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趕狗入窮巷

  鮮血飛濺，不斷有人倒下。

  縣衙內的火光已經瀰漫開來，門前廝殺陣陣。

  墨景岳下了狠心舍了墨宜凌也要留下墨玄宸等人，整條長街上血腥遍地。

  雲錦初手中的三菱刺穿透一人後頸後，下一瞬那短刃手柄處繯手刺出一條靈巧鎖鏈，如同蠍尾毒針刺向身後襲來的人眼前，尖銳直刺進頭顱，她飛身將慘叫的人踹倒在地後，旋身時手腕一轉那鎖鏈便又飛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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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短刃的武器既能握在手中殺人，又能如繩鏢飛射而出化作暗器，每一次轉身騰挪之間便會帶走一人。

  封越和惠王也同樣越殺越狠，身前屍體堆積起來，二人如同殺神渾身浴血，而陳灃安則是抓著那鎮南王府的小姑娘，跟郞英一起被人護在牆角的地方。

  「殺！！」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雲錦初幾人身上也添了傷痕。

  那邊墨景岳不敵墨玄宸後，墨錫元、聞言慶幾人便聯袂上前將他合圍其中，墨玄宸身前挨了一下後重重一棍打在墨景岳身上，槍尖迴轉間猛地刺穿聞言慶的胳膊，長槍被其砍斷。

  他轉身時袖中一彈，一柄與雲錦初一模一樣的短刃滑落而出，揮手時瞬間彈出劍刃一劍朝著墨景岳腦袋上砍去。

  「父王！」

  墨錫元連忙一擋，那劍擦著墨景岳臉上划過，而墨玄宸受了一腳借力飛退。

  墨景岳半張臉被劍痕劃出長長的口子，鮮血流淌時那傷口一路到了眉尾，他一抹臉上的血嘶聲道：「殺了他！！」

  墨玄宸受傷喉間有些腥甜。

  惠王和雲錦初眼見墨玄宸被人圍困，皆是飛身上前替他抵擋。

  惠王一劍砍死身側之人，卻被另外一邊刺傷肩頭，他將人擊退後扭頭就朝著墨玄宸罵道：「小兔崽子，你別告訴我你沒留後手，別藏著掖著了，老子他媽快死了！」

  墨玄宸哈哈大笑：「死不了。」

  「阿錦。」

  雲錦初聽到他叫她後粲然一笑，揮手時兩道亮光猛地衝上天際，等至最高空時突然如同盛放的花火在空中炸裂開來。

  「砰！」

  「砰！」

  接連兩聲巨響後，那璀璨煙花瞬間照亮半邊夜空，甚至蓋住了周圍的火光。

  所有人都是下意識抬頭，哪怕墨景岳幾人也是忍不住看著天上那陌生之物，等那些亮光如同星辰墜落星星點點消失在夜空之中，天際再次暗下來時，所有人就聽到身後城牆那邊突如其來的喊殺聲。

  馬蹄如疾，伴隨著嘶喊轉眼靠近，而那蹄聲落地時有力齊整，哪怕未曾見到已覺肅殺。

  「戰馬？」

  墨景岳臉色大變。

  聞言慶和墨錫元也同樣是神色蒼白。

  他們今夜為了奇襲，也為冒充附近賊寇流匪好能抹乾淨所有痕跡，所以入城之人都未曾騎馬，是被孫高明命人先行開城門混進城中，只等夜裡動手，外間徐子瞻雖然有馬，可沒有他們召喚他絕不會入城。

  若不是徐子瞻，那這玉山縣城裡哪來的戰馬？！

  墨景岳腦海里如雷擊中，猛地扭頭看向墨玄宸：「你算計本王？！」

  墨玄宸勾了勾嘴角。

  墨景岳像是想明白了什麼臉色微白：「你們是故意讓錫元認出金氏，故意引本王察覺你和雲錦初是誰，你透露跟二皇子私下聯繫的事情，讓本王以為你投奔了二皇子想要斷本王生路，故意逼著本王走投無路領兵造反……」

  「是你蠢。」

  墨玄宸神色冷淡地嘲諷了聲後，就直接揚聲道：「鎮南王墨景岳謀逆犯上，派兵襲擊玉山圍殺惠王，本世子奉二皇子之令擒殺叛賊墨景岳及其之子墨錫元，其他非賊首之人，繳械不殺！！」

  人群轟然慌亂起來，雲錦初挽著手中三菱刺跟著喊道：

  「你們都是南境將士，本該死傷於戰場，得享傳世美名，如今卻因墨景岳一己之私枉做逆賊，眼下外面已經被我們的人包圍，你們還有回頭的機會，只要拿了墨景岳父子和罪首聞言慶，便能戴罪立功，從輕處罰……」

  「別聽她的！」

  墨錫元厲吼出聲，「二皇子的人根本不可能過來，他們是在詐我們……」

  「二皇子是不可能過來，可你們是不是忘記了，還有南境？」

  墨玄宸眸色冷冽，「南境從不是墨家的南境，也同樣不是你墨景岳的，真以為成了鎮南王便能肆無忌憚？」

  墨景岳腦海里瞬間划過一道人影。

  徐！崇！志！

  墨景岳狠狠咬牙，徐崇志出賣了他？！

  他就知道徐崇志靠不住！！

  墨景岳聽著身後喊殺聲愈近，那馬蹄聲也因與人交戰變的雜亂起來，他臉色蒼白而又陰沉，轉瞬便冷然道：「就算你來了援軍又如何，本王照樣能殺了你們！！」

  「擒了墨玄宸和惠王，其他人格殺勿論！」

  原本還替墨景岳廝殺的那些人都面露遲疑。

  聞言慶見狀在旁厲聲道：「你們以為到了這個地步，墨玄宸得勢能饒了你們？」

  「你們今夜殺了多少人，又跟隨王爺造反截殺惠王，就算他今日不殺你們，來日你們也逃不過墨家軍軍法和朝廷問罪，擒住墨玄宸和惠王，尚還能搏一線生機。」

  那些人聞言都是心狠下來。

  是啊，他們已經造反，事情都走到這地步。

  墨玄宸和朝廷又怎麼可能饒了他們！

  一行人面露凶光不再遲疑，直接便朝前殺了過來。

  墨玄宸和雲錦初瞬間與人廝殺起來，惠王罵了一聲也是上前。

  「墨景岳這狗日的，老子早晚弄死他！！」

  封越也是咬牙：「我非得扒了他的皮！！」

  喊殺聲四起，那些人走投無路如同入了窮巷的狗，下手越發狠厲兇殘。

  墨玄宸幾人不敢與之硬拼，只且戰且退一步步被逼近了出來不久的縣衙，陳灃安和郞英身上也添了不少傷，墨宜凌被陳老爺子拽著跟個木頭似的四處閃躲，眼中只毫無光芒地看著遠處衝殺的墨景岳他們，神色灰暗。

  眼見著越來越兇險時，外間援軍終於殺了過來。

  年邁的徐崇志騎在馬上，手持長刀揮手砍掉一人頭顱厲喝出聲：「繳械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