口袋，臭不要臉。」

  宋才捏捏慕香香臉頰道：「回頭還你。」「暫且信你。」

  慕香香白眼道。

  「我有沒有說過，叫你離慕香香遠點？」

  劉英能推著宋才的肩膀，譏諷道，「你不會覺得住進B級的房間，就覺得自己不一樣，你在我眼裡還是C級的可憐蟲。」

  「你的眼光關我屁事。」

  宋才甩開劉英能的手道。

  「你在玩火。」

  劉英能指了指宋才，走時看過慕香香道，「現在我不搞事，但你不要放輕鬆，我遲早找你。」

  「你怎麼不打他，看他囂張的。」慕香香憤憤道，「他以為自己貌似潘安，B級最厲害之一，一天天在我面前晃啊晃啊，我都快煩死。」

  「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我也不想惹事。」

  慕香香看著擺手的宋才，哼道：「你就對我那麼放心，不怕妹妹被人擄走嗎？臭哥哥。」

  楊安在遠處見到宋才和劉英能爭執的一幕，心中若有所思。

  「一個C級的可憐蟲也敢頂撞我！」

  劉英能回到房間，拿起拉力器暴躁做了十幾下。

  兇惡大漢跟進來道：「劉英能，現在楊安到處在找殺他弟弟的人，我覺得你先忍一忍比較好。」

  「我如果不忍，剛才我就撂倒他了，還有他說話的機會？」

  劉英能丟掉拉力器，倒杯水道，「大牛，幫我找好幾個弟兄，過兩天風頭一過...」說到這，他抹了抹自己的脖子。

  「為一個女人，有必要嗎？」大牛不解道，「營地女人也不少，你想幾飛都行，為一個女人搞那麼多事。」

  「剛開始是為慕香香，現在就是想宰了宋才，讓他用死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劉英能放下杯子，走進浴室關上門道，「大牛你別管，按我說的做就行！我去洗澡。」

  「哦。」

  大牛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