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手術同意書

  後面程偉，程茹見事情不妙，也都跟去看了。

  屋子裡只留下孩子姥姥，看著幾個孩子。

  顧雪到的時候，楊樹村的楚大夫已經在了。

  「這個情況，傷到了腦子，我也無能為力，這個看他自己的情況了，如果醒不來……」楚大夫鄭重其事道。

  「我的兒啊，你叫娘怎麼辦啊？」劉娟兒悲痛不已。

  旁邊的顧大彪被顧江海攬在身前，嚇壞了。

  他只是想嚇唬一下他的，他怎麼就一動不動了。

  劉娟兒此時像瘋了一樣，朝顧大彪撲過來，邊哭邊喊：「你還我兒子，給我兒子償命，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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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村民也很痛心。

  「這孩子心太狠了，直接朝人腦袋上砸。」

  「可不是，聽說是為了一床被子，人家不給，就把人家砸了。」

  「兄弟之間，都這樣下死手，咱們以後都離他遠些。」

  「這顧家大房，二房老是鬧矛盾，不太平哦。」

  「我看，還是人家三房分出去的好，不然也要攪合在裡面被欺負。」

  「這回，老大老二怕是要鬧翻了。」

  顧老頭聽著村民的議論，蹲在一旁，臉上寫滿了複雜。

  林不言的護衛們，也竊竊私語。

  「你說那孩子能治嗎？」

  「沒聽那大夫說無能為力嗎？」

  「怕是活不了了，以前我家鄰居，也是被人砸了腦袋，就沒醒過來，那還是大人呢，這孩子更扛不住啊。」

  林不言和護衛們的想法一致，基本上沒戲了。

  大家都覺得，這事怕是難以善了，顧家大房和二房以後，還有的鬧。

  石村長嘆息一聲，惋惜地搖了搖頭。

  顧雪也從人們的議論聲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看著顧大彪，只覺得礙眼。

  顧大慶，雖然也皮，也是熊孩子一個，但是還沒到顧大彪這種無法無天的地步。

  上次顧大慶，明知道顧大彪污衊他偷了銀子，想拿自己的新鞋子做補償，但因為沒證據，又不想白白讓對方得了新鞋子。

  他索性把鞋子丟到了火堆里，燒了，這下誰也別穿。

  是有些氣性的，或者說，有一股勇氣。

  沒有一味的軟弱，也沒有不管不顧的同歸於盡。

  顧老太看著家裡發生的這一切，大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有些後悔。

  她不過是替孫子說了幾句話，誰讓大彪是他的心頭肉呢。

  事情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大彪也是，怎麼能砸人呢。

  顧大發看著親弟弟躺在地上，眼眶紅紅的，只能緊跟在劉娟兒身後守著她，無聲地安慰她。

  顧大發是顧家孫子輩中，最內向安靜的一個人。

  他也偶爾嫌棄弟弟太鬧騰，什麼都要和顧大彪爭上一爭，此刻身邊沒有了嘰嘰喳喳的聲音，他的心像是缺了什麼，空空的。

  顧江河蹲在地上，守著兒子，自從聽到楚大夫說治不了，他就陷入了沉寂中。

  倏地，他像是想到了什麼。

  在人群中搜尋著一個身影。

  看到顧雪來了這邊，顧江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和救世主。

  他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來到顧雪面前，十分焦急：「雪兒，二叔求你，救救大慶，救救他。」

  劉娟兒聞言，也不再撕扯顧大彪了，一路爬到顧雪跟前，抓住她的胳膊：

  「丫頭，救救他吧，他才8歲啊，為了一條被子，就被砸死，他不該這樣離開這個世界啊。」

  顧雪剛要說什麼，就看到比他大一歲，平時寡言的顧大發也跟著過來了。

  朝著她一拜：「雪妹妹，除了你，沒人能救他了。」

  顧雪想起了有一次，自己的弟弟顧秋跑步摔倒了，那時候還沒分家。

  顧大發瞧見，把他抱了起來，見顧秋一直哭個不停。

  他跑回二房的屋子，又跑了出來，蹲下身子，掏出一顆糖，餵到了顧秋嘴裡。

  顧秋品嘗到甜滋滋的味道，終於不哭了。

  顧大發摸了摸顧秋的頭，把他抱回了三房門口。

  村民們，都在等著顧雪表態。

  顧雪：為什麼大家都看她，她又沒說不救，搞得她像個壞人似的。

  「好了，都別吵了，我先看看人。」

  顧雪繞過二房的三人，快步來到顧大慶身邊。

  她蹲下身，右手雙指併攏，覆上對方的頸動脈，微微擰眉。

  又把脈一番。

  隨即轉身對著眾人道：「我要先給他檢查一下，空出一個屋子來，所有人都出去。」

  顧江河聞言，頓時又燃起了鬥志，幫忙把圍觀村民往外面趕。

  等人都出去後，顧雪站在門邊，對著顧春抬了抬下巴：「哥，你幫我守著門，誰也不許進來。」

  顧春上前，站到了門口：「你放心吧，我守著。」

  林不言，也站到了顧春一側：「我也幫你看著。」

  顧雪朝他頷首一笑。

  而後進了屋，關上房門，又把門栓插上。

  顧雪從背簍里拿出小木箱打開，取出碘伏和棉簽，把顧大彪頭部受傷的地方，用碘伏消毒一遍。

  而後把他帶入了空間治療室那一層。

  先是給他拍了個CT，掃描了一下腦部。

  當看到片子上，顱內液體滲出，又檢查了眼底，血壓，測了血型，做了各種檢查。

  心中瞭然。

  她用鉛筆寫了份手術知情同意書，就出了空間。

  打開房門，對著顧家二房道：「顧大慶的腦子裡已經在出血了，需要把腦袋打開，把裡面清理了，不然他活不了。

  當然，開顱把腦袋打開，也不能保證就一定會活。

  你們想一下吧，要不要開顱，要的話，簽一下這份同意書。」

  石秀才幫忙念了手術同意書。

  顧江河和劉娟兒對視一眼，像是天塌了一般。

  見爹娘神色凝重，不知所措，顧大發問道：「也就是說，不治的話一定活不了，治的話有可能活？」

  顧雪回他：「沒錯，是這樣，開顱手術治療，有活命的例子，但不能保證一定活，任何事情都存在風險。

  好好想想吧，他才8歲，還沒有看夠這人間。

  之所以，讓你們簽這個同意書，是一個交代，也是一個證明，別萬一出了意外，你們把事情怨到我頭上。

  其他大夫，更救不了他。

  抓緊時間，救還是不救？」