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墨玄宸擦擦她的手,碰別人,髒!
2024-06-15 00:40:50
作者: 韓綿綿
雲錦初又追問了幾句,郭勝知道的全說了。
見問不出什麼來,她垂眼了片刻才皺眉說道:「七公子,這帳本關乎你的命,也關乎郭家生死,可你若就這麼交代出去怕是沒人會相信。」
「可我說的都是真的!」郭勝急聲道。
「我自然是相信七公子的,但是鎮南王府和宮中的人可未必這麼好說話。」
雲錦初看著他說道:「四皇子是中宮嫡子,原本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那鎮南王又兵權過剩,這幾年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你一句話就毀了他們大好局面,將京中攪得翻天覆地,皇室更因你折了個大長公主進去,你說換成你是他們,會相信你剛才那番說辭嗎?」
郭勝頓時張了張嘴。
雲錦初低嘆了聲:「那帳本要是在你手裡,了不起你交出去投奔一方總能保命,可你只是道聽途說,東西連見都沒見過就惹出這麼大的禍事來,這要是他們找上門來……」
「那我怎麼辦?」郭勝頓時慌張起來。
雲錦初沒立刻回答他,而是晾了他片刻,見他急的臉色煞白滿頭大汗,這才道:「這兩邊的人都不是好敷衍的,你這番話連你大伯他們都不信,更別提旁人。」
「我跟你姑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更曾聽她說起過你們姑侄關係向來極好,你若是想要保你自己和你姑姑的命,就得另想個說辭。」
郭勝茫然:「另想說辭?」
雲錦初點點頭:「你若說你是無意間聽人說起,又找不出這個人來,絕對沒人信你,可如果你換個說辭,只告訴他們你的確是意外知道這個消息的,是有人在你身邊刻意提及,你掛心你姑姑安危才送信進京的。」
「郭家和謝家是姻親,與四皇子也有些關係,有人刻意利用這份關係挑起京中紛爭也說得過去。」
郭勝說道:「可要是他們問是誰說的……」
雲錦初失笑:「既然是利用你,那自然不會暴露真實身份,七公子素日裡交友廣闊,奴僕成群,這郭家更是往來之人眾多,隨便編造個人出來想必不難吧?」
「有人知道你和謝夫人關係好,故意混到你身旁,博取信任後傳了消息就找藉口離開,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至於他們想要追查,這天下何其之大,就算是皇帝和鎮南王想要找這麼一個故意隱瞞了身份的人出來那也是大海撈針。」
雲錦初聲音溫溫柔柔,如同蠱惑一般每說一句郭勝眼睛就亮一些,
「這件事情說到底跟你沒什麼關係,所以你得想辦法把你自己摘出去。」
「你自己偶然聽說這消息,跟有人故意將消息泄露給你完全是兩回事,前者人家會以為你是為了藏著帳本故意說謊,後者你卻成了受害之人被人利用,只要你咬死了說你不知情,誰也不能將你怎麼樣。」
郭勝本就是個貪吃好玩沒腦子的,直接被雲錦初的話帶著走:「那我大伯父他們要說嗎?」
「你覺得呢?」
雲錦初神色嚴肅,「皇室跟鎮南王府的人何等厲害,指不定你們郭家現在都已經進了探子了,你要是跟郭家主他們說一套,對外又是另外一套,你覺得人家會怎麼想?」
「七公子,你想要保命,想保住你姑姑,保住郭家的富貴,那從現在開始你就得把御香樓的事情忘的乾乾淨淨,你從來沒有見過什麼瞎子,也沒聽他們說起過帳本的事情,你只是被人蠱惑利用才知道帳本的存在。」
「無論誰問你你都得是這套說辭,哪怕有人打你幾板子也絕不能改口,否則誰都保不住你的命。」
郭勝嚇得一哆嗦,
雲錦初安撫:「你是郭家的兒子,又是府中嫡出,你是被人誆騙利用並非主謀,這事只要你咬死不說頂多受點兒皮肉之苦,旁人也奈何不了郭家,可郭家要是跟皇權之事牽扯上關係那就麻煩大了。」
郭勝臉色蒼白連連點頭:「我知道了。」
門外傳來一聲輕咳,雲錦初知道怕是那郭家奴僕回來了,她起身說道:「七公子,此事本跟我沒什麼關係,我也是因為謝夫人才冒險過來見你……」
「我知道,我不會告訴別人見過你的。」
「公子仁義。」
雲錦初從袖中掏出一瓶東西來放進郭勝手裡,「這裡頭的藥丸能夠止疼,七公子若扛不住時便吃上一顆,我得先走了,要不然被人發現的話公子就麻煩了。」
郭勝連忙點頭。
雲錦初和墨玄宸出去後,柴房大門一關便掩去了他們來過的痕跡。
三人跳上院牆,朱祁指尖一彈,一粒石子便徑直打在門前昏睡那人的身上,那人頓時驚醒過來,起身正就連忙推開些門縫朝裡面看去,見郭勝還血淋淋地趴在地上頓時鬆了口氣。
他揉著腦袋有些迷糊,「怎麼睡著了……」
「怎麼了?」
剛才拉肚子的那人回來,隨口問了句。
那人搖搖頭:「沒什麼。」
看守時睡著,老爺知道必會嚴懲,他只佯裝什麼都沒發生,掐了自己一下讓自己醒神之後,端正站在門前,「趕緊好生守著。」
柴房裡的郭勝聽著門被關上,見四下無人才連忙將剛才那人給他的藥丸倒出來一粒塞進嘴裡,過了片刻就感覺到身上疼痛一點點褪去,他咂咂嘴瞧著那瓶子嘀咕道:「這藥倒是好使。」
他還想再塞一顆,可見瓶子裡只剩下兩三粒,只得摁下這念頭,將那瓶子小心收起來放好。
……
雲錦初和墨玄宸踩著夜色回了安置的院子裡。
墨玄宸第一時間就拿著帕子擦了擦雲錦初的手。
「?」雲錦初看疑惑,「幹什麼?」
墨玄宸仔仔細細擦了一遍她指尖:「髒。」
雲錦初莫名了片刻,見墨玄宸滿是嫌棄踢掉的靴子,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給郭勝遞藥了,她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將藥瓶子扔給他,又沒碰著人,而且你這潔癖怎麼還時發作時不發作的?」
跟她在一起時,兩人折騰的時候不少,那點心屑落他身上,奶油敷一臉也不是沒有。
屋子裡頭桌上床上軟塌上亂的一塌糊塗,汗水黏糊糊的有時候連她自己都看不過去,這人還能懶洋洋的抱著她繼續,半點兒不見嫌棄的。
怎麼這會兒這麼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