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牛愛芬聲音越來越小，「這輩子如果有遺憾，那就是沒上了你，呵！」

  「走！」

  楊溫柔手下扯走宋才。

  宋才扭頭望著面著地的牛愛芬，喃語道：「希望你在下面後宮男寵三千。」

  「哥哥，我們還要跟這種共事多久？」

  穆香香扎著丸子頭，大大的眼睛閃著靈動的光，肌膚有著該年紀的奶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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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小慕長榮七歲的親妹妹。

  「我主動拋棄海定街道這塊肥肉，豈不是便宜了她。」慕長榮目光閃爍道，「放心妹妹，我們跟這種越來越暴戾的人不會在共事多久。」

  「好吧。」

  穆香香撅著能掛油瓶的小嘴說，「我想媽媽了。」

  「媽會來的。」

  慕長榮自己也不知道經常不見人的媽媽還在不在，掏出棒棒糖討妹妹開心道，「走，我們回去。」

  「嗯吶。」

  穆香香蹦蹦跳跳轉身，好像看見剛才那個人在看自己，歪頭嘟囔一聲，跟著哥哥離開。

  楊溫柔占據了一處地方不大的小區。

  門口布有帶刺的鐵絲和堆起的防洪沙包，有效阻擋喪屍的攻擊。

  宋才注意到小區所在的街道沒什麼喪屍，結合楊溫柔走的肆無忌憚，得出一個結論。

  街道被清理過！

  宋才看著地上的食物垃圾，又看小區里兩棟樓進進出出的倖存者。

  沒等多看。

  他就被人推進了小黑屋。

  屋內烏漆嘛黑，臭味滿當，只有通風口提供不算強的光線。

  「來新人了！」

  門一關上。

  屋內其他人紛紛起身，面露著嘲弄。「這個新人看著沒點肉，怎麼走到這的。」

  八名比乞丐還髒的男子靠近宋才。

  其中一人叫道：「新來的，告訴你下規矩，在這給我們乖乖聽話，叫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一會的飯你只能吃一小半，剩下的都要孝敬我們，現在，去清清廁所盆子！」

  宋才不為所動。

  「剛被坑，還沒反應過來可能，你！」三大五粗的男子指著另一個人道，「去幫他醒醒神！」

  「好嘞！」

  被叫到的人在小黑屋被欺負最慘，現在自然要把自己受到的苦加倍施加在宋才這個新人上。

  「你們是準備挑釁我嗎？！」

  宋才先發制人，按著那人的頭撞在牆上。

  「放開我！」

  那人不停掙扎。

  「新來的，你想找死嗎？」

  「身板不大，脾氣還不小，還敢挑我們幾個？」

  其他人握緊拳逼近宋才。

  「嘭嘭嘭！」

  宋才按著手上的頭一次又一次撞擊牆壁，撞的那人頭破血流，唇齒不清。

  「嘭！」

  宋才最後下用力一撞。

  那人額前迸濺鮮血，昏了栽倒。

  「一起上吧。」

  宋才淡漠地招招手道。

  七人卻停了下來，都從彼此眼中看見了忌憚。

  「上什麼，都是炮灰，有什麼好爭新人老人的。」

  一人發話。

  全部人自動各回各位。

  宋才坐在昏過去的那人背上，靠著牆壁輕吐口氣。

  門外。

  一守衛聽房內的聲停了，點根煙道：「那個新人真不耐造，這麼一會就歇了。」

  「換誰扛得住七八個人一起上，他不反抗還好，反抗估計得被打的只剩一口氣。」

  另一守衛笑道，「半死不活也好，明天直接當誘餌丟給喪屍。」

  通風口的光線收了出去。

  房內伸手不見五指。

  「哥，你叫我小張就好。」被宋才坐著的人醒了來，求饒道，「我藏了根煙，我送給你。」

  宋才站起身。

  「哎喲疼死我了。」小張摸了摸額頭，跟著偷偷拿出根乾癟的香菸奉上。

  「火。」

  「我沒有，趙哥那裡有。」

  宋才走向對面，直接說道：「誰是趙哥，借個火。」

  趙哥看了看宋才，騰起屁股從兜里掏出盒火柴，丟給他道：「火柴有點潮濕，多擦幾下。」

  宋才一擦就成功，點著煙把火柴丟回給趙哥。

  「呼。」

  宋才坐到小張大腿上，吐著煙霧道，「他們說的炮灰是什麼意思？」

  「你進來看見那條街道沒？」

  小張見宋才點頭，小聲道，「他們能清的那麼快，是把我們當炮灰吸引喪屍，這間房子其實換了好幾批人，我夠狗才活到現在。

  像早上去清一間店鋪，就有五個人沒回來。」

  「營地真的存在嗎？還是他們放出的假消息？」宋才點頭道。

  「他們在這當老大，幹嘛跑去給人當小弟，營地存不存在沒人知道，畢竟還沒去就被他們給卡在這。」

  小張嘆道，「世道都成這副鬼樣子，還要窩裡反，棗藥丸。」

  「他們一共多少人？」

  宋才繼續問道，「楊溫柔是不是跟另一個男的關係不和？」

  「你怎麼知道的？」小張驚訝道，「我進來一周才發現他們不和。」

  「很難看嗎？」

  「智商上的碾壓，哥，腿麻了，換條腿說話行嗎？」

  小張換條腿給宋才坐，跟著說道：「他們大概八十幾號人，楊溫柔和慕長榮勢均力敵，哥，你了解這麼多，是不是有大茶飯？」

  「隨便問問，我不比你強，能做什麼大茶飯。」宋才打哈欠道，「睡覺。」

  小張哭喪著臉，今晚這兩條腿鐵定要廢。

  「咚咚咚！」

  通風口的光線重新爬了進來。

  大力的敲門聲驚醒了宋才一伙人。

  「哎，又得當炮灰。」

  小張嘆氣道。

  宋才跟著隊伍走出房間，一路上受盡倖存者投來的諷刺目光。

  街道上。

  楊溫柔和慕長榮各自帶著人侯在這。「楊溫柔，這次打下小超市，依然按誰出的力多分配最後的收益。」

  慕長榮背著把鐵製長矛道。

  楊溫柔不耐煩道：「每次都說，煩不煩啊，把炮灰帶上來去前面開路！」

  「武器你們自己挑！」

  一男子趕著宋才等炮灰到兩個隊伍最前頭，「叮叮噹噹」丟下好幾種不同的武器。

  刀矛棍棒！

  小張和趙哥他們輕車熟路，迅速選好自己的武器。

  頓時。

  地上只剩下一把生了鏽的實心撬棍。

  撬棍長近一米，扁平的頭，看樣子就是所有武器中最廢的一個。

  「哥，這個棒子給你。」

  小張求生欲不要太強。

  「不用，我就用這個。」宋才撿起撬棍揮了揮，還算得心應手。

  「你們裡面不全是新人，知道逃跑耍花樣的後果。」

  楊溫柔命令道，「出發！」

  「大姐，那個穿灰色衣服的我認識。」李紳向楊溫柔示意宋才說，「他殺喪屍很厲害，派第一個最合適。」

  「一個炮灰，你想幹嘛就去直接吩咐，不聽你的再來找我。」

  楊溫柔隨意道。

  「謝謝大姐。」

  慕長榮望著志得意滿跑去找宋才的李紳，心裡泛起一抹思慮。

  「宋才！」

  李紳眼高於頂道，「大姐說了，一會打小超市，你第一個當先鋒。」

  「大姐大姐叫的真好聽，看你的樣子，昨晚沒少瀟灑哦。」

  宋才譏諷道。

  李紳腦中倏然閃過楊溫柔叫他去房間的畫面，到現在仍是心驚膽戰。

  「你不要給我在這嘴硬，有的是你求我的時候，努力掙扎，我怕我還沒玩夠，你就死咯。」

  李紳色厲內荏道。

  宋才斜眼：「可以滾沒有？」

  「哼。」

  李紳吃癟離開，回頭道：「看你能牛到什麼時候，玩不死你我不姓李！」

  小超市距離小區並不遠。

  不一會兒。

  一家陰森的超市出現在宋才眼前。

  「吼吼吼。」

  不下三十隻喪屍在小超市和道路之間來回晃悠，地上散落著雜物和五毛錢的辣條。

  「你們往左邊跑，宋才打頭陣！」

  李紳的聲音從宋才身後傳來。

  楊溫柔和慕長榮的隊伍沒有緊跟炮灰走，卻是縮進了一家店鋪伺機而動。

  「吼吼！」

  一隻喪屍發現宋才，立馬連鎖到了其它的喪屍。

  頓時。

  屍群齒間甩著腥臭的口水飛奔而來。炮灰存在的意義就是分走喪屍的注意力。

  之後。

  兩支隊伍在背後逐殺喪屍。

  「吼吼吼！」

  三十幾隻喪屍掀起地上的浮灰，瘋狂追著炮灰們。

  兩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我們配合著邊跑邊殺，不然誰也討不到好。」

  趙哥的話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可。

  「殺！」

  雖然炮灰未來的日子一片灰暗，但都不想死，誰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奇蹟發生。

  活下來就是希望。

  九人背靠背，各施己能邊退邊跟喪屍纏鬥。

  「嘭！」

  宋才揮棍打退一隻喪屍，卯足勁左右揮舞，次次到肉，但反震回來的力量也震的他手臂泛麻。

  一群喪屍爭先恐後，利爪不斷跟武器碰撞，颳起陣陣刺激火花。

  「當！」

  一人的刀陡然斷裂，還沒等其反應，兩隻不知從哪伸來的利爪就將他拖了出去。

  「啊啊啊！」

  四五隻喪屍撲上去，殘暴撕扯倖存者的血肉，鮮血裹著灰塵灑在地上。

  「該死！」

  趙哥一棍敲飛喪屍，罵咧咧道，「喪屍全圍過來了，他們怎麼還不過來包餃子！」

  「趙哥小心！」

  猥瑣的小張提醒道。

  少了一人。

  三隻喪屍從缺口突破，抓向趙哥。

  趙哥瞳孔一縮，心涼半截。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斜插出現，一聲低吼，揮棍掃飛三隻喪屍。

  「謝謝。」

  趙哥衷心道。

  「嗯。」

  宋才換隻手握住撬棍，抬腳踹彎喪屍的膝蓋，快速彎身撿起斷掉的刀尖，反手插進右邊襲喪屍的眼眶。

  「滋滋滋。」

  喪屍噴出多道血箭，搖晃著倒地。

  有宋才這等主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