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失憶

2024-06-08 15:56:42 作者: 兔笙

  看著王光耀激動的模樣,顧 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年輕人就該有血性才對。

  「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啊,」顧 拍著王光耀的胳膊,紅著眼眶說,「看著你這麼懂事,就讓我想起了你的親爹,修竹那孩子,從小就懂事勤奮,他那一輩長起來的,可再也找不到比他還優秀的孩子……

  就是可惜,一失蹤失蹤了這麼多年,連葬禮都沒趕上,好在你認祖歸宗了……好孩子,你爺爺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到你的親爹娘,你可得盡力幫他實現啊。」

  王光耀被說的一愣。

  他親爹居然這麼優秀,豈不是連二叔都難以望塵莫及?

  而且前天,也就是老爺子死的當天,蔣老大鬧著分家產,他們這才發現,老頭子生前,將接近三分之一的家產,都留給了蔣老三,也就是他的親爹親娘。

  三分之一的蔣家什麼概念?幾輩子花不完!

  現在人失蹤了,資產都在公帳上,只能看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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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要是人找回來了,這三分之一,豈不是就能落到他的頭上。

  畢竟,他可是蔣修竹跟陸玉蕎唯一的兒子啊……

  越想,王光耀的心就越火熱,仿佛看到了自己坐擁金山銀山,揮霍無度的日子。

  「顧 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盡全力將爹娘找回來,闔家團圓的!」

  顧 聽了感動不已,連說了三聲好。

  王光耀越想越得意,三言兩語的功夫,連顧爺爺都喊上了,他這邊顧著攀親戚,扯交情,所以就沒有注意到,一旁蔣承善看著他的視線,冷意凜凜,跟看蠢死的豬差不多……

  喪禮進行到中段,蔣承善上台致辭,當眾宣布將成立慈善基金會,幫扶偏遠地區。

  此言一出,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蔣先生高風亮節!」、「吾輩楷模!」等等讚揚之詞,不絕於耳。

  在場的多家報社記者,也爭著搶著提問問題,記錄當前一刻。

  看著眾星捧月的蔣承善,無人問津的蔣家老大蔣墨淵,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慨之情。

  一拳砸到輪椅扶手上,發出砰的一聲重響,

  「把你親爹的葬禮當踏腳石,好!好得很啊!」

  臉上惡 的表情,配上不良於行殘缺的身體,哪裡像是親兄弟,分明是血海深仇的仇敵。

  眾人自發躲得遠遠的,心裡卻見怪不怪,整個上流圈子誰不知曉,若說蔣老二是錦旗收到手軟的大善人、知名企業家,那麼蔣家老大自從殘廢之後,就變成了惡鬼,在他面前走過的狗都得被咬一口,惹不起惹不起啊。

  同樣是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果然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這諾大的蔣家,若是沒有蔣老二,那可就風雨飄搖,一拍兩散了啊!

  第二天一大早,報刊亭開門,《京華日報》被擺上最中間的位置,被一個又一個早起的人買走。

  頭版頭條上九個大字——「民族慈善人物蔣承善!」,賺足了人們的眼球,報社記者極盡溢美之詞,將蔣承善的「任善禮義」描述的只應天上有,不似在人間,簡直比活佛還要慈悲。

  再配上蔣承善英俊慈和的面目,讓人好感暴增,一時風頭無兩,成了滿京城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但凡是知曉時事的都得聊上幾句,「蔣先生高義啊!」

  與此同時,一輛又一輛裝滿物資的卡車,行駛在春暖花開的山路,輻 全國各地的貧困山區……

  而在一座三層小樓的某個房間,床上正躺著一位雪膚黑髮的睡美人。

  柔和的陽光,照在美人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為她打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破碎嬌美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乘風歸去。

  然而美人卻睡得好似並不安穩。

  秀氣的柳眉深深蹙起,讓人禁不住想,她到底正在遭受多麼可怕的噩夢折磨……

  無邊無際的黑霧,仿佛能將人吞噬殆盡。

  只有跑,拼命得跑。

  呼……

  呼……

  耳邊只有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夾雜著絕望、無助、孤寂、恐懼……

  因為宋嬌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又能跑去哪裡,這諾大的空間,好似只有她一個人。

  突然,一輛疾馳的卡車出現,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她衝來。

  刺目的車燈晃的她眼前發黑,根本來不及躲避,她整個身體就被撞飛,破風箏一般,摔到了地上。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躺在地上, 的鮮血湧出,染紅了她的視線,也染紅了肇事者的軍靴。

  蹬!蹬!蹬!

  硬質的皮靴踩在地上,被空蕩的空間無限放大,如同踩在她的心跳上,組成了一曲絕望的鼓點。

  隨著那條包裹在軍靴中的長腿彎曲,一張冷硬英俊的臉赫然映入眼前,折射出匕首鋒利的寒光,猛地向她刺來……

  「不要!」

  她大喊出聲,睜開了雙眼。

  耳邊是失控的心跳,眼前是陌生的房間,她渾然分不清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現實,更不知道自己此時身在何處。

  只有無盡的恐懼,將她包裹,那種眼睜睜看著刀扎進心臟的驚悚,她再也不要經受一次。

  「嬌嬌!你終於醒了!」

  一個寬闊的懷抱,將她擁入懷中。

  尚未回過神的宋嬌嬌,眨了眨澀疼的雙眼,脖子如同生鏽的機器一般轉了轉,看向這個攬著自己痛哭的男人。

  「你……是誰?」

  話一出口,方覺聲音嘶啞,好似她躺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

  「我是哥哥,我是哥哥啊。」

  抱著她的男人終於意識到她的不對勁,驚恐從看著她的眼睛裡溢出來,「嬌嬌,你不認識哥哥了嗎?」

  「哥哥……」看著面前陌生的臉,她無意識地呢喃出聲。

  他右眼戴著一隻眼罩,為那張英俊帥氣的臉,增添了一抹陰鶩氣息,如此獨特的長相,可她的腦海中,卻沒有絲毫的記憶。

  像是一張寫滿了文字的紙張,潑上水,所有的印記就都糊成了一團,糾糾纏纏,交融錯亂。

  而當她努力地想要捋出條理時,腦海深處突然傳來鑽心的疼。

  她雙手抱著頭,痛苦之色溢於言表。

  「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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