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騰哥……(大章)

2024-06-08 15:35:03 作者: 白雲南山來

  晚禾:「師尊,弟子忽然有個想法,你說會不會,陳閣主不飛升,是因為飛升不了啊?」

  炎墨:「何出此言?」

  「你看,多年沒長進,就會一個下雪,這東西,我看一眼也能會,你說,我能飛升嗎?

  上界不是什麼人才都要的吧?

  或者說,陳閣主可以飛升,但懼怕天劫,一直藏起來不敢露頭,原來他怕雷劈?」

  炎墨點頭:「只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怕雷劈,陳閣主難道?」

  晚禾立刻補充:「陳閣主定是在修煉過程中,做過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害怕雷劫來臨,自己抵不過去。

  還有,他做了那麼多缺德事,有損功德,保不齊被雷劈了後,上界還不要他了呢……」

  炎墨恍然大悟:「啊,你這麼說,倒是能解釋得通了。

  原來如此!」

  

  燕桐加入進來:「哎喲,看來飛升也不是只看修為,人品不行,也難以成仙啊?」

  燕陽:「修行修的是品行端正,修為提升,能飛升成仙的人,誰不願意飛啊,除非有隱情,小師妹說的極對。」

  其他人也紛紛加入話題,話里話外,都是對陳栩騰品行的猜測,和修為的打擊,反正目的只有一個,氣死暗處的陳栩騰。

  「老夫活了幾百年,竟不知道今兒能被無知小輩編排成這樣,域主果真和當年完全判若兩人。

  老夫記得,逡尋真人還在的時候,域主識大體懂禮節,是謙謙君子,朗朗少年。

  怎麼逡巡真人仙逝三百年,他的愛徒竟性情大變,不僅對自身言行不加約束,對座下弟子也是縱容無度,好好的一個雪域,竟折在域主手中了麼?」

  玄袍男子踏虛空而來,聽聲音,晚禾還以為這人看上去不得七老八十了啊,結果那人面容英俊,胸膛結實,身形挺拔,完全是和炎墨年齡相仿的歲數。

  除了聲音蒼老以外,看著比松至都要年輕許多。

  不過,聽他話中意思,大體也是活了幾百年的怪物。

  「喲,陳閣主,終於捨得出來一見了?」松至抱拳。

  陳栩騰瞥了他一眼,一副老子懶得和你說話,你不配的表情。

  「老夫再不出來,域主你打算把我聲瑟海南眾仙門弟子和宗主長老全滅是吧?」

  陳栩騰走到昏死的一眾宗主面前站定,一一看過去,神色不佳,當看到雙極盟不少弟子死傷嚴重,他的眉頭漸漸蹙到一起。

  「老夫剛剛沒聽錯的話,域主把功德拿出來說事兒了,請問,你一手千彌絕音,傷害了如此多的人,功德又在哪裡?」

  炎墨呵笑一聲,滿不在乎:「本尊修為差得遠呢,又不飛升,要什麼功德?」

  「你?」陳栩騰表情生動的憤怒著。

  晚禾看著他,竟覺得和想像中差太遠了。

  金剛羅漢地仙,不顯山不漏水的隱居者,怎麼都該是喜怒不形於色,像松至那個老登一樣,總是帶著假面笑容才對。

  可陳栩騰不僅長得年輕,看塊頭像是舉鐵男,避世如此久,情緒還會隨意被牽動,表情也豐富,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什麼遁世已久的地仙,倒像是純情大學生。

  凌菡:「行了,別你你你他他他了,轉生樓文子瑜的弟子調戲我雷音宗女弟子,事後拒不承認,雙極盟台上認輸台下偷襲,人贓俱獲,還在狡辯。

  域主一首千彌絕音也沒要誰的性命,收尾都留了一口氣。

  如此夠意思,陳閣主還有什麼話說?」

  陳栩騰瞪了一眼凌菡:「老夫出來也不是說廢話的,是看到炎墨這貨沒有停的意思,眼看著所有人都要完了,這才不得不出來干擾。

  難道你叫我看著弟子慘死,看著他們痛苦而亡?」

  秦元乾樂了:「陳閣主的意思,你那漫天雪給我們弟子灼傷到現在,血流不止的,就單純是為了干擾域主吹曲嗎?」

  陳栩騰大手一揮,一片霧氣朝著廊下五大仙門弟子盡數而去。

  夣崋冷眼:「你要做什麼?」

  「不是血流不止?老夫浪費靈力給解毒,怎麼,你有意見?」

  陳栩騰沒有好氣地白了夣崋一眼。

  夣崋回了一個大白眼。

  這個轉變倒是所有人沒想到的,大家都以為陳栩騰姍姍來遲,人不出來,先下雪,定是要和域主炎墨大幹一架的。

  誰知道這人城府也沒多深,幾句話就被晚禾和炎墨激出來了,激出來一看,脾氣確實也不怎麼好,暴躁的嘞。

  但他話里話外卻沒有半分要和炎墨對打的意思,而且三兩句話之間,就給五大仙門弟子解了毒。

  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反轉往往是出其不意的,所有人都以為陳栩騰這個架勢,怎麼都得大幹一場。

  晚禾都在背後繞手腕和腳,關節咔咔作響了,結果陳栩騰十分及時找補了,這還怎麼打,她還想露一手呢。

  炎墨也沒有多願意搭理陳栩騰,擺弄著玄笛,似乎在盤算著待會兒再吹個什麼曲子助助興。

  陳栩騰瞪著炎墨,憤怒中帶點哀怨,哀怨中夾雜了無奈,無奈里又出現那麼點酸澀,酸澀中還有責備,責備又不太明顯,表情豐富到晚禾看著都眯起了眼。

  但又恰到好處的少了幾分十足十。

  「咳咳,那個,騰哥?」

  陳栩騰嚇了一跳,左右擺頭找聲音來源,目光掃來掃去,定在凌菡身上:「別叫我哥,我可不是你哥!」

  凌菡:……

  「你有病啊?哪隻眼睛看到我喊你哥了?」

  秦元乾委屈:「假如你真的喊了,那我也想要你叫聲乾哥!~」

  凌菡的十色劍歘地亮出來:「你看我喊你一聲乾爺如何呀?」

  秦元乾不動聲色退到夣崋身邊:「那不是差輩分了?」

  凌菡哼了一聲:「知道就好!」

  「不是,騰哥,你是金剛羅漢地仙,都不知道聲音來源是從我這裡嗎?」

  一道女聲再次響起,這次大家都看清了,寇梢綠的少女撐著粉色的傘,正仰著頭,一本正經地喚陳栩騰一聲「騰哥」。

  所有人的表情:(ΩДΩ)

  燕丹:「小師妹沒瘋,我快瘋了……」

  燕陽:「你自己個兒悄悄瘋,不要說出來,不然帶的我也想瘋了!」

  燕桐:「小師妹嘴巴這麼甜,不要命啦?」

  燕岫:「叫哥的話也沒毛病,這樣陳閣主就比師尊矮了一個輩分!」

  燕重:「那我希望小師妹應該喊大侄兒,這個我喜歡一點!」

  燕猗:「我只關心,為什麼金剛羅漢地仙,竟然找不到是誰在說話!」

  陳栩騰聽到崑崙雪域眾人的談話,氣的五臟六腑都要炸了。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老夫怎麼找不到是誰在說話,只是老夫不肯相信,會被一個女娃娃叫哥。

  什麼嘴甜,什麼大侄兒,你們簡直是想占老夫便宜!」

  晚禾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壺水:「哎喲哎喲,可把我騰哥氣壞了,快快快,喝點水緩緩,緩緩啊。

  你也別和我幾個師兄師姐置氣,他們呢,就是喜歡開玩笑。

  再說,大家都是兄弟,何必那麼認真,斤斤計較倒是顯得關係生分了!」

  眾人持續目瞪口呆中。

  晚禾熟絡地給陳栩騰倒茶,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陳栩騰還氣呼呼地接過去一口喝了。

  凌菡扶著額頭:「我的精神狀態是不是太正常了,以至於快看不懂外面的交際禮儀了!」

  秦元乾:「你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陳栩騰!」

  陳栩騰耳朵尖得很,一扭頭神情兇狠:「你才有問題,你們全家,都有問題!」

  「哎喲不氣不氣,秦閣主說話沒個把門的,咱們不和他一般計較,來,再喝點,多喝點,我這個是長寧島上的冰海菊泡的茶,清肝明目,疏肝理氣。

  我一看你呀,就是肝火旺,那得多喝點菊花茶,敗敗火!」

  晚禾又給陳栩騰倒了一杯。

  陳栩騰當真是越喝越平靜,臉上雖然還是沒什麼笑容,但說話已經不那麼沖了。

  「老夫修行多年,從來沒見過你這種愛占便宜的娃娃,為了表示老夫不吃虧,你得給我一些冰海菊,我自己回去泡!」

  這一次,連一向繃得住的松至都繃不住了。

  「這冰海菊,就真的那麼好喝?」

  陳栩騰:「關你屁事啊?你喝不到,氣死你啊!」

  松至嘴角抽抽。

  晚禾掏出一大罐:「長寧島不怎麼出來,我帶的又不多,你倒是會算計!」

  陳栩騰盯著她懷裡抱著的一大罐,都快把她腦袋都擋住了:「你說這叫帶的不多?」

  「對啊,給你的話,我就是帶的不多!」晚禾說著話,又放進乾坤袋了。

  神情自然說著耍賴的話。

  陳栩騰深吸口氣:「老夫告訴你啊,你這是天華傘!」

  晚禾:「怎麼,你想要?」

  陳栩騰:「老夫才不要,老夫是看到它在你手裡開闢出了小世界,你這個娃娃,來歷不淺吧?」

  晚禾手腕一轉,天華傘消失不見:「對啊,我可是崑崙雪域域主炎墨的第七弟子,我大師兄是雲際大陸的皇子,二師兄是朱徐國太子,三師姐是郡主,四師兄五師兄六師兄都是皇子。

  你怕不怕?」

  陳栩騰哼了一聲:「廢話連篇,油嘴滑舌。

  老夫說的是這個嗎?」

  晚禾一邊從乾坤袋往外掏東西,一邊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你愛說啥說啥,我要給大傢伙兒都煮點冰海菊花茶。

  本來大家打的挺好的,馬上就要把心中郁堵難消的情緒發泄出去了,你倒好,突然下了場漫天雪,搞得我師兄師姐們,還有師尊和各宗門宗主現在心情都不好了。

  我也要給他們疏肝理氣一番。

  來來來,腳往後稍一稍,站著幹什麼,幫忙啊?」

  晚禾把桌子支起來,回頭喊陳栩騰,把椅子什麼地擺好。

  陳栩騰叒在一眾人驚掉下巴的目光中,罵罵咧咧去搬椅子:「老夫出來是救人的,不是來給你當奴僕!」

  嘴上是這麼說,但身體很誠實,手腳也麻利,幾下就把椅子桌子茶壺水杯都擺好了。

  溫灼他們出來後,就看到陳栩騰彎腰忙活的情景。

  「不是,這人是誰啊?」

  晚禾埋怨道:「騰哥,你抓多了,吶,一壺茶里加三朵就夠,這個濃度太高,會睡不著覺的!」

  陳栩騰哼哼唧唧,又挑出去兩朵扔到另一個壺裡,扔完後,盯著炎墨發牢騷:「從哪裡收的這麼個沒大沒小頤指氣使兇巴巴地女娃?」

  炎墨下巴一抬:「路上撿的,你火燒大了!」

  陳栩騰氣呼呼:「大就大,關你屁事呀?

  要不你來煮?」

  晚禾的聲音突然傳來:「騰哥,你沒看到火大了嗎?水都溢出來了!」

  陳栩騰立刻抽出兩木材塊丟到一邊,瞪著炎墨大聲回答晚禾:「哦哦!」

  炎墨挑眉,嘴角帶笑轉過頭去。

  一旁看傻了的一眾弟子,瞠目結舌。

  柳清:「我耳朵沒聾的話,剛剛好像聽到晚禾喊他騰哥!」

  璉璟:「騰哥是哪個?

  他的修為看上去,似乎不低!」

  梧思:「騰哥——陳栩騰……」

  青黛捂耳朵:「我一定是聽錯了!」

  在予一屁股坐下來:「好好好,這麼玩兒是吧?

  晚禾竟然叫陳栩騰幫她給我們煮茶?

  這玩的是什麼反套路?」

  晴晚:「我以為出來會面臨一場苦戰,這到底……

  是我在做夢嗎?」

  這個時候,金同和已經徹底失去說話的能力了,整個聲瑟海南的仙門宗主暈的暈,重傷的重傷,竟沒有幾個和他一般頭腦清晰,眼神明媚地看到這一幕。

  這一幕的撞擊,堪比炎墨的無暇月,他快要懷疑自己是否處在現實世界了。

  真的太夢幻,以至於他忍不住給了自己兩巴掌,痛得齜牙咧嘴後,身體打晃,手腳並用同左同右,爬到沈元忠身邊,下了大力氣地開始搖人。

  「醒醒啊,沈兄,沈兄啊?」

  沈兄沒醒,雙目緊閉,傷得不輕,金同和大巴掌高高揚起落在沈元忠臉上:「沈兄沈兄,快醒醒!」

  抽完沈元忠,他又看到了旁邊的文子瑜,大巴掌又開始抽文子瑜:「你們都給我醒過來,這一幕,不能只讓我一個人看到。」

  抽完文子瑜,他又爬到邱文昊身邊左右開弓:「醒醒啊,都給我醒過來,再不醒過來,就要變天了,變天了,你們的陳閣主要叛變了啊……」

  經過金同和不懈努力的大嘴巴攻擊,眾人悠悠轉醒。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